齐天光目光如炬，带着希冀之色，问顾仙衣。
他希望顾仙衣给他一个肯定的答复。
在场其余修士莫不震惊的望向顾仙衣。
顾仙衣竟然疑似是冥神？甚至冥殿的道子都是如此认为的，那神秘的白发青年也差点以为顾仙衣是冥神？
冥神不是无尽岁月之前的人吗？
距今五百万年以上，如同历史上那些成为神灵的强者，在命运世界显化一段时间之后便神秘消失了。
是传说之中的大人物。
顾仙衣怎么可能会是这种人物呢？
但是仔细一想，如果顾仙衣真是冥神，这么强势与强大，一切也就能够解释的通了。
难道顾仙衣真是冥神？是一尊神灵？
“传闻世间所有消失的神灵都在某个地方等待蜕变，一旦蜕变成功，便会化凡过来，当修为再次修炼到巅峰，便能真正的不死不灭，获得时空中的大逍遥，不再受任何的约束，即便是至高大道，也无法约束他们！但这只是传闻，难道这个传闻是真的，古衣仙是脱凡重修的冥神？”
不少天王级强者倒吸一口冷气，想到了一则传说。
如果是真的，那真是石破天惊之事！
“是啊，我也曾一度怀疑顾仙衣就是蜕凡的冥神，但是事实证明，我错了，你另有身份，是天外者，来自命运世界的天幕之外，为了追逐自身世界命运而来。”
白发青年呵呵一笑，目中闪烁深邃的光芒，看向顾仙衣，自信一笑。
“你真是天外者？”
齐天光不敢置信。
顾仙衣淡淡一笑：“我是天外者吗？或许是吧。我是冥神吗？或许也是吧，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诸位，今日或许只有我能保住大家的性命，很明显，虚神殿的人要杀人灭口了，若是再不联手对抗他们，今日不止是灵族，所有人都会死在这里，一百多个天王来到这里啊，真是天大的手笔。”
顾仙衣的话如惊雷一般在众人耳边炸开，让所有人都醍醐灌顶。
是啊，眼下最重要的事情可不是纠结顾仙衣的身份，而是怎么对付白发青年，对付虚神殿的一批天王。
显然他们是有备而来，上百至尊进入灵神宫之后，便施展大阵将灵神宫封锁住了，防止任何人逃跑。
咻咻咻！
炎族、蛮族、天族以及神霞大陆一些过来观礼的道统的天王纷纷站到了顾仙衣这边，充满敌意的盯着白发青年与云峰。
灵族的七大天王此刻也是恨铁不成钢，咬牙切齿的瞪着云峰，道心有些崩溃。
“呵呵，有什么用呢，一群乌合之众，纵然是集结在了一起，又怎敌得过本座精心调教的无上杀手！虚神殿今日便要回归巅峰，问鼎命运世界！灵族便是踏脚石，而诸位，抱歉了！要怪就怪古衣仙让你们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一幕，你们必须死在这里！”
白发青年背负双手，面带笑意，眼神冷漠的注视众人，哪怕顾仙衣表现出来的实力相当的强大，他也是毫不放在眼里。
“原来如此，你就是小虚神吧？”顾仙衣双眼眯起，直接道出了对方的身份。
顾仙衣先前在天之路吞噬了灵神遗留的天果，已经掌握了关于命运世界的各种知识，一些道统存在什么禁忌人物，他一清二楚，天果是灵神千万年前所留，但是时时刻刻同步命运世界的信息，通过道韵感知世间的变化与大事件。
并且灵神与虚神殿可以说渊源极深。
千万年前，灵神消失之前，独闯虚神殿，斩杀了大虚神，夺走了虚神殿的仙器“灭世之瞳”藏在了天果之中，而虚神殿的另外一尊神灵小虚神由于闭关，并没有与灵神交手过。
天果之中的知识告诉顾仙衣，一旦命运世界出现神道者，会得到至高大道馈赠不死不灭的能力，但同时也会被强迫在固定时间段之后，进入神秘时空，“葬道之地”，那是什么地方，无人知晓，天果中也没有预留更多的信息给顾仙衣。
或许如传说那样，神灵进入神秘时空消失之后，终有一日会蜕凡归来。
在虚神殿历史上，地位能够比天虚子高的只可能是小虚神与大虚神了，大虚神千万年前已经被灵神诛杀。
而眼前的白发青年，只可能是小虚神。
蜕凡回来重修的神灵？
那么？！
顾仙衣余光扫向赤弦月。
此人该不会是炎族历史上的神灵吧？
联想到尹红鸾称呼其为前辈，搞不好真是的。
