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还是病人，别这么拼命。”
辛玥拿起边上的一摞书放到手机前。
“你看，这都是我这个月得看完的，还有一些还在路上，姝丽姐说把这些看透了，我能升华好几个档次。”
华靳撇嘴一笑，数了了眼她手上的书籍，得有七八本。
“你上学都没这么用功吧？”
辛玥一愣，生气道：“你嘲笑谁呢，我的语文在班里可是数一数二的。”
“只有语文吗？”华靳打趣道。
“你这人，会不会听重点。”辛玥放回书本，“下礼拜我要去医院复查，你回来吗？”
“回，你具体时间发我，我尽量早些完成，可以多放几天，陪陪你。”
辛玥脸上顿时露出了笑容。
“这可是你说的，别爽约。”
两人还想再聊会，张兰敲了敲门说道：“玥玥，很晚了，早点睡吧。”
辛玥吐了吐舌头，说了声知道了。朝华靳摊手：“男朋友，我该睡觉了。”
华靳一脸失落的小表情，看了眼通话时长。
“好吧，今天早点睡，别通宵了，乖乖晚安。”
辛玥点点头，说了了声晚安。坐着有轮子的椅子晃到床边，这还是她妈特地买的，说是方便她在屋里行动。她一个扑腾躺在了开满小碎花的小床上，白天天气好，太阳的味道闻的她都软绵绵的。
不知道结婚以后他们的生活会是什么样。
……
约定好的复查时间转眼就到，华靳说好了会来，但辛玥等了半天，手机都没有消息。张兰在家也陪她等了半天。
“这都快中午了，小华怎么还不来啊？”
张兰已经催了好几次了，一开始辛玥还会叫她别急，再等等。
现在连辛玥都开始怀疑他到底还来不来。
“算了，咱们不等了，先去吧。”
张兰看辛玥脸上写满了不耐烦，也不唠叨了，扶着她上了车。
医院里每时每刻都排满了人，最近甲流严重，所有人都带上了口罩，生怕被人传染了。
两人各存了心思，谁都没带口罩，张兰叫辛玥站边上等她，自己则去对面的便利店买口罩。
大批的人涌进涌出，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焦虑，孩子的啼哭声，大人的责骂声，还有老年人的咳嗽声，好像所有的声音都放慢了，渐渐的她眼前的画面也开始慢了下来。
一张让她一辈子都忘不了的脸突然出现在了她的视线里……
“玥玥，玥玥？”
张兰抬手晃了晃辛玥，满脸焦急的看着她。
“你怎么了？这么冷的天，你怎么出了这么多汗？”张兰紧张的握住辛玥的手，冰冷。
“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我……”
辛玥不敢再向那边看去，她怕，那人会不会也看到她了？
“妈，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张兰看辛玥整个人都在发抖，豆大的眼泪滴在她手上异常滚烫，她被吓坏了。
“玥玥，怎么了？你到底怎么了？这里是医院，你有什么不舒服，我们马上去急诊！”
可辛玥不听，她一直说要回家，张兰拿她没办法，二人又打车回了家。
一路上辛玥都没有说话，冰冷的手一直被张兰握在手心里，半个小时的路程怎么都热不起来。回到家也是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张兰怎么问她都不开门。
华靳的飞机晚点了，等他下了飞机已经是下午，他打了辛玥好几个电话都没接，心想一定是生气了。
好不容易找到了她家，辛志军也正好出差回来，张兰却是一脸忧心忡忡的样子。
“阿姨，玥玥在家吗？”华靳还没急着回家，手上还托着行李箱。
张兰点头，指了指里面：“在屋里呢。”
辛志军看张兰的神情不对，问：“怎么了？检查出来不好？”
张兰摇头，弯着眉眼无精打采。
“那你怎么垂头丧气的？”辛志军问。
华靳也疑惑的看向张兰。
张兰看了眼他俩，起身在辛玥放门口听了会，见没动静又坐了回来。
“中午我们去医院，刚下车还没进门，也不知道怎么了，我就买个口罩的时间，一回来就看到她一边哭一边发抖，我问她是不是不舒服，她就一直摇头说要回家要回家。”
辛志军一愣，看向张兰：“怎么会这样？出门前还好吗？”
张兰点头：“原本是想等小华一起去的，但她没等到，就叫我们先去。”
华靳满脸愧疚：“对不起阿姨，飞机晚点了，我下了飞机就立马赶过来了。”
张兰看到了华靳的行李箱，也没有责怪他，起身给他倒了杯热水。
华靳犹豫道：“叔叔阿姨，我想去试试。”
现在已经是晚上五点，辛玥进去了五个小时，里面一点动静也没有，张兰看向辛志军，见他点头，张兰才开口道。
“小华，一会儿辛玥要是说什么你就先应着，别让她太激动。”
华靳点头，敲响了门：“玥玥，是我，对不起，我来晚了。”
房间里还是没声音。
华靳对着门继续说道：“玥玥，上沪下雪了，从昨天凌晨一直下到了今天早上。”说着拿出手机，“知道你喜欢雪，我还拍了好多照片。”
啪嗒，门开了。
房间里的小泪人鼻子红红的，眼睛也红红的，她仰着头像只小鼹鼠。
“上沪每年都会下雪吗？”
“会。”
“我也想每年都看到雪。”
就这样，辛玥在华靳的安慰下停止了哭泣，饭桌上每个人都没提起刚才发生的事。
华靳为了活跃气氛，说了比平时多好几倍的话，看到辛玥渐渐扬起的笑容，他的心里也终于松了一口气。
“你快回去吧，外面太冷了。”
华靳替她拢了拢衣领，没带帽子的耳朵都冻的发红了。
辛玥道：“我也只能走这几步路了，今天哭累了，也笑累了。”
“走这几步就够了，明天我会早点来，保证不会再迟到。”
辛玥点头，依依不舍的又抱了会儿。
“上沪真的每年都下雪吗？”
华靳替她挡住吹过来得风，眼神专注的看向远方。
“真的，我妈在上沪带了十多年，我就是听她说的。”
“那我不去尔滨了。”
辛玥能听到耳边坚强有力的心跳声，随着他说话，震得她耳朵发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