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青澜也没闲着，甩出一道匹练，击打在刀芒最中心位置。
‘滋滋~’
“咔嚓~咔嚓~”
两道攻击相撞，发出一阵怪叫，最终两道攻击同时消散。
老者眉宇间闪过一丝怒意，知道远程攻击奈何不了林青澜后，提刀朝林青澜杀去，欲展开近身战斗。
林青澜岂会不明白他的意图，一连甩出三道匹练，形成掎角之势，将老者逼退回去。
老者又尝试几次，都被林青澜的攻击逼退无法近身。
此时老者的脸色彻底阴沉了下来。
堂堂凝丹境后期竟然奈何不得一个聚灵境小辈，让他羞愤难当。
不过注意到林青澜脸上有着一丝不正常的潮红后，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诡异笑容。
继续斩出几道刀芒。
尽管这些刀芒尽数被林青澜用碎星指化解，但他嘴角的笑容越发明显。
终于，林青澜接下最后一道刀芒后，一口逆血喷了出来，气息衰弱了一大截。
“小子，碎星指这般厉害，消耗的灵力不少吧。”老者说话的同时死死盯着林青澜的双眸。
“你……”
林青澜睚眦欲裂，怨恨的瞪着老者，而后，又喷出一口血液，身体踉踉跄跄，差点站立不稳。
“哈哈哈，小子，原来你已是强弩之末。”
老者哈哈大笑起来，不急不缓的朝林青澜走去。
不过心中暗自惊叹，惊叹林青澜能坚持这么久才灵力枯竭。
武道世界，一饮一啄都是相对公平的。
得到什么，就意味着会失去什么。
林青澜能施展出这么强悍的武技，对灵力的消耗必然不会少。
看着不断逼近的老者，林青澜身体颤抖，不断朝后退去，眼中满是惊恐。
五丈……三丈……两丈。
老者越来越近，林青澜手心冒出一层冷汗。
在老者距离他只有一丈之时，林青澜眼底寒芒绽放。
空间之势如潮水将老者笼罩在内，还没完，右手探出，三指连点，碎星螺旋指瞬间施展出来。
螺旋般的攻击直取老者心脏。
老者在被林青澜的势笼罩住的时候便察觉到异常。
刚想退后却骇然发现自己的动作变得迟缓了几分，一身实力都被削弱了不少。
感受到那道螺旋状的攻击后，更是汗毛倒竖，千钧一发之际，将长刀贴在胸口位置。
“叮！”
尖锐刺耳的声音响彻天际。
接着，老者手中长刀的刀尖掉落在地。
巨大的力量让老者的双脚在地上犁出两道深沟。
“噗！”
稳住身形，老者吐出一口乌血，看着断裂一半的长刀以及凹陷下去的胸口，目光一阵呆滞。
地阶上品的灵器断了。
他也受到了重创。
心脏遭受巨力撞击，他感觉自己体内有非常重要的东西在快速流逝。
细细感应之下，他愣住了。
那些流逝的东西是他的寿元。
用生命之水补充的寿元！
短短片刻的时间，头发尽白，并且开始一撮一撮的脱落。
容光焕发的脸上，开始生出皱纹，很快便多了一道道盘根错杂的细微的沟壑。
这一切不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林青澜可不管他的震惊，第二记碎星螺旋指蓄势完毕，对准了老者头颅。
“啊！小畜生！我要你死！”
老者咆哮，声音如同兽吼。
愤怒之下，老者不闪不避，竟然以肉拳硬撼碎星螺旋指。
结果可想而知，老者的手指尽数化为血雾，露出森森白骨。
但老者仿佛不知道疼痛，赤红着双目欺身朝林青澜压来。
林青澜脸色微变，一不留神竟然被老者近身了。
轰轰轰！
林青澜的双拳与老者满是骨茬的肉拳对撞在一起，很快他的双拳也变得血肉模糊。
强大的反震之力冲入体内，肆意摧残他的血肉、经脉。
气血之力涌出，在体表凝聚出一道血色甲胄，反震之力才减缓不少。
随着他修为的提升，气血之力对他的作用越来越小，若不是这次遭受的压力太大，他都快忘记还有这个手段。
挡下老者一次次暴力的攻击，林青澜身上出现了许多创伤，全身上下俨然变成了一个血人。
不过林青澜的眼睛越来越明亮，他发现老者每挥出一拳，便会苍老一分。
仿佛，老者是在用寿命和他战斗。
一刻钟过后，老者的身躯佝偻了下来。
赤红的双目逐渐恢复清明。
“聚灵境就领悟了势，你是我见过最妖孽的人，没有之一。”
老者五味杂陈，怨恨、后悔、不甘……各种情绪交织。
但又如何？
他的生命已经走到了尽头，无力回天。
“一路走好，黄泉路上你不会孤单。”林青澜托着疲惫的身躯，轻声安慰道。
“你…！噗~！”
老者仰天喷出一口血雾，苍老的身躯慢慢往后倒去。
他的眼睛瞪得老大，临死之时，吴越、吴碧莲……一个个熟悉的身影在他脑海中闪过。
‘呼哧呼哧~’
林青澜大口喘着粗气，身体宛如一滩烂泥，瘫软在地。
为了杀死老者，他付出了极其惨重的代价。
气海内，七个气旋紊乱不堪，隐隐有崩溃的迹象。
血肉中，老者残存的灵力横冲直撞，留下了一道道暗伤。
身体上更是有许多创伤，部分地方皮肉翻卷，看起来极为渗人。
一股疲惫感席卷而来，林青澜感觉眼皮陡然加重了数倍。
他好累，好想长眠于此。
昏昏欲睡之时，远处传来几道破空声。
“马德！”
林青澜一咬舌尖，从地上爬起来，快速将老者储物袋收入怀中，化为一道残影消失在原地。
“追！这里爆发了一场惨烈的战争，想必是为了争夺重宝。”
林青澜刚走，七八人出现在满目疮痍的战场上，为首的一人开口道。
这群人的修为全部都是凝丹境，虽然以凝丹境初期居多，但中期也有三人。
“师兄，战斗余波都这般强烈，对方实力可能不简单。”
一名凝丹境初期的弟子扫了一眼战场，神色凝重道。
“怕什么，富贵险中求，那人就算是凝丹境后期的高手，我们这么多人也能抗衡一二。”
为首之人神情倨傲，蹲下身在地上摸了把还有温热的血迹，笃定道，“这满地的血液是两个人的，逃走的那人绝对身受重伤，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