顾仙衣嘴角抽了抽，先前他被一个神灵调戏挑逗了？
赤弦月先前想要登上天之路尽头灵神复刻的青铜宫殿，那是灵神复刻的天囚之地。
赤弦月若真是神灵转修，是想要去天囚之地验证什么？
一瞬间，顾仙衣思维飞跃，将所有的线索整合起来，推测出一个模糊的真相。
他的话，如石破天惊。
小虚神？
那是比冥神更加久远的神灵。
这个白发青年，竟然是小虚神？
这简直不可思议！
“呵呵呵，真是目光如炬啊，事到如今，也没有必要隐瞒了，没错，我就是小虚神，回归人间的神灵！”
轰隆隆隆！
刹那间，白发青年身躯上爆发出了恐怖的威压，这股威压震动九天大道，镇压万古时空，如滔天大浪，冲击在场所有人的心灵。
噗通！
云峰跪下，来此的虚神殿上百天王也纷纷下跪，面带憧憬崇拜之色的望向白发青年。
“恭迎小虚神大人回归！”
虚神殿所有人齐声大喝，激动无比。
声如天雷，震动虚空。
不少天王强者瞪大眼眸，惊呆了。
更有一种被压制的感觉。
平衡大道在此刻发挥了作用。
顾仙衣感觉自己的修为，再次来到了半步极道大神通至尊境界。
顾仙衣目光锐利的凝视小虚神。
此人的境界，应该还没有完全恢复！
“怎么办，我们完蛋了，对方可是真正的神灵啊！”
感受到小虚神身上那散发的仿佛可以压塌万古青天的恐怖气息，蛮族的天王差点跪了下来，脸上一片绝望之色，眼中写满了灰败。
“出息！”
赤弦月美眸瞪了一眼这位天王，充满鄙夷。
“怎么办？你不会以为我是炎族的神灵吧？很抱歉，我不是，或者说，不完全是，我只是被炎神大人附体了部分真灵，得到了她的力量，但是，我距离真正的神灵还差十万八千里，而这个小虚神，是真正自那个地方归来的神灵本尊，人间几乎无敌手。”
赤弦月传声顾仙衣，向顾仙衣寻问对策。
不是炎神？
顾仙衣微微诧异，不过说赤弦月是半个炎神也行。
嗡！
顾仙衣身躯散发淡淡的神光，一股柔和的法力场撑开，与小虚神散发的威压相互抵消。
顿时，顾仙衣身后那些天王面色才缓和了一些。
“古衣仙，你来此不过是为了命运海，与灵族、虚神殿根本没有任何的恩怨纠葛，不是么？我可以给你一个选择的机会，留下灭世之瞳的碎片，本座可以任你离去，并且亲自为你夺取进入命运海的名额，意下如何？”
见顾仙衣散发的气息似乎可以与自己对抗，白发青年眼睛微微眯了眯，面露淡然笑意，微微笑道。
显然，小虚神不想节外生枝。
天外者自古神秘莫测，虽然有平衡大道桎梏，群起攻之，顾仙衣必败无疑。
但是他总觉得顾仙衣有点特别。
此言一出，尹红鸾俏脸微变，眼皮微微跳了跳。
她很清楚，对于顾仙衣而言，进入命运海确实是最重要的事情，至于灵族与虚神殿的恩怨，以及其他人的恩怨，他确实没有掺和的必要。
牵连过深，甚至会影响到他在命运海的行动。
越是命运世界因果重大的人，在命运海越是无法捕捉到命运的轨迹。
命运海，几乎都是天外者在竞逐那终极的命运轨迹。
命运世界的本土修士，纵然是神灵，似乎也无法探查命运海的真相。
“抱歉，你来晚了，我已经答应了某人，会帮助她完成一些事情的，我虽然不是一个好人，但应该算是一个言而有信的人。”
令得尹红鸾意外的是，顾仙衣几乎没有丝毫犹豫的便拒绝了小虚神的提议。
失去一只手的云峰站在小虚神身后，双目怨毒的盯着顾仙衣。
“小虚神大人，面对这种冥顽不化之人，何必与他多费口舌，杀了此人便是了！此人乃是虚神殿的大敌与障碍！”
云峰恶狠狠的说道，显然，他对顾仙衣充满了仇恨。
顾仙衣让他经历了从未有过的狼狈。
这让云峰怀恨在心。
准确来说，是天虚子！
轰！
立足半步极道大神通至尊境界，顾仙衣运转大神通，空间互换！
将云峰手里的权杖神不知鬼不觉的转移到了尹红鸾手中。
顾仙衣没有对云峰下杀手，平衡大道制约让他只能是面对小虚神时能发挥半步极道大神通至尊的实力，但是运用没有杀意的空间神通将云峰手里的神树权杖转移走还是能够做到的。
“这是……谢谢你，古衣仙！”
得到神树权杖，尹红鸾惊喜交加。
