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得想想是好奇多一点，还是内疚多一点，或者是某一刻相处之时产生的好感。”
“最开始你和我打招呼是好奇，你失恋，我安慰了你几句，应该不至于让被失恋的你立马移情别恋，所以是内疚？”
康铭宇挣扎了片刻，说：“不只是内疚，就是……”
“某个时刻觉得我很美？见色起意？”
本来还很紧张，有些不知所措的康铭宇被程千韵的这话给逗笑了。
“就不能是日久生情吗？”
程千韵摇头：“难，平时见面说不了几句话，消息几天回你一次，怎么产生感情？”
“那大概就是见色起意了。”
被程千韵一问，康铭宇也仔细想了想，似乎……
似乎在她踏着霞光走过来之前，他就已经很关注她了。
应该不只是“见色起意”吧？
“那，如果……”
“如果……我说的是如果啊……”
“如果我真的喜欢你，你可不可以……”
康铭宇断断续续半天也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你确定你喜欢我，想要我这样消息都不回的女朋友？”程千韵也不拐弯抹角了，“我现在只专注读书，和你相处我不反感，但也没多余好感。”
“如果你真喜欢我，也是不适合在一起，感情不对等。”
“感情可以培养的……”康铭宇激动的说道。
程千韵情绪没什么变化的看着他的眼睛：“你满眼激动，看清楚我的情绪了吗？”
很平静。
“我……”康铭宇有些受伤，虽然清楚她不喜欢自己，可这么直接的感受到这个事实，心里还是很难受。
“我很渣的，没办法长久喜欢一个人。所以初中的时候我暗恋对象就换了十几个。”
就是很浅显的喜欢，所以很容易的消逝。
“你这样的，不适合找我这样的。”以程千韵观察到的和了解到的康铭宇，那是个看起来很花心，但很专情的一个人。
“程千韵”为什么不愿意交男朋友，不愿意结婚，所以答应了林佑谦当彼此的挡箭牌？
是因为她没办法长久的喜欢一个人，没办法和一个对她有感情需求的人长时间相处。
她试过的喜欢都是，喜欢一段时间，感觉腻了，就可以完全放弃。
大学里“程千韵”是谈过恋爱的人，但是也是个约会两次就会烦了对方的人，甚至有时候只是一起出去吃了一次饭，就不喜欢了。
分手的时候会难过的哭一下，来个仪式感，哭完就完全放下了，对方要是求复合，那是不可能发生的事。
都烦了，怎么还愿意勉强自己和他再在一起？
“程千韵”是她，她是“程千韵”，所以她对感情的态度也只会是那样。
那样的她不适合跟长情且专情的人在一起。
“我们都没试过，你怎么知道不适合？”康铭宇激动的问道。
“你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恋人总是分分合合，兄妹才能长长久久。”
“分分合合的恋人，分完也是陌路人了。而我大概是那种，分完不再合，就当陌路人的那一种。”
“像之前那样当朋友不好吗？”说完程千韵又笑了。
之前觉得是个好相处的朋友，现在变味了，她不一定还愿意和他当朋友。
“回不去了，你不可能再把我当朋友的……”
康铭宇有些难过，心里的声音是这样告诉他的。
程千韵不会允许她自己在知道别人喜欢她的情况下跟别人暧昧不清的相处着的。
高一时候有个男同学，和她说话几次，表现出喜欢，她就不理会人了。
程书砚为什么从不担心他妹妹有感情困扰，因为他知道，感情困扰不了他妹妹。
可，心里还有一个声音，他不想就这样和她成为陌路。
“我仔细想想我对你的感情是因为什么变的，如果想不出来，又真的确定我很喜欢你，能不能等你高考完和我试着相处一段时间？”
想不出理由的喜欢才是真喜欢，如果想出了哪一个具体的优点而喜欢，那也许只是欣赏。
程千韵本来想说没必要，可想到这人这半年多来……
不，似乎更久之前……
的确是个让她相处起来很舒服的一个朋友。
而且，这人很倔又很犟，你越不让他做什么，他越执着。
也许现在他只是有一点好感，但反对他，否认他的感情。他的情感或许会莫名发酵，来个大爆发。
还不如顺着他。
“那你好好理理，如果……高考完后再说吧。”
看到康铭宇高兴的差点跳起来，程千韵又赶紧说到：“这不是什么约定。如果你理清了，或者感觉慢慢消失了，又或者哪一天出现一个让你心动，或者有生理冲动的女孩，你就去追。”
“我们之间不存在任何约定。我也不能保证高考后会想和你试试。现在就是冷静的思考一段时间。”
康铭宇被程千韵直白的话说的面红耳赤。
回了一句“好，不是约定”，然后催着程千韵进屋。
程千韵也没半分不舍，直接转身进去了。
虽然程千韵的话没承诺任何，但康铭宇还是很高兴。
回家后，康铭宇决定接下去一周不回来了，好好理一理自己的心意。
是一时兴起，还是真的喜欢。
对于程千韵直白的观点，康铭宇听了，也不反感。她虽然没有接受，但也没有否定自己的喜欢。
让他想清楚这点好感源于什么，比不清不楚的暧昧来得好。
“千千，你都好了吧？没事了吧……咦？你是不是变白了。”萧蓉蓉盯着程千韵的脸和手猛瞧。
“才几天不见，怎么可能就白了……”颜妍妍正想说萧蓉蓉夸张，低头看到两人握在一起的手。
“蓉蓉，你怎么黑成这样了？”
萧蓉蓉又握紧程千韵的手，十指紧扣的那种，指着自己那显黑的五根手指：“是不是显得千千特别白？”
颜妍妍狂点头。
“不是我黑太多了，肯定是千千变白了。”
颜妍妍示意她松手，自己和程千韵十指交叉。
“我也黑了吗？”
萧蓉蓉拍掉她的手：“就不能说是千千变白吗？我才不黑！”
程千韵十分诚恳的点头说是她变白了，两人反而反省起自己这几天是不是晒太阳晒多了。
程千韵就笑笑的看着她们玩闹。
“千千，你的数学这次又是第一，还是满分呢。”
萧蓉蓉十分崇拜程千韵的数学。
她的数学努力过了，但也只能从及格线努力到120的线，难一点的时候能保住100分的线。
但她已经很满足了，最后的大题太难了。
她努力不来。
有千千的所有笔记，她也努力不来。
这次考题虽然没前两次那么变态，也整体简单，但是，最后一题根本看不懂。
老师说全年段，就3个人做出来了。千千是唯一一个满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