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晏也注意到了封佐，他那赤裸裸地打量他的视线，让他感觉很不爽。
季晏皱了皱眉，收敛了脸上的笑意，笑意盈盈的软团小少爷，瞬间变成了一个冷硬锐利的人。
自负、高傲、冷酷无情……
这个转变让封佐禁不住感慨，这家伙变脸的速度，他自愧不如。
“没想到在大哥的包间里，还有外人呢！”
那句【外人】说得咬牙切齿，季凉知道，他家软团子生气了。
封佐失格的举止，惹怒了季晏。
如果知道封佐这家伙这么轻佻，他是不会叫季晏过来的。
不过事已至此，躲着，也不是季家为人处世的方法。
季凉朝季晏摆摆手，“小晏，你过来一下。”
季晏见状，落落大方的走到季凉身边坐下，只不过目光却是紧紧地盯着封佐，带着凶狠。
封佐意味深长地回视着季晏的视线，觉得挺有趣。
他从来没有遇见过，敢于与他视线对抗的omega。
季凉将季晏护在身边，“封总，我弟弟季晏。小晏，这位就是启封集团的总裁，封佐。”
封佐笑了笑，刚要打招呼，就被季晏打断。
“哦，原来你就是那个出尔反尔，坑我们季家的小人啊！”
封佐一哽，一时不知道从何开始解释。
顾琛那家伙还真是甩了一个大黑锅给他。
他的一世英名毁于一旦。
“这件事，我有我的理由。季氏集团的损失，我封佐原意双倍赔偿。”
季晏颇为意外地看了一眼封佐。
这么爽快？
季凉也没想到封佐一见着季晏，就变了口风。
明明他刚刚跟他谈判了那么久，他都没松口。
季晏一句话就让他妥协了？
季凉微眯着眼眸，眼底闪过一丝冷色。
他不会是看上他家小晏了吧？
听说这家伙生活作风不太行……简直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季凉心里鄙夷得不行，他控制着情绪并没有表现出来。
“既然如此，我们把赔偿的合同理一理，走程序吧。”
为了防止封佐再一次地出尔反尔，季凉当即拿出电脑，立起了合同。
封佐……内心无语，就这么不信任他？
季晏……心里也纳闷，现在不是理合同的时候吧？
眼前这个Alpha，明显不怀好意，不是应该先搞清楚他的意图吗？
然而包间里，只剩下了季凉敲键盘的声音。
……
也不知过了多久，就在季晏肚子饿的咕咕叫，再也受不了的时候，季凉停下了他的动作。
“好了！”他将电脑递给封佐，“封总，你看看吧，没意见的话，现在就把字签了。”
省得夜长梦多！
“这么快？季总的办事效率很高呀！”封佐一惊，随意扫了一眼合同，倒是没有写什么过分的条款。
作为合作伙伴，说实话，季凉这人值得信任。
封佐也不含糊，大手一挥，豪气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反正这钱也不是从他口袋里出，封佐那是相当地豪横。
连季凉都愣了一下。
他以为这家伙至少还得讨价还价一番……
“封总，我想不明白，你就一点也不心疼这笔钱？”
明明是可以赚钱的买卖，结果成了亏钱的买卖？
封佐神秘一笑，淡淡地说道，“这是秘密。”
季凉也不再问，也许是什么了不得的商业机密，他不愿意讲，他也不强求。
在他看来，他们是不可能再有什么合作的关系，也就无所谓了。
封佐将签好字的电脑又递了回去后开口道，“既然事情谈完了，我们是不是可以上菜了？”
“还要一起吃饭？”季凉冷嗤，他们没结仇就不错了，是能在一起吃饭的关系吗？
“买卖不成仁义在嘛！”
封佐勾勾手，“章经理，上菜吧。你们店里好吃的，全都来一份。”
章经理应声退下，总算是等到他们吃饭了。
既然开始吃，那就是距离他们离开的时间，不远了……
想到这里，章经理加快了速度。
季凉默默地看着章经理离开，算是默许了吃饭的事情。
虽然合作黄了，但他也不愿意真的得罪启封集团。
封佐都开口了，他便不能拒绝。
于是季凉淡淡地应道，“那就吃个便饭吧！”
季凉同意，季晏也就没意见了。
商场上，这样的应酬饭局，很常见。
包间的气氛逐渐缓和了起来。
这时，封佐指了指季晏身边的Alpha问道，“嗯，季晏，你身边这位Alpha，你不介绍一下吗？”
Alpha？
季凉往季晏身边看去，这才发现了宛如透明人的连晋，一下子愣住了，“连晋，你怎么在这里？”
他刚刚一门心思应付封佐，竟然忽略了季晏身边的人。
“哦，原来他叫连晋。一个香草味的Alpha。”
封佐笑了笑，一眨不眨地看着连晋。
顾琛那家伙竟然输给了一个香草味的Alpha，简直要笑死！
连晋被两个顶级Alpha盯着，难免有些紧张。
他深吸了一口气，解释道，“季大哥，我……我这……陪阿晏过来吃饭。”
季晏面色微沉，这与他们曾经的约定不一样。
“你没跟我讲。”
“……时间仓促，没来得及。”虽然是季晏说的，不用告诉季凉，可是【不说】这件事，并不是季晏一个人的决定，也是他的决定。
“这不是你违约的借口！”
显然，季凉并不接受连晋那样的解释。
“季大哥，……”连晋话没说完，就被季晏的声音打断。
“大哥，这是我朋友，一起吃个饭，干嘛要跟你讲！”
季晏不满地看着季凉。
连晋是他带来的人，季凉不给人好脸色，这不是在打他的脸面嘛！
季凉无奈，“小晏，我是为你好。”
“大哥，我不是小孩子了，我已经成年了！”
可季凉还是像管小孩似的管着他，当着外人的面，他觉得他的自尊受到了严重的伤害。
“你才刚成年！”
“那也是成年了！”
两兄弟你看着我，我看着你，谁也不肯妥协。
“啧啧！季凉，你这弟弟，挺维护这个Alpha的呀！”
封佐晃了晃手里的红酒杯，不怀好意道，“你说，这香草味道的Alpha，不会是你弟弟季晏的……男朋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