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空一路东张西望，终究没有看到半个鬼影。
带着失望回家，进屋时已经将近九点。
这世界竟然有鬼，偷鬼不影响当好人。
所以，鬼＝快乐！
山不见我，我自见山。
他有些激动的掏出手机，打开浏览器的搜索栏，熟练的输入【红浪漫】。
额……
失误。
熟练的输入【清明节、遇鬼】两个关键词。
结果只看见一些up主的视频，连翻了好几条，都是些捕风捉影的故事。
又搜索了一些【真实、恐怖】之类的词条，依旧是些没价值的消息。
无奈去洗漱。
跟女鬼大战一场，全身大汗淋漓，需要一个热水澡甩走疲惫。
又看了一下豆音小视频，很多小姐姐跳的舞又大又白，这才稍稍宽慰些。
第二天凌晨。
秦空背着书包朝着二中走去。
高三的早自习很早，六点半就必须进教室。
曾经原主的折磨，在他看来是第二享受。
前世读书少，这辈子他要好好享受学校生活。
话说，距离高考不足两个月，以我的基础和继承的前身大概记忆，能考上大学吗？
秦空想了想，为了身体健康，把握当下最重要，不再分析那个问题。
刚进教室，他就将自己的桌子搬到了最后面。
无他，怕习惯性动作影响自己的好人梦想。
刚坐下。
前身的死党庞勇就跟着将桌子拉到最后，并排着。
啊这……
秦空忍住蠢蠢欲动的手，低头看单词小本。
熟悉的字母，不熟悉的组合看着很陌生，好在有前身的批注。
husband【他是笨的】名词，丈夫，管家。
庞勇凑过来：“空哥，你读错了，应该是‘哈斯笨的’，你看，我还有笔记。”
秦空看过去，在单词后面果然挤着“哈斯笨的”四个小字。
毫不犹豫摆出自己书，“我也做笔记的，我相信自己。”
庞勇看着秦空自信的面容 ，犹豫三秒后修改笔记。
“谢空哥，下课食堂早餐，我包了。”
“不必，我吃了！”
秦空谢绝，他可不是前身，早上五点就自动醒来，还打了两趟拳，吃完早餐才来的教室。
“跟我还客气？”庞勇不信，笑着反问，摸索兜里的饭卡。
“咦，我记得我饭卡放左边裤兜的，怎么不见了。”
“咳咳，你看下地上那张是不是……”
秦空随手一指，心中默念：“我是好人，只偷鬼，不偷人。”
是的。
刚刚他下意识偷了饭卡，反应过来急忙丢回地上。
这不是妨害他当好人么？猪队友！
好在系统没有给予偷盗值，不然他怀疑自己忍不住。
“空哥，你在念什么呢？”
“念经。昨天撞鬼，去去邪。”
庞勇脸色瞬间一变，四周瞟了一眼，凑到秦空耳边说：“你也撞鬼了？”
“也？”秦空来了兴趣。
庞勇开始诉说自己的离奇经历，各种渲染烘托，足足说了半节课。
大致如下：昨天中午，他扫墓回家，途径十字街时，捡到一百元钱，根据风俗立马花光。
晚上做梦，有个黑衣老奶奶让他吃顿好的，说七天后就会带他走。
他嘴里说是撞鬼，不过看他一脸轻松，秦空就知道他只是当着做梦，顺便混半节课。
“空哥，也说说你的撞鬼经历呗。”
“不。”秦空摆手，“我要努力学习，考大学。”
庞勇：“……”
秦空又记了几分钟单词，放弃了。
前世他不会英语，照样在国外混得风生水起，没理由这辈子当好人，还非得折磨自己不可。
算了，下节课再努力！
就算放弃一科，还有600分，够了。
庞勇一副果然神色：“给我说说你那故……经历呗。”
秦空见无事可做，组织下语言：“我昨天碰见一个很大方的女鬼，给我一篮子贡品。”
“啊？难不成是祭品，吃了七天后就会变成死人？”
庞勇一脸震惊，张大嘴巴，浑身颤抖着，带动桌子也跟着抖。
秦空鄙视：“你这演技也忒浮夸了。”
“那么明显吗？我寻思着你这故……经历太干，我给你渲染渲染，待我再琢磨琢磨演技。”
