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桑绵还有点缓不过神来，连呼吸都是小心翼翼的。
等虞衔月耐心安哄了半晌以后，桑绵才又羞又恼地点了点头。
终于得到了预想中的肯定答案，虞衔月重新站直身子，转向一个能同时面对白蔺熙三人的角度。
他似笑非笑：“你们，今天活动结束后，都来狱长室喝杯茶吧。”
将是不容置疑的审判。
“好了。”虞衔月回头，“让人都进来吧。”
话音落下后，被踢开的铁门外，来自另一个监狱的犯人们颇有秩序地安静走入。
显而易见，虽然同样是犯人，同样穿着囚服，但两方的性格和气势却是天差地别。
一方野性难驯，一方怯懦可欺。
在虞衔月的示意下，狱警们有了底气。
他们皆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可算把浮空典狱的罪犯们都赶到了指定位置。
除了桑绵。
虞衔月的掌心按在桑绵的后颈上，拇指指腹暧昧地轻轻摩挲着，引得桑绵不禁一阵敏感的颤栗。
“你、你别这样……”
桑绵声音微颤地求饶着，就像是小猫撒娇般软糯。
虞衔月倾身在他耳边笑了声：“我怎么了？”
桑绵支支吾吾说不出来。
虞衔月不出所料地勾了勾唇，没再强求桑绵回答，他转而说道：“走吧，小猫，带你去一个离他们仨远点的地方。”
听到这，桑绵松了口气，乖巧地点点头。
他想，虞衔月毕竟是典狱长，在大庭广众下顾及身份，总不能对他做什么。
可那三个人就不一样了嗷！！
白蔺熙都能在众目睽睽之下舔他了，秦榆和谌桉又有什么不敢的呜——！
所以眼下的情况，肯定是虞衔月身边更安全。
于是桑绵没有丝毫的反抗之意，就跟着虞衔月走了。
而这时，就算三人想一起阻拦，但五六个狱警一起上前，还有虞衔月的警告，他们短时间内确实不敢轻易大打出手。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虞衔月把他们的猎物夺走。
堪比虎口夺食。
虞衔月带着桑绵转身离开，垂眸掩住笑意：“没事了，走吧。”
他们落座到了基本无人的空间一角。
那一瞬，桑绵直觉有些不安。
但犯人们的喧闹很快就夺去了他的不安，让他没了空闲思考。
“白蔺熙他们告诉了我今天是交谊……但和谁啊？”桑绵糯糯地小声问道。
“随机抽取。”虞衔月解释，“今年抽到的是一个专门关押哺乳类动物兽化者的监狱。”
哺乳动物……
猫？
——这是桑绵的第一反应。
他并没有说出自己的想法，可虞衔月却像是读懂了他内心的想法，颔首道：“是，你那天救下的人也在。”
“不过，怎么，你想和他？”虞衔月突然问道。
他询问的语气看似平常，但已经被折腾习惯的桑绵早有了敏锐的感知。
而敏锐的感知告诉他——
不妙！
相当的不妙！
桑绵求生欲顽强地连忙摇头：“没、没有！我觉得一个人就挺好的，你说呢……”
虞衔月意味深长地扫了他一眼，没有回应。
随着对方监狱的代理主持走上略微高起的水泥舞台，浮空典狱的罪犯已压抑不住地激动。
桑绵观察到，只有白蔺熙他们三人全然不为所动。
还有身边的虞衔月，也跟看死人般平静。
直至场面再次趋于失控，虞衔月才冷漠地喝了声：“安静。”
勉强压下。
而截然相反的，则是另一边的犯人自始至终都相当低落，似充满了抗拒。
桑绵不禁好奇打量，他其实隐约的有所猜测。
可一想到自己理应属于对方监狱，那些小兔子小猫咪们会遭遇的经历，就是他会遭遇的，他就忍不住心底发颤。
更不敢继续往下想了。
安静没能持续上几分钟，窃窃私语的动静又大了起来——
“我想要个听话点，上次的实在反抗得太厉害，强扭的瓜到底还是缺了点味道。”
“我倒觉得，会反抗的才带感，啧，那味道……”
“能抽到都是运气咯，你们还那么多想法！”
恶言恶语从不远处传来，桑绵基本听得一清二楚。
他不由抿了抿唇，感到一阵恶心反胃。
虞衔月依旧抚着桑绵的后颈，低声平静道：“乖，别想着插手，这不是你能阻止的。”
桑绵讷讷，只能点头。
他其实没敢多想，他连自己的马甲都已经捂得岌岌可危了，哪敢插手呐！
桑绵眨着眼，安静地看着水泥舞台上发生的一切——
对面监狱的犯人被一个接一个地叫上去，上去后会被要求从箱子里抽四个号码，对应的正是浮空典狱这边的四个犯人。
最后再自己挑选，跟着其中的一个离开现场。
至于离开后去哪里？
虽然没有人告诉桑绵，但这并不难猜测，桑绵更是某种程度上的经验丰富。
“我也要吗……？”
桑绵小声问道。
虞衔月没有扭头看他，望着舞台片刻后，淡淡问道：“真的一个都不喜欢吗？”
像是在问先前那句“一个人就挺好的”。
桑绵突然有点茫然，不知该怎么回复。
他目光闪躲地晃了一圈，没想到看完后忽然灵光一现——
“可他们都没你好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