“先天神树存在灵性，如今的云峰是叛徒，你只需要以精血浇灌神树权杖，并且得到族中其他天王的认可，暂时当选灵族族长，便可以重新获取到先天神树的权柄，掌握神树权柄之后，你便可以关闭虚神殿通往灵族宇宙的空间通道。”
顾仙衣淡淡说道。
掌握了灵神遗留的天果知识之后，处理起来这些事情当真可以说得心应手。
这也算是回馈灵神与灵族吧。
“可恶的古衣仙！”
云峰后槽牙差点咬碎，目眦欲裂，瞪着顾仙衣，恨不得立刻手撕了顾仙衣。
小虚神却是将他拦截了下来，面色冷冽的注视着顾仙衣。
“摆虚神杀阵！”
小虚神下令！
“遵命！”
轰隆隆！
上百位虚神殿天王立刻按照特殊的方位走动！
最终凝聚出一个特殊的法相，这个法相的能量全部集中在了云峰身上。
顿时，云峰被顾仙衣以大神通斩去的手臂恢复了本源，与此同时，云峰实力更是暴涨，修为激增！
上百位天王之力加身。
这一刻，云峰化身成为了神灵！
仿佛大虚神在世！
恐怖的威压震得灵神宫嗡嗡作响，无尽虚空坍塌！
顾仙衣道眼扫视了一眼此时云峰的状态顿感惊异。
此时云峰的力量，好像与真正的极道大神通至尊没有太大的区别！
“如此杀术，是牺牲了自身的真命？甚至一半的天王都可能死去，小虚神，你可真是好狠的心啊。”
顾仙衣观察片刻之后，感叹道。
“一将功成万骨枯，他们是自愿牺牲，这是他们的荣光，来吧，古衣仙，你已经无路可走了，你以为我知道你是天外者之后，还会与你直接对决吗？不要太天真了！”
小虚神冷哼一声，口中念念有词，顿时，他身后一片黑暗虚空显化，从中走出无数黑团，每个黑团都似乎存在生命，黑团散发天王的气息，粗略估计一下，差不多有数百个。
“这些黑团都是亡灵而成的傀儡，用他们攻击你，你也只会与他们同境界吧？数百黑团一起上，你再厉害，也必然需要经历苦战！我的杀意不会针对你，也不会与你动手，你自然无法爆发神灵之力！失去神灵之力的你，又如何护得住身后众人，扭转这场战争？”
轰隆隆！
说话间，数百黑团齐齐杀向顾仙衣。
顾仙衣感觉自己的修为在平衡大道影响下严重退化到了天王境界，他同境界无敌，但是却不可能短时间内瞬杀这数百亡灵黑团。
刷！
便在此时，蛮族天王、天族天王、冥殿天王同时挡在顾仙衣身前：“这些黑团交给我们，是脆弱的生命体罢了，看起来像是数百天王，实则每个只能过几招便会破碎！这些喽喽交给我们，古衣仙，你若真是天外者，必须对上小虚神与云峰！”
这个时候，一众强者也反应过来了，他们默认了顾仙衣的天外者身份，那么天外者的力量就不该浪费在清小兵身上，必须对上对方最为顶尖的战力才划算。
“一帮蝼蚁。”
小虚神施展秘法，双指轻弹，截断虚空。
“永恒天堑！”
小虚神喷出一口精血，指向顾仙衣！
顿时，至高规则之力启动。
顾仙衣与小虚神这一刻，仿佛隔着无限遥远的距离了，彼此之间存在一条永恒的天堑。
顾仙衣必须与小虚神对上才能在平衡大道影响之下进入神灵境界，可是小虚神施展了这则规则系大神通，他便永远无法接近小虚神，自然不可能与小虚神打起来。
毋庸置疑，小虚神聪明至极，在知道顾仙衣的身份之后，立刻利用平衡大道的bug，避免了顾仙衣发挥出最为顶尖的力量。
嗡！
云峰周身也出现了一层神环，那是小虚神的神通“永恒天堑”在发挥作用。
很显然，小虚神也不想让顾仙衣对上云峰发挥出真正神灵的力量。
这等于是把顾仙衣从这处战场排除了出去，而失去了顾仙衣的神灵级别的力量。
小虚神与云峰主宰灵神宫，简直易如反掌！
“糟糕，情况恶劣到了极点！”
尹红鸾面露苦涩，小虚神实在是太有针对性了。
轰！
小虚神一步踏出，杀向天王阵营之中，目标正是尹红鸾以及其他天王。
半步神灵级别力量发挥出来，简直毁天灭地，纵然尹红鸾等人施展浑身解数，也是被打得满身是血。
而云峰这一刻也动身了，几乎虚神殿所有天王底蕴加持在他身上，此刻他跟神灵无异，一步踏出，灵神宫几乎要破碎，大道要裂开，他一根手指头戳向天族的天王。
