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云脱掉鞋袜后，倒也没更进一步占便宜，就真的如他所说。
只是测一测。
他细心地将脚链搭在凌溪那一手可握的纤细脚踝上，然后在底下将链子连起来。
指尖时不时擦过那白皙的小腿，触感一片丝滑软腻，仿佛世间最轻柔的丝绒一般，美好得不像话。
凌溪也感觉到左云的指尖擦过，每擦过一次她的身体就下意识紧绷，有点痒...
她的脸上也不由得红火了起来，在晚风中一阵阵发热。
她悄悄抬头看了左云一眼，却只见到左云一脸专注地在系脚链，丝毫没有其他逾越之举。
凌溪紧张之余也渐渐放下心来。
真的只是测一测尺寸...
脚踝上的清凉起初有些不适，但随后就习惯了。
带着异域风情的银色脚链如同量身定制般系在脚上，浑然天成，为洁白的脚丫平添了几分诱惑之色。
脚链的吊坠垂挂在内侧，凌溪这才看清了那吊坠似乎是一个小灯笼。
小灯笼内似乎有着一团什么东西。
左云满意地看着最终测出的结果。
凹凸有致的小腿到光滑的脚背原本只是一种乳白色，虽美但缺了点什么。
有了这脚链补充，顺着小腿到乳白脚背，这中间就被拦了下来，分成鲜明的两截。
犹如画龙点睛般，更补充了各自的娇俏美感。
这脚链与玲珑小脚在星光下交织的画面，左云恨不得天天看。
想到这，他又叹道，“可惜这脚链只有一串，不然成对就更好了。”
一对娇小的脚丫佩上一对可人的脚链，想想就美不胜收。
凌溪小声喏喏了起来，“那你是不是就敢脱我另一只鞋了......”
见凌溪这么一副不服气却又不敢说的模样，左云不禁笑出声。
也不再逗她了，既然最主要的目的达到，他便帮凌溪将左脚的鞋袜再穿上，然后反手将凌溪从怀里放出，与他一同坐在塔顶之上。
夜晚的寒风吹来，从温暖怀抱里出来的凌溪在那一瞬间竟有些怀恋和遗憾。
几次三番被左云动手动脚，她对那个胸怀的尺寸也越发熟悉，甚至没了最开始接触时的排斥。
她小心翼翼地抱着双腿，将脸埋在腿弯中，只露出一双眼睛。
仿佛在怕左云又要乱来。
实则藏在暗处的手一直摸着那刚刚戴上去的脚链和吊坠。
一阵沉默后，又是凌溪率先开口。
“左云公子废这么大阵仗就为了送这串脚链？”
“呵呵，不然哪有机会亲手给凌溪小姐戴上呢？”
“真是搞不懂你到底在想些什么...”闷闷地声音传来。
左云坦然一笑，“今天可是夏灯节，我的礼物送完了，凌溪小姐的呢？”
“没有！”
“真的？我不信。”
提到这凌溪就气不打一处来，亲手做的灯笼，好好地被小苏弄丢了。
不然正好能拿那丑灯笼气一气他。
收到这么丑的灯笼，想必他会非常生气吧！
左云却不知从哪掏出一个油纸包。
“那这是什么？”
凌溪看到那分外眼熟的油纸包，立刻扑了过去。
但却扑了个空，只撞到了还带着余温的怀抱里。
“啊？凌溪小姐这是自投罗网，那我可不客气了。”
他重新将凌溪拖入怀里，一如之前那样揽住柔弱无骨的纤腰，狠狠固定了起来。
“还给我！”
凌溪瞪着眼睛想去拿那油纸包。
“这可是我花了一百两银子买下来的，什么时候变成你的了？”
面对左云那玩味的眼神，凌溪不禁咬牙，“哼，肯定是小苏......”
“这次可不能诬陷小苏了，她是真丢了，我是真花银子买回来的。”左云一脸痛心疾首，“耽误了时间不说，那可是一百两银子啊！能买十条脚链，那可就是十次以身相许啊！”
听到以身相许四个字，凌溪身子一颤，低着头沉默了下来。
过了会才弱弱说道，“给你就是了，正好抵了脚链...”
左云玩味一笑，“有这么容易抵吗？”
凌溪恼怒地将脑袋一偏，“反正我什么都没有了，你说什么也没用。”
左云似是想到什么，也不再逗怀里的可人儿，将油纸包拿下拆开，露出其中歪歪扭扭的丑灯笼。
凌溪瞥了眼丑灯笼，虽然嫌弃，但心底却莫名涌出另一种滋味。
这是万年来从未感受过的别样滋味。
这就是...送礼物的感觉吗...
虽然她嘴上再怎么否定只是为道谢而送礼，但在夏灯节这个有特殊含义的日子里，再无足轻重的东西也将蕴含别样的意味。
“丑是...丑了点，你要是不喜欢就丢了...”
左云这还是万年来头一次听到凌溪说出如此不自信的话，向来高傲自信的女帝，会对一个小小的手工灯笼不自信？
端详了灯笼一番，左云是觉得挺丑的。
但他反而抓起凌溪的手，摩挲着手心与指尖的被竹刺扎出的小口。
“娘子亲手做的东西我怎么不喜欢呢？”
这一次，凌溪罕见地没有将手抽回去，任由左云摆弄自己的手。
那些被扎出的小口，在左云的抚摸下似是成了极为敏感的地带，每一下接触都让凌溪心底一颤。
虽然是满状态重生，但那是对天地之力的掌控，这副身体还是处于十六岁的状态。
与其说是重生，其实更像是百分百契合度的附身。
两人就这样在塔顶呆坐了许久，谁也没有说话。
头顶是漫天星河，交相辉映，灿若不似人间，身下是万家灯火，连绵十里，红尘烟火不绝。
两种截然不同的美景交融在一起，丝毫不违和，令人如痴如醉。
就这样不知坐了多久，凌溪忽然问了句。
“左云，你一步入凝脉，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问出这话时，目光里有怀疑，有决绝，也有不舍，更有做好接受一切的准备。
一步跨入凝脉的方法，她知道很多，但这时的左云是绝不会知道的。
左云似是不意外她会问出，长叹一口气。
“若我说我身上有大秘密，你信吗？”
凌溪没有回答。
左云继续自言自语道，“我...其实没有对任何人说过，那位前辈也嘱咐我不要泄露，但既然你问了，我不会对你隐瞒...我受了一位实力极高的前辈恩惠，他所教的，都是西南域没有的高深功法，据我所知，他乃是雷极八海宗的顶尖人物...”
凌溪已猜到这人到底是谁。
那天所感受到的大帝气息没错，确实是雷帝。
因我之重生，因果已被改至此了吗......
她虽然尚有一丝怀疑，但已经信了七分。
“我承诺过不会再让你被欺负，那么我就一定会做到，为此，我需要实力...”左云继续沉声道，“不论是凌家、左家、徐家还是谁，我都会让他们闭嘴。”
凌溪默然，良久才轻轻点头。
“我相信你。”
说完，她便想要从左云怀里起身。
左云看天边已有一丝熹微晨光，也觉得是时候了。
他抱着凌溪从塔顶下来，两人又走回南盛坊大门，小苏在这里已抱着一根石柱连连打哈欠。
见两人来了，她才迷迷糊糊揉了揉眼睛，率先向着凌府方向走去。
“还有...”临分别前，凌溪忽然转过身来，双手背在身后，低垂目光似有意似无意轻声说道，“就算你送我脚链，我可不以身相许...”
那娇俏的模样一时间看呆了左云。
直到很久才反应过来。
佳人早已离去，但她的话语和娇俏的面容还停留在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