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亨索伦王室的王宫之中。
老国王柯尔头戴王冠，坐在王位之上，他精致的白胡子让人能感到略微的慈祥。
总的来说，他算是一个好国王。
至少苏羽攻入柯尼堡的时候，守城归降的将军，以及群星会里威斯特国的御兽师们都是这样评价的。
老国王柯尔眼瞅着苏羽和身后的天使们攻入王宫，和苏羽彼此目光对视。
“苏先生，我早就听闻遥远的大夏出了一位当代人杰，今日方得一见。”
“可惜...”
“我自问没有得罪您，为何要攻入我的国度？”
老国王颇为慈祥的面容却有着与之不算匹配的，锐利的鹰眼。
鲜血的王座在苏羽身后凝聚。
苏羽同样坐在座位上静静道：
“原因吗？”
“您的确没有得罪我，即便是一些归降于我的部下，也认为您相对来说是一位明君。”
“改革威斯特的地权，削弱容克贵族们的权力，您的国民是比以前过得体面的多...”
“但是，从一开始，你和那些家族们，注定是我的敌人。”
“我归来的那一刻，面对的就是所有旧秩序的反扑...没有任何家族会容许存在一个完全没有支柱家族的大国，这是底线，因为口子一旦开了，就会争相效仿。”
“你们的王冠是我注定的敌人，而且...”
“在我的理解中，所谓的王，要承受的是国家与种族的‘不祥’，而不是摧毁所有人尊严，让他们下跪的欺压，即便您的国民过得比以前好一点，也只是您出于维护自己统治的妥协。”
“你死后，又会被改回去。”
无数次历史演绎过这样的事情。
老国王柯尔眨了眨眼，叹了口气：“果然，我老了。”
“那就请动手吧。”
“请您...善待国民。”
苏羽点了点头。
新的秩序，建立在旧的秩序废墟之上。
对待残留的势力，一种是物理上的彻底毁灭，彻底消亡再次恢复的火种，另一种是精神上的消灭，即便末代王室也要彻底掰断思想，彻底同化为新国民。
苏羽自问没有后者那样强大的容人之心和人格魅力，所以还是选择相信“物理学”。
光刃刺穿了国王的心脏。
象征着西部四十七国中除金雀花国外的两大强国王冠坠落。
而与此同时，苏羽大军进展极快。
两天内，十几国的王冠相继陨落。
高加山战场上败亡的百万大军正在博丽国重整士气，好在慕浅语部从东方追击而来，正好和苏羽东西夹击。
“走，决定此地归属的最后一场决定性大战。”
“皮埃尔。”
“会长。”
“告知整个西方四十七国，我们将在废墟之上建立人类自由联盟，所有人类领地，王权国，贵族国将不被允许加入，所有渴望自由和尊严的国度和人民都可以加入。”
“共同组建人类防御阵线，对抗可能威胁人类种族存亡的一切敌人。”
皮埃尔颔首：“是！”
他从当初区区一个营长，一跃成为了鸢尾花实权总督，且可以预见的是，跟着苏羽未来前途光明...
人类联盟吗？
是个不错的主意。
归根结底，苏羽挑起战争，尽管目标与大多数人无关，但血腥的杀戮终归是会有许多负面声音。
可一旦人类自由联盟成立，那一切阻碍进入联盟，为人类族群生存而战的敌人，都可以被直接定义为人奸。
铲除人奸，就算用再歹毒无情的屠杀，也不会引来任何非议。
且能极大概率瓦解对方的战心。
事实就是，
四十七国的百万御兽师大军在高加山惨败后，三十余万直接加入了苏羽一方，三十余万四散奔逃各回各家，只有西部二十多支柱家族的主力他们逃不掉，只能抱成一团。
“走，战争还未结束，进攻博丽国，彻底歼灭敌方主力，然后回师大夏。”
“是。”
虽然打的异常顺利。
苏羽却不敢掉以轻心。
支柱家族千百年来积累的底蕴并未展现出来...他们在计划着什么？
大夏的支柱家族们也不太对劲，和大夏九卫的战争可以说是能退则退，只守不攻。
更是几乎抛弃了西方诸国的安全。
而西部四十七国的支柱家族，虽有在尽力对抗，可老家伙们呢？
苏羽迄今为止...
只有毛熊国的老家伙们，那三四位圣域见到了，并且收服加入了人类自由联盟。
这边...
不说多，起码也得有个二十来位圣域级的老登吧？
人呢？
讲真，苏羽更希望能各个击破。
若这一大坨的圣域凑到一块儿...还真挺恶心的。
偏偏...
对方可能打的就是这算盘。
用整个天下来拖延苏羽的进攻步伐，为准备一些东西赢得时间...
不能再拖了。
三天内，横扫西部，回师大夏。
虽有危险暗藏。
可整体局势利好苏羽。
次日，
完成了在博丽国对剩余支柱家族私兵的合围。
苏羽找到韩以沫。
“以沫。”
“嗯？”她眉头翘起，微笑浅含。
“你...我在想，是不是会反对我这么杀下去。”
苏羽是没什么心理负担，可担心她会和自己产生隔阂。
韩以沫摇了摇头：“我没那么迂腐啦~”
“恶人不除，就没办法救更多好人不是吗？”
“死去的人是有点多，但也有更多人因此获救。”
莫千衍的事情给她冲击很大，尤其是自己家都做了许多恶事，一些同袍可能就死在自家手中...
这段时间一直蛮失落的。
完全没有去指责善恶的立场。
好在...
“也许老公是对的。”
“这也是属于我的，赎罪之旅吧。”
按照苏羽的标准，她西陲韩家也是该被灭族的对象。
虽然大多数人已经被莫千衍一波带走了。
但还有些人...
除恶务尽的苏羽因为她的缘故放她们家一命。
她就要背负起相应的罪孽。
苏羽捏了捏她的脸蛋：“嗯。”
“我们一起。”
博丽国的战场，尸横遍野。
困兽之斗，且不再妥协的家族联军，即便没有多少圣域坐镇，依然如一块儿硬骨头。
足足血战三天方才啃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