天族的天王乃是一尊大天王，浑身精血燃烧，也被其一根手指头给戳死了，化为血雨，在虚空之中炸开，消散天地间。
所有人都惊呆了，都说神道境也算是天王境的一种变异，但是这差距大到了令人无法想象的地步。
赤弦月轻叹一声，眉心光华大盛，这一刻，她进入到了一种特别的状态之中，全身出现了天火，这是大道天火，蕴藏了无穷宇宙的道韵精髓。
“你是……不对！是炎神留给你部分本源力量，你只能算部分炎神，呵呵……赤弦月，你阻止不了这一切走向破灭的！”
小虚神吓了一跳，不过当他看清楚赤弦月的状态之后，微微松了一口气。
轰！
赤弦月冷哼一声，与进入神灵状态的云峰交战在了一起。
轰隆隆！
灵神宫彻底爆炸开来。
这一刻，尹红鸾被小虚神击飞，但是关键时刻，她获取到了先天神树的权柄！
先天神树这一刻，绽放无与伦比的光芒！
顾仙衣盘坐虚空，所有人都不管他了，小天王与云峰更是施展永恒天堑可以躲避他。
而这一刻，顾仙衣望向身边一个人。
这个人，自从他进入命运世界之后，一直观察着他，陪伴着他。
乐清瑶。
乐清瑶是与顾仙衣一起进入命运世界的，不过乐清瑶化身“道梦世界”的旁观者，所有人都看不到，而她也无法插手任何的事情。
看着似乎很落寞的顾仙衣。
乐清瑶微微显化了。
而只是显化的一瞬间。
天地间，最恐怖的因果大劫劈向了乐清瑶。
这道神秘因果之劫出现的一瞬间，连小虚神都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他无比愕然的凝视顾仙衣。
“怎么回事，此人身上散发的剧烈的因果气息，还有这突然闪现的因果律之劫是怎么一回事，此人在做什么逆天的事情吗！顾不上那么多了！先杀了这里其他所有人，再将古衣仙封印，让他永远无法离开这处囚牢宇宙，直到他愿意交出仙器碎片！”
小虚神恶狠狠自语。
他施展半步神灵的力量，无上道法充斥时空，杀向尹红鸾。
这一刻，尹红鸾手中，神树权杖发光，那巨大无边，比起无数星球还要浩大的先天神树亿万树叶发光！
无尽灵族宇宙本源之力坚持到了尹红鸾身上，这一刻，尹红鸾竟然暂时进入到了半步神灵境界。
“呵呵呵，只是暂时而已，你还是难逃一死！”
小虚神冷笑！
“灵族的意志不会磨灭！会永远镌刻在历史长河之中，纵然今日覆灭，也终会归来！”
尹红鸾目光威严，声音如大道，扩散灵族宇宙每一寸空间，她红衣如血，视死如归，取下背后大刀，斩向小虚神，要战斗到最后一刻！
“至少，若真的毫无希望，在一切结束前，送你进入命运海的入口之处。”
最终战斗前，尹红鸾深深看了一眼被永恒天堑束缚住的顾仙衣，传音给顾仙衣。
现在没有任何人对顾仙衣出手，只是圣人五重天的顾仙衣，在这场战斗之中根本发挥不出任何的作用。
轰隆隆！
恐怖的因果律神秘之劫劈中了乐清瑶。
乐清瑶原本是蓝衣仙子，但是现在，衣衫有些破碎，身上出现了各种道伤。
命运世界是一个极其特殊的“梦境世界”，在这个梦境世界之中，从旁观者哪怕是些微的转为体验者，也要付出难以想象的代价。
尽管受了不小的伤势，乐清瑶却是毫不在意。
她面色柔情的注视着顾仙衣，来到了顾仙衣身边。
周围，是烽火连天的可怕战场，但是此刻，四周的纷纷攘攘，却仿佛与他们无关，世界静止，她眼中只有他。
她注意到了他的落寞与怅然，感受他的落寞与怅然。
“不论何时，你都是这样的人，嘴上说着走无情道，但是始终无法对他人的痛苦与落难忽略不管，无法对帮助过你的人做到舍弃，顾仙衣你做的很好了，你的对手，是这个世界真正的神灵，他运用了世界的机制，让你无法插手这场战争，你不必感到遗憾。”
乐清瑶来到顾仙衣身边，安慰顾仙衣。
顾仙衣看向乐清瑶，注意到了乐清瑶身上的伤势，道：“你怎么出现了？没事吧？”
“一次因果律之劫而已，我可以承受，我出现，是因为我觉得你现在似乎束手无策了，顾仙衣，我来当你的平衡大道，逆转这场战局吧。”【求充电三连，拜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