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九回头，冲老婆婆挥了挥胳膊。
老婆婆只得牵着自己的小孙儿，跟在后面慢慢往小院挪。
小院。
南宫九还没进到院内，就听得里面一阵喧哗。
“哥俩好啊,三星照啊,四季财啊……”
“哈哈哈……刚哥，你又输了！”
“他娘的，老子还不信了，连你小子都玩不过，再来！”
“不行，你得先把这碗酒喝了，虽然你是头儿，也得愿赌服输……”
“喝、喝、喝……”一阵起哄声。
“喝就喝，一碗酒而已，老子喝它个十碗八碗，都不在话下。”
这时，小汪驮着南宫九挤开虚掩的院门，跨进院内。
一个面向院门而坐的小喽啰，看到一人一狗，惊奇地出言提醒。
“咦……小娃娃！刚哥，快看，来了个小娃娃！”
十来个男人齐齐停下转过身来，看向南宫九和小汪。
被称作刚哥的男子，放下踩在长板凳上的一只脚，嬉皮笑脸地看着慢慢走近的一人一狗。
“哟呵，哪里来的奶娃娃？难道是被我们这里的热闹，给吸引进来的？”
“哈哈……肯定是，刚哥，有银子自动送上门来了！
你看她，全身上下穿的都是锦缎面料，又长得白白嫩嫩的，绝对是富贵人家的孩子。
还有这条狗，我活了二十来年，还没看见过这么大的狗呢，杀了吃肉的话，估计够我们十来个兄弟饱餐两顿了。
它的皮毛，油光水滑的，给您做件褂子穿，保准再冷的天都不会冷。”
刚哥抖了抖如黑熊一样的肥壮身子，打量了南宫九和小汪一番。
“没错，肥羊上门，不接不行！”
另一个稍微年长些，留着一撮山羊胡，满脸阴沉的男人赶紧拉住刚哥。
“头儿，别冲动，先等一下！
这孩子和狗看起来都很不一般，可能是哪个大户人家走丢的，我们惹不起。”
说着又附到刚哥的耳边，轻声提醒。
“我们现在的情况，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别伤害她，用她去换银子，还不结仇。”
刚哥点了下头：“还是全叔考虑得周到，就按你说的办。”
说着就带着一众喽啰围上前，放柔声音。
“小孩，叔叔问你，你是哪家的孩子？”
被叫作全叔的男人拉开刚哥：“她看起来也就半岁左右，应该还不会说话，我们只需要留住他们即可。”
刚哥抓了抓脑袋：“也对！坐等他们的家人，找上门来领人。”
刚哥指了两个小喽啰：“你、还有你，好生看着他们。其他人，来来来，我们继续喝酒！”
刚哥得意地笑着，准备坐回酒桌上去。
这时，在场的男人们耳中，都响起一道威严的声音：“说，你们为何要霸占老婆婆的房子？”
男人们皆大吃一惊，齐齐看向南宫九和小汪。
片刻后，眼睛又纷纷往四周搜寻。
这时，老婆婆牵着孙子也进到院子里。
男人们明白是怎么回事后，由开始的吃惊，变成了无所谓。
“原来是帮那老婆子讨说法的，哈哈……”
老婆婆紧紧搂着自己的孙子，抖着声劝南宫九：“恩人，你快走吧，你不是他们的对手！”
南宫九摆手：“哒！”
哼……
就他们？
一群乌合之众而已，还不配做本娃的对手！
男人们也完全没把一个小奶娃，放在眼里。
刚哥朝空喊道：“是谁？有种给老子滚出来，装神弄鬼的算什么英雄好汉？”
“就是，滚出来……别他娘的当缩头乌龟！”小喽啰们也附和着。
小汪来气了：“尔等宵小，竟敢出言不逊，欠收拾！”
一抬前爪，一股劲风直击男人们的门面，小星也趁机抽了一扫把。
“啪啪啪……”
一连串的沉闷击打声过后，男人们个个被击倒在地，纷纷挂彩。
刚哥第一个抹着脸上的血，挣扎着坐起身：“到底是谁？藏头露尾的算怎么回事？”
小汪再次问道：“再问你们一遍，你们为什么要霸占老婆婆的房子？
他们婆孙已经够可怜了，你们为何不给他们留活路？”
刚哥的熊脾气上来了。
“活路？给他们留活路，谁又给我们留活路？
这天寒地冻的，我们都差点冻死在山上了，只能下山来找条活路。”
“也就是说，你们是山匪，为了找活路，找借口抢了老婆婆的房子？”
刚哥冷哼：“她儿子欠我们银子，我们只能拿房子抵债。”
“胡说，我的儿子老实本分，不嫖不赌，做的也是小本买卖，怎么会和你们这种人有瓜葛？”
“老子说他欠了就是欠了，你说没欠，你拿出证据来。”
南宫九的嘴巴动了动。
小汪当传声筒：“这么说，你也拿不出证据，证明老婆婆的儿子欠你银子喽？”
刚哥挥了挥拳头：“老子不需要证据，老子的拳头就是证据！”
南宫九脸上扬起一抹坏笑，小拳头一挥。
“那还废什么话？小汪、小星、姨姨们，全都给我上，狠狠地揍他们。”
小汪转述南宫九的话。
顿时，阿冰四姐妹，小汪小星齐动手，只听得一阵“啪啪、嘭嘭”，以及鬼哭狼嚎的求饶声。
“别打了！别打了……”
“哎哟……”
“饶命啊……”
南宫九则像个大爷般，抱着两胳膊抖着腿，全程满脸兴味地观看，觉得差不多了才扬起小胳膊。
“哒！”
冰清玉洁四姐妹迅速隐身，小星也闪回南宫九的腰间。
若不是地上还躺着十来个惨叫连连的男人，一切仿佛什么都不曾发生过。
老婆婆和她的小孙儿，惊得嘴巴张得老大，半天反应不过来。
南宫九嘴唇又动了动。
小汪再次出声询问：“说，这房子是你们的，还是老婆婆的？本仙数三个数，不说，就打到你们说为止。
一、二……”
刚哥连连求饶：“说说说，是她的，是她的……”
“既然房子是她的，你们赶他们一老一小出去一个多月，让他们差点饿死冻死在街上，这笔账怎么算？”
刚哥懵了：“我们把房子还给他们，走就是了，还算什么账？”
“你说得轻巧，那世间还要王法干什么？”
刚哥还想说什么，被身边的全叔拉了一把。
“那你们说吧，要怎么个算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