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允轻笑，“你……真有趣。”
这话遭来季晏白眼，显然，他对萧允的调侃有些不耐。
萧允深知季晏的脾气，怕再挨拳头，便不再玩笑。
他认真地说道，“那是因为我掌握着集团所有合法合规的物流链。我可以毫不夸张地说一句，若是没有了我萧允，联创集团所有的合规产业和投资都会崩盘，应天只要不想这艘船沉了，就暂时离不开我。所以，我保你，他总是要给几分面子的。”
季晏皱了皱眉，对于萧允这个人，更加地看不懂了。
他有资源，有人脉，有能力，为什么要跟着应家兄弟干？
如果是真兄弟就算了，事实是他们相互猜忌，甚至内斗拉踩，恨不得将对方咬死吞噬。
这样的人绑在一起经营一家集团，想想都觉得诡异。
季晏冷嗤一声，“你这么有本事，还窝在联创，到底是为了什么？”
萧允挂在脸上得体的笑容僵了一下，复又恢复，“我自然有我不得不为的原因。只是这个原因，我暂时不能告诉你。你只需要知道，我们的目的是一样的，都是为了进入那个罪恶世界，找到铲除罪恶的证据。”
季晏眯了眯眼，腹诽道：说的比唱的好听。
他打量着萧允的神色，虽然没有得到答案，但是他能确定，那绝不会是什么善因。“不想说我也不勉强。丑话先说在前头，这个特助的工作，我就挂个名，可不会真的给你当老妈子驱使！”
萧允点点头，玩笑道，“这个自然，谁敢让堂堂季家小少爷当牛做马？”
季晏不悦，这个萧允总是开他的玩笑，他很不喜欢。要不是因为有相互利用的价值，他都不想理这人。
“那就说定了。”季晏说完便起身离开。
萧允没再挽留，只是看着季晏离开的背影若有所思，这一次，他可以成功了吧？
季晏晚上约了封佑，所以中午的时间……当然是要去哄一哄那个被他鸽的人。
顾琛收到季晏的【约会】短信的时候，正好刚刚从书房出来。
原本阴沉的心情，瞬间好转，他急忙回了个【好】字。
想着自己中午还有个临时会议，又连忙安排阿七推了，这才神清气爽地去赴约。
想着下午还得上班，季晏选的地方离联创不远，所以他很快就到了。
服务员将他领到包间，留下菜单便退了出去。
季晏看着菜单，想着顾琛会喜欢吃什么，可是想了半天，脑子里一片空白。
他好像从来没有关注过这个问题，待会问问吧，季晏放下了菜单，正无聊，隔壁出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季晏皱了皱眉，这个地方貌似隔音不太好！
“封佐，我们谈谈。”
隐约中，季晏好似听见了熟悉的声音。
大哥？
季晏愣了一下，不会这么巧吧？
他下意识地凑了上去，想听清楚隔壁在说什么。
不过真要听清楚，季晏又觉得这个地方的隔音，还不错。
因为他什么听不清。
“你在干什么？”身后传来顾琛的声音，将季晏吓了一跳。
他做出噤声的手势，想着继续再听听，依旧徒然。
顾琛好奇地看着季晏，“你在……偷听？”
季晏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这梁上君子的行为不厚道。
他尴尬地清了清嗓子解释道，“我好像听见了大哥的声音，想着确定一下。”
“是吗？如果想确定的话，可以去隔壁看看。”
季晏犹豫了一下，摇摇头，“还是不要了，我突然决定搬去老宅里去住的事，惹得大哥不快，我现在不想去触霉头。”
顾琛了然，“其实，我可以直接去跟大哥解释。那样，你也不至于太为难。”
“不用了。”季晏赶忙拒绝了顾琛的提议，“这样就好，过一段时间，大哥气消了，就没事了。”
顾琛这个时候去解释，找不准还会火上浇油。
“点餐吧。”季晏将菜单递过去，结束了这个话题。
顾琛笑了笑，“我还以为你已经点了。”
“呵呵，我不知道你想吃什么。反正时间还早，慢慢来，不急。”
“嗯！也对。”顾琛淡淡地笑了笑，并没有多想。
季晏松了口气，他不好意思直接问顾琛的喜好，想着他点的东西，势必有自己喜欢的，索性就等着他的菜单了。
只是等菜上齐了，他才发现，满桌子，都是自己喜欢的。
季晏没忍住，开口问道：“你喜欢哪个菜？”
莫不是口味都与自己一样？
“我不挑，没什么特别喜欢的东西。”顾琛顿了顿，继续说道，“能吃饱就行。”
他说着这话的时候，眼神有些飘忽，似乎飘得很远，又似乎是想到了十分久远的事。
季晏呆了一下，以前他一直以为顾琛是一个追求极致味道的人，厨艺才那么好。
现在看来并不是那样。
“看着我干嘛？快吃啊，都凉了。”顾琛发现季晏只是盯着自己发呆，便贴心地给他布菜。
季晏回过神，说了声谢谢，便开始与顾琛说起了萧允的事。
“阿琛，我总觉得萧允这人不简单。以前没在意，现在看来，我应该花些心思，好好调查调查他。”
“我以前就想着身强体壮就是强大，压根没注意过人与人之间的这些弯弯道道。现在看来，着实太天真了。”
“这么想，我大哥把我养大，还得不停地给我收拾烂摊子，确实挺不容易的。”
季晏一边吃，一边感慨，碎碎念念的样子很是有趣。
顾琛看得入神，有一句没一句地搭着话。
“你来辛城多久了？”突然，季晏问了一句与顾琛相关的话，顾琛还半天没反应过来。
“你说什么？”
季晏皱了皱眉，复述一遍道，“我说，你来辛城多久了？”
“怎么突然想到这个问题？”顾琛不答反问。
“这不是看你爷爷追过来了，突然之间有点好奇罢了。”季晏停顿了一下，继续道，“应该挺久了吧？”
顾琛想了想，“其实还好，我们第一次见面那天，我刚到辛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