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嘴角刚上扬，闻言，僵住。
“顾少爷，我的夫君呢！”
“……怎么，那个男人说什么，你就信什么？”
女主垂下眼帘，像是一场控诉，又像是哀悼这世间的不公：“少爷，我只是你一个通房，夫人都愿意放我离开，你为什么要执着我呢？以你现在的地位，想要什么样的女子没有？
少爷，你的未婚妻……哦不，现在是正室了。你的正妻肚量不大，害了我一次，可阴差阳错让我寻到属于自己的幸福，所以以前的事我可以不计较了。
为什么你还要出现呢？为什么！！
我夫君哪里对不住你？我孩子哪里得罪了你？我又是上辈子造了什么孽，这辈子非要被你纠缠？
若是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行，好，可以，你随便玩我。可是顾少爷，我能不能求求你，玩腻了我，放我走！我的夫君和孩子他们还在等我！！”
“你，你想起来了？晚秋，晚秋……”男主呆滞片刻，死死抱住她躁动的四肢，任由她癫狂之际，伤着自己。大约身体上痛一些，心上的痛就会少一些。
折磨了她近一年，一向高高在上的他学会了服软：“晚秋，他是你的幸福，那我又算什么呢？晚秋，我没有玩你，我是真心爱你的啊！”
“……那你的爱真廉价。”
听到她这么嘲讽，咽下苦水，他道：“只要你乖乖待在我身边，那他和孩子都不会有事。”
“……”
“我听说，女子生了孩子后，会将爱转移到孩子身上。是不是你为他生了孩子，就将爱平等分给他们了？晚秋，给我也生个孩子吧。”
“好啊。”晚秋回答得干净利落，也没再问猎户的下落。
在他玩腻她之前，她都会顺着他。
因为她知道，即便问，也问不出来。
接下来两人关系转换。
男主成了小心翼翼那个，女主没实力对男主进行身体上的摧残，只能言语上冷讽。
府邸上下看出男主对女主态度，不敢再对女主造次。
直至有一日，男主发现女主在偷偷喝避子汤。
男主气得发抖，打落了避子汤，怒吼：“谁给你买的！是谁！”
女主冷笑。
二人开始争吵，吵着吵着，又被男主强制压在床榻上。
男主限制了她的自由，派了有功夫底子的丫鬟随时跟着。
女主还是怀上了男主的孩子。
可她梦里是猎户，梦话也只是念猎户的名。
她一直流泪，一直说抱歉、对不起，她说她爱的是他，而不是男主。
谁会爱上一个三妻四妾，给不了自己名分的男子呢？
男主听着她的哭声，她的梦话，再也崩不住，将人揽入怀中。
“晚秋，我的晚秋，你讨厌我也好，恨我也罢，我只要你留在我身边……”
这样恋爱脑的男主有事业吗？
有的。
男主囚住晚秋多年，也步步上升，挪回了京城。
为了晚秋，他遣散了妾室和外室。
只是，仍没法给晚秋一个名分。
即便晚秋为他生下一个女儿。
活得越来越麻木的晚秋，对女儿没有一点感情，只有在男主带她去见过几次猎户和她的儿子后，才有几分生机。
那个孩子有着猎户的眉眼，和她的唇瓣。
孩子有一对爱他的养父母……
随男主回到京城后，晚秋一度以为自己要抑郁而亡，没想到在打了胜仗的将军归来时，短暂复活了下。
为什么说是短暂？
晚秋在有武功底子的丫鬟监管下，总算得了一日的空，能出门逛逛，恰好就撞上打了胜仗回京的将军。
她看到游马将军身后跟着一道熟悉的身影，直至那张戴着银色面具的男子眼神与她对视上，她才可以确定——
那是她的夫君。
“夫君！我是晚秋啊！夫君！你等等我夫君！！”
那个银色面具的男子，只一瞬的对视，很快收敛视线，随着游马将军离开。
人来人往的，冲散了她与丫鬟。
人潮褪去，她也不知道自己身处什么地方。
旋即，像想起什么，逮住一个路人，迫不及待地问：“刚刚那位将军府邸在何处？麻烦告诉我，求求你告诉我……”
被拦住的路人，本不满被拦下，可一见晚秋泫然欲哭的模样，心软了几分，道明了位置。
女主一路从城东走向城西，从白天走到了黑夜，不知疲惫，也狼狈不已。
但执念催促着她前行。
夫君有了靠山，那她能脱离苦海，孩子也有救了。
可她忽略掉一个摧人心智的一点——
若猎户有了靠山，能与男主抗衡了，为何不来找她呢？
现实果然给了她狠狠一巴掌。
她被拦在将军府外，被下人拖走挨打的间隙，她看到她的夫君亲昵地搀着其他女子进了将军府。
她听这些下人感慨：“军师若是没毁容，就更完美了，有谋略，也忠心将军。”
“人家毁容都能找到姑娘欢喜，说明那才是真爱啊。”
真爱……
是啊。
她带给猎户的只有灾难。
害他毁容，牵扯进这段扭曲的关系中来，也不知他吃了多少苦。
如今他脱离苦海，也找到靠山和真爱，为什么再来沾上她这个扫把星呢？
她之于他，可不就是扫把星吗？
雨淅沥沥地下，混着她身上的血，显得格外凄凉。
一道马车在她视线内停下，男子撑起油纸伞匆匆朝她走来。
他不在意她身上的狼狈，将她抱回马车，并呵斥车夫行快些。
女主攥紧他的衣袂，神情凄然：“这下你满意了。我的幸福，终于离我远去了……”
男主死死抱住她：“晚秋，你还有我。”
“我累了。”
“他快成亲了，忘了他吧。”
“……嗯。”她也不想打扰了他。
……
猎户睡不着，心事重重，尤其是临近婚期，越是沉重。
他看着马车消失的方向，被未婚妻撑起油纸伞，道：“夜里寒气重，尤其是雨天，快回屋吧。”
“嗯。”
二人像是渐行渐远的线。
似乎，不再有交际。
哪怕他与她有过一个孩子。
卡点结束。
郭盛安全身心爽透，还活动了下筋骨。
可算体会到虐读者，作者的身心愉悦如何由来了。
此次的篇幅有些长。
看完第五册的掌柜，双眼通红，略带不满地看向郭盛安，并道：“你心太狠了。”
哎呀呀，这评价真高啊。郭盛安如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