庞勇讪笑，“您接着说。”
“然后没了。”秦空一脸惋惜，“她还说着要介绍她丈夫给我认识呢，结果咻一下就不见了。”
“额……你这故事不错，我再给你润色一番，必定荡气回肠！”庞勇说着，突然惊呼，“诶，我的饭卡呢？我的钥匙呢？”
秦空一指他桌子，“不在那么？”
……
第二天早自习。
秦空拿着必背古诗文啃。
庞勇一脸神秘，四处扫视，发现无人关注后，他戳了戳秦空：
“空哥，我再给你讲个真实撞鬼经历，超牛笔！”
“没空。我要背古诗文。”
“哥，整整五本书，除了诗歌，还要考文言文，一共才六分。有那时间，做个数学题不香吗？”
秦空点头：“有道理。”
“空哥，你看过连续剧，做个连续梦没？”
庞勇习惯性故弄玄虚，又是一大段渲染烘托，花了足足半小时，秦空才听明白重点。
庞勇的梦接上了，那黑衣老奶奶让他最近吃点好的，说六天后来接他走。
“你说恐怖不恐怖？”
秦空沉默，下次你说恐怖的时候，脸上加点害怕呗，一脸激动算什么。
“诶，我饭卡呢？”
秦空指他手中的书里。
庞勇一脸懵：我啥时候把卡塞书里了？
下课铃声响起，他激动地向其他同学吹嘘自己的离奇梦境。
可惜同道中人少，只有两个男生花了一上午的下课时间，听完两个梦境。
……
晚上十点。
秦空放学后没有直接回家，而是走向庞勇口中的十字街。
那憨憨连续两天做同样的梦，大概率是真碰见鬼了。
本着友好交流的想法，他必须去探究探究，结交新朋友，享受新人生。
一百线开外的小县城。
十点半后的街道上很少有行人，只有零星的出租车在穿梭。
秦空提着一包烤串啤酒，边吃边走，走完整条十字街，愣是没看见那个丢钱的老奶奶。
一直溜达到十一点半，手中的烤串啤酒都整完了，依旧没有看见那张慈祥的面庞，他失望的转身。
正要离开。
看见一辆奇怪的出租车。
没有车牌号，上面的车顶灯英文不是“taxi”，而是“taixi”。
没车牌还敢开出租？
秦空暗笑，突然反应过来，正常人能开这玩意儿？
急忙拦车。
但对方没有丝毫停车的意图，消失在黑暗中。
我擦！
他感觉自己丢失了一个亿，怏怏不乐的回到家。
……
又是第二天。
秦空走进教室时，发现时间才五点二十，可经常踩点的庞勇竟然提前坐在位置上，呆愣出神。
“这是又做连续梦了？”
他心中有猜测，没往庞勇心口撒盐，拿着单词本开始读。
这些天，他先后放弃了好多学科，总分只剩300分了。
这要是去高考，恐怕开挖掘机都少分。
得奋进了！
庞勇回神，一把抓住秦空的胳膊，神色惊恐：“空哥，我，我……”
此刻，曾经的勇敢少年很惊恐，结结巴巴说了半天，没有说出来，急得将舌头都捋不直。
过了很久，秦空才弄清楚一切。
昨晚，老奶奶又进庞勇梦里，让他多吃点好吃的，五天后就会来接他走。
早上越想越怕的他，掏出手机搜索，看到了一个类似的帖子。
有个中年大叔和他一样的遭遇，开始也是不以为意。
结果连做四天的连续梦，承受不住去找心理医生，接受了优质的心理辅导，外加安眠药助眠。
结果昨晚照样是连续梦，那老奶奶甚至把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下面还附带两张图片。
一张是老人的全身像，戴着黑色帽子，穿着黑色棉袄，黑色棉裤，脸上是黑色布鞋。
老奶奶很慈祥，嘴角还挂着一抹笑意，无比的温柔。
另一张则是中年人的大头照。
一脸的疲惫，眼中满是血丝，显然被连续梦折磨得不轻。
“空哥，你说我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