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巫殿，十二祖巫齐坐，灵清与通天列席。
“二位道友，不知前辈状态现在如何？”帝江开口。
“帝江道友，难道不知么？”通天疑惑应答。
“确实不知，不瞒二位道友，自‘龙汉初劫’后，我等祖巫就再也没有见过前辈。直到最近道祖讲道，小妹听到了前辈传音，我等方才知晓，前辈尚在。”
听到帝江如此说，通天不由得把目光在后土身上多停留了一阵，在与后土的沟通中，他知道了‘盘古殿’对于祖巫而言是没有所谓的禁制选中一说的，十二祖巫随时可以进入其中。
可从帝江的话语中听来，明显确实没有在‘盘古殿’中见到过灵清，不由得转头望向自己的弟弟，在自己进入‘盘古殿’之前，都是灵清一人独自在殿中与敖青交谈。
甚至于冥冥中感觉自己能得到‘十二品功德金莲’这一份机缘，都是与灵清有关。
感受到通天的目光，灵清知道自己不编个理由解释一下多少有点问题了。
“敖青前辈依然存世，可其状态并不算好。”灵清摇摇头开口。
“前辈留在‘盘古殿’中的只是一道神念化身，肉身的去向想来各位也知道，至于前辈元神归于何处，我亦不知。”
灵清肯定的答复，让帝江眉头紧皱，甚是疑惑。
什么叫尚存于世，什么又叫元神不知何处。
数个时辰之前，天穹幻化摄取通天的大手难道是假的么？要说一个神念化身能做到此等地步，帝江是不信的。
更何况要说疗伤，天底下还有比‘盘古殿’中，更安全的疗伤之所么？不要说一般人不知道此地，即使是知道此地，没有足够的机缘又怎么能进入其中呢？
略一沉吟，帝江目光在灵清身上来回打量几息，随后开口道：“不知前辈可曾有话语让道友，带于巫族？”
“帝江果然还是猜到了些什么，或许当初应该就应该抹去他的灵识。”灵清心中叹了一口气，帝江此问明显是在试探自己。
“有！前辈只说了一句话，巫族就是顶天立地的‘人’！”灵清开口，语气坚定不容质疑，甚至用上了法力。
此言一出，天穹上有雷声轰隆而过。
“‘人’？”通天与众祖巫跟着念叨，随后细细咀嚼。
只有后土与帝江在听到这个词时，明显眼中闪出了一丝异样的光芒，帝江更是一身气势猛然拔高。
前者不必说，六道轮回中，本就存在人道这一条，后土心生感应无可厚非。
而帝江则是当年诞生灵识后，也曾见过听过‘灵清’的某些话语，此刻加上这句话，更是让他有了一些特殊感悟。
“烛九阴，你先带弟弟妹妹们先出去吧。通天道友，我有一些话想与灵清道友私下相商，不知道方不方便？”帝江收敛自身气势，望向通天。
通天望向灵清，目光中带上了一丝询问的意味，灵清冲通天点点头。
“走走走，祝融道友，我们去打完刚刚没有打完的那场架。”通天起身，嚷嚷着离开了祖巫殿，祝融紧随其后。
烛九阴起身，随后招呼一众祖巫离开祖巫殿，灵清不由得多看了两眼烛九阴。
后世传说中把烛龙与烛九阴混为一谈，并不可取。
烛九阴修炼的是时间大道，而烛龙虽说对时间大道有一定的涉猎，可其本质走的还是光暗融合的极光之道，本质上还是有着区别。
在众人离开后，帝江目光灼灼的盯着灵清，挥手布置出一座隔音阵法。
灵清长叹一口气，挥手斥出‘天地玄黄玲珑塔’隔绝天地。
二人相顾无言，最终还是帝江先开口：“前辈，怎么沦落至此。”
“小帝江，我开始有点后悔没有抹去你的灵识了。”灵清开口，语气中多了一丝无奈。
“哈哈哈，前辈现在后悔可来不及了。”帝江大笑。
“你又怎么知道，现在来不及呢？”灵清语气突然一变，杀气四溢，紧紧的锁定帝江。
“前辈，您但凡现在有能力，我都没法与您坐在这里聊天。”感受着灵清突然爆发的杀机，帝江半点不慌，只是淡淡开口。
灵清沉默，帝江说的是对的，此刻他的修为甚至还不如眼前的帝江，若是帝江突然发难，或许能逃掉，可自己的身份恐怕也将暴露了。
一但身份暴露，死期也就到了，自己所谋终究还是失败了。
灵清收敛一身杀意，开口道：“小帝江，你想干什么？
帝江沉默，随后站起身来，走到灵清身旁，深深作揖：“还请前辈，放过巫族。”
灵清再次沉默。
“我虽不知道前辈，在谋划些什么，但是我能确定前辈的谋划必然与巫族有关，否则前辈也大可不必转生后将灵识记忆留存于巫族。”
“帝江道友！”
灵清抬头目光看向帝江，却又穿透帝江仿佛看向了某种未知，此刻他的称呼从小帝江已经转变成了帝江道友，说明灵清此刻算是真的认同了帝江，不再将他看做一枚随意操纵丢弃的棋子。
“你可曾想过，什么是洪荒，什么是道？”
“......”
“洪荒从来就不是你看到的这个样子，一切的一切都是一场游戏，有着自己的规则。即使是曾经的我，依旧逃脱不了规则。鸿钧成圣是定数，巫妖量劫更是定数，背后从来都不是我在谋划。”
“前辈！这......这巫妖量劫是......是什么？”帝江面容陡然一变，双手止不住的颤抖。
别的不知道，但是量劫二字，整个洪荒就没有不恐惧的存在。
灵清目光扫过帝江，语气确实宛如亘古传来，那般苍凉：“洪荒天地共有九劫，一曰开天，二曰龙汉，三曰道魔，四曰巫妖，五曰.........”
听完灵清的话语，帝江此刻早已不复当初的身材，一屁股坐倒在地，嘴中不断念叨着：“怎么会，怎么会......”
看着帝江此刻的神情，灵清也只能无力的叹气，与他相比，眼前的帝江才只是听说这些秘闻。而他却亲身经历了四十八次，每一次都是一样的无能为力。
那份心情，那份无力感，每每想来都侵蚀着灵清的道心。
“小帝江！大势不可逆，可小势可改！敖青成圣摆在面前就是最好的答卷。”
听到这话，帝江眼中再次闪现出了一丝希望的光华，连忙起身：“还请前辈教我，救我巫族。”
灵清转身，看向帝江，问了一个问题：“如果让你选，你是选择牺牲祖巫救巫族，还是牺牲巫族救祖巫？”
帝江闻言，呆立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