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金色的呆毛晃呀晃，跟着主人一点一点。
余沉看着祁终不断得打瞌睡，犹豫了一下，还是戳了戳他的胳膊。
祁终一下子惊醒，茫然地看着他。
余沉还是不看他，阴沉沉地只高冷地留一个侧脸。
手下却悄悄地递过一张纸，上面是工整认真的方块字。
【不要在课堂上睡觉。】
祁终还是不太了解副本，也不知道里面会有不同的规则，但凭借小动物一样的直觉，他觉得余沉不会害他，记住了这一点。
不过他还是第一次看见有人写字这么方方正正。
接下来的课上，祁终恍恍惚惚地努力保持清醒，下课以后就去洗手间洗了把脸。
他抬头，水珠顺着脸颊滑落，睫毛有些承受不住水珠的压力下坠，视线模糊，朦朦胧胧地看到身后有个黑影。
祁终:！！！！！！
呆毛都吓得立起来了。
背后的人饶有兴趣地看着他，看到人快没魂了才大发慈悲地开口。
“吓到你了？”曲渊眉眼低落，看起来好像真的很愧疚与无辜，“对不起，我只是想和你打个招呼。”
祁终向来吃软不吃硬，听到声音转过身看到他的样子，忍不住心软。
“没关系。”祁终装作生气，瞪了他一眼，“但你以后不能突然站我后面吓我了！”
很不讲道理地提出要求，属实是有点被人宠爱坏了。
自以为凶巴巴的一眼，在别人看来，也不过是小猫伸出爪子气鼓鼓地吓唬人，主人伸出手的时候却又会乖乖地收回爪子，探出软软的肉垫，软乎乎地踩你。
不管心里如何遐想，曲渊面上依旧笑眯眯的，纵容地看着他:“好啊。”
祁终嘟嘟嘴，不理他了，余光却瞥到镜子里什么白色的东西飘了过去。
又是一顿炸毛。
祁终下意识抓住曲渊的衣服 ，努力洗脑。
任务任务任务秘密秘密秘密。
默默打气，祁终微微探头露出一双眼睛。
只是一个来上厕所的同学。
祁终慢腾腾地缩回去，想再看一眼镜子确认一下，却突然被曲渊掐住后脖颈按到怀里。
祁终:？？？？
“你投怀送抱只是为了看别人啊？”
他好像真的很委屈，声音都带上了压抑的尾音，狗狗眼湿漉漉的，真像拉卡被姐姐训了之后的样子，蔫了吧唧。
“我没有……”祁终诧异地睁大眼睛，也说不明白是没有投怀送抱还是没有看别人。
“该上课了。”曲渊一副我很大方不跟你计较的样子，好哥俩似地搂着他往外走，“不跟你计较了。”
祁终一口气憋在心里上下无处可去，这种郁闷的心情一直到自己坐下换书才有所缓解。
拿开书，压着一张普普通通的白纸，上面工工整整地写满了字。
祁终看着有些眼熟的方块字，微微张了张嘴。
【海城一中学生时间安排表:
6:30-7:30:早自习
7:30-8:00:早饭
8:00-8:45:第一节课
……
19:00之后:回到宿舍，禁止出门
22:00:熄灯睡觉
注:夜间时有查寝】
祁终转过头看着余沉，凑近了想要看着他的眼睛说话。
“你，你给我写的吗？”
他的眼睛好亮，就好像没有什么黑暗可以遮蔽，明晃晃地让人窥视里面的清澈纯白，惹人龌龊。
余沉回避他的视线，点点头。
“谢谢你！”
虽然不知道这份时间表有什么用，但是不妨碍祁终觉得余沉真是个好人。
他进入游戏不到半天，余沉已经帮自己三次了！
“余沉你怎么这么好啊！”
祁终碧绿色的眸子都在发光，激动地握住他的手单方面宣布:“以后我们就是朋友了！你有什么事情只要我能做到我都会帮你！”
余沉低着头不吭声，祁终却能看到他的耳朵已经红得快要滴血。
他刚想再说什么，余光瞥到了本子里夹着什么。
祁终松开一只手翻开本子，又是一张白纸，只不过被裁剪了一半。
【海城一中学生守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