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张伯端听到墨宇轩的回答，顿时就按耐不住了。
“你们这些后世子孙是怎么了？怎么一个个这么不长进？就不能有点追求吗？”
“仙人抚我顶，结发授长生听过没有？”
“臭小子，老夫就在你面前，你就不想让老夫摸摸你那颗长了两根羊犄角的脑袋瓜子？！”
张伯端气得胡子都飘起来了。
墨宇轩挠了挠头：“呵呵，您刚才不是也说了嘛，这条路稍有不慎就是万劫不复。”
“这就跟拿自己的命去买彩票一样，风险太大，我不敢梭哈！”
墨宇轩此刻终于体会到摆烂的好处。
只要我烂泥扶不上墙，就没有人可以利用我！
桀桀桀！
张伯端无语的摇摇头，也没再说什么。
通天这条路，唯有自渡。
如果一个人心中没有那个念想，就算把方法告诉他，也是对牛弹琴。
“罢了罢了，等了快一千年了，老夫也倦了……”
张伯端摆了摆手，虽然只是残像，却能从他眼中看到一丝落寞。
墨宇轩认识这种眼神，就好像数学课上，老师敲着黑板说“明明是送分题，你们怎么就是不学”的那种眼神。
“你的同伴，我可以把他们唤醒，至于出口么，沿着这隧道一直往前走，别回头。”
“多谢前辈。”
墨宇轩感觉自己的身体在逐渐恢复重力，白色空间也变得微微朦胧起来，已经隐约可见隧道的石壁。
“对了，你已经凝结金丹了吧，要小心那些自称‘神徒’的家伙。”
张伯端突然提醒道：“那些自诩卫道士的家伙，不死不休，最是难缠！”
墨宇轩心中咯噔一下。
神徒？
这特么说的不是宝莲那混蛋吗？！
“等一下，前辈，能否多告诉我一些关于他们的事？他们到底是怎么样一群人？”
墨宇轩急声道。
随着他意念不想离开这里，白色空间也逐渐稳定下来。
“哦？”
张伯端眼睛眯了眯，玩味道：“看来你已经跟他们打过交道了啊？”
一提起宝莲，墨宇轩就有些咬牙切齿，周身散发出的杀意都快凝结成实质了。
“他们啊，是一群神的使徒……”
“他们替神界的家伙们，行走于人界，去完成一些神界不方便亲自动手的事。”
“简单来讲，就是神界的走狗。”
张伯端冷笑着道，语气中对那些人似乎很不屑。
“作为回报，他们能以凡人之躯运用神力，而且没有反噬。”
听到这，墨宇轩的拳头硬了。
自己运用神格之力，每用一次，反噬就极强。
而且根据张伯端所说，自己的神格之力，也只是捕捉到的神力碎片而已。
宝莲这混蛋，却能直接无副作用的使用神力！
可恶！
“他们到底为神界做什么事？”墨宇轩问出关键问题。
张伯端捋了捋胡须，缓缓道：“不同的时代，他们的使命也不尽相同。”
“比如上古时代的第一位神徒，也就是大名鼎鼎的……姜子牙。”
“他的使命，乃是为神界招纳新神，手持一册封神榜，把那些不符合条件的修士抹杀，选出一些合适的赐予仙位……”
墨宇轩愣住了。
不过传说中的那位姜太公，确实是以凡人之躯执掌神力的典型代表。
张伯端继续道：“不过现在神界已经没有后来者的位子了，那些神徒的使命，无非就是抹杀人界冒出头的修士。”
“怎么，你和他们交过手了？竟然还能活着。”
墨宇轩眉头紧皱，嘴唇紧紧的抿着。
自己和宝莲的那一战，只能算是险胜。
如果对方有两个，甚至三个……那自己就更加被动了。
“前辈，如果我通过了通天之路的考验，是不是就能自如的运用神力了？”
墨宇轩抬起头，神色郑重道。
张伯端哈哈大笑。
“这是什么话，等你通过了通天之路，你就是神，你就是仙，运用神力，如臂使指！”
闻言，墨宇轩脸上露出深深的纠结之色。
如果尝试，自己将面临极大的风险。
如果不试一试，自己还能拿出跟宝莲一较高下的实力吗？
宝莲身为神徒，背后自然有神明为其撑腰，只要他一天不死，就有源源不断的神力输送给他。
而自己虽然有系统加持，但系统赋予的神格之力，终究只是神力残像的碎片。
神力，和神力残像碎片。
这两者在根源上，就不是一个数量级的……
“前辈，我要试一试。”
墨宇轩下定了决心。
这条路虽然凶险，但并非绝无可能。
自己面前的老仙人，不就是最好的例证。
“哈哈哈，算了吧，你成不了的！”墨宇轩没想到的是，张伯端竟然笑着拒绝了他。
“为什么？？”
“你心有挂碍，进入神界缝隙，只会迷失你自己。”
心有挂碍……
墨宇轩沉默了。
妹妹、雅慧、还有张楚岚冯宝宝他们这些人……
说到底，自己一个穿越者，来到这个完全不属于自己的世界，本可以和他们没有任何羁绊。
可是，和他们在一起经历了很多很多。
温馨也好，笑闹也罢。
是他们，让墨宇轩觉得自己在这个世界如此真实的活着……
“成为神，就不能有情感吗？”
墨宇轩抬头问，语气平静的像一池湖水，没有涟漪。
“如果您对后世人没有情感，又怎么会留一道残像在此地等候千年呢？”
张伯端眼神变幻了几次，最后苦笑了一声：“你这小子……”
“一开始老夫只想把你哄进去，成与不成，看你自己的造化。”
“现在，老夫真的觉得，如果你死在里面，属实有些可惜了。”
老者抬起手，一道白光闪过，如流星般钻入墨宇轩的眉心。
“这是一道‘天官令’，万一你失败了，它会带着你从南天门重返回来。”
墨宇轩轻轻一笑：“多谢前辈，这算是给我走后门了。”
张伯端嗤笑一声，正色道：“你务必记住一点……”
“千万不要直视‘祂们’的眼睛！”
“否则天官令也救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