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三妹呜呜呃呃地在荘二龙身下哭，心里又急又恨，可是奈何有残疾的身体没有力气也没能力还手。
她只能哭着求荘二龙真的不要做出这种事，更不能当着庄羽霏的面做出来。
“呃呃呃！！呜啊啊啊！！”
不能！绝对不能不能！
王三妹挣扎得越厉害，荘二龙越来劲，酒精上头得更厉害，他完全笑出声来，管不了房子外还有人，面前还有庄羽霏。
他肥大的手掌伸进王三妹的衣服里，摸了两把。
手感很粗糙，可是他非但没停下，还往上接着摸，就当是一个正常的女人的身体来回摸，眼睛还在看向庄羽霏：“这么久没干过了，生疏了吧，来让我教教你啊，教教你就爽了。”
两人的声音就在自己的面前，一个哭得很大声，一个喘得很大声。
一个近乎绝望，一个濒临发情。
庄羽霏还是闭着眼睛，连均匀的呼吸都没有变化。
眼看这么做，庄羽霏还是无动于衷，荘二龙最后受不了晦气地推开王三妹，把她推翻在地就是一巴掌。
肥大的手一掌下去，王三妹晕了大半。
“没用的东西一点用处都没有！妈的！”
他一脚踢开昏沉的王三妹，站起来又走到庄羽霏面前，一把拽住庄羽霏的头发骂她：“你妈养的什么畜生！看你妈都这样了还不知道救人！养你做什么还不如卖了！”
庄羽霏被扯得身体一歪，终于睁开了眼。
她冷冷地看着他，没有说话。
荘二龙酒精上头看不清她的眼神，只感觉到她身上的气压很低，可他管不了那些，他指着庄羽霏的鼻子骂道：“你妈白捡这么多垃圾把你养这么大，你就是这么报答她的，啊？快告诉我，你们把钱藏哪了？”
“我告诉你，老子为了找到你们可是花了不少钱请人吃饭，你要是学你妈那样藏着钱不告诉我，我告诉你，我立马把你卖了！”
说着他还指着在地上疼痛到要晕过去，但还在挣扎起身的王三妹，警告庄羽霏说：“你跟你妈吃了老子那么多粮食，浪费老子那么多钱，肯定要还给老子。别的不说，我反正已经打算把你介绍给隔壁省卖茶的老板，你明天不用上学了，和我去跟人见一面，听到没有？”
“说完了吗？”
庄羽霏抬起眼看他。
荘二龙被盯得莫名其妙，看她的表情不服气的样子，抬手就要一巴掌：“你个小畜生离了你爹两年就忘了你是怎么长大的是吧？我告诉你，没有我就没有你娘，没有你娘更没有你！现在就是你报答父母的养育之恩的时候了！只要你嫁过去，拿到彩礼钱，你爹你妈才能享福你听到没有！”
巴掌还没落下来，庄羽霏直接举起菜刀劈过去了。
荘二龙压根没注意到她回来时还带了把菜刀，那菜刀劈过来时他以为是个什么东西抓住了。
可是当手掌像被撕裂开一样剧痛，血不断地顺着手腕流到手臂，他才惊觉庄羽霏做了什么。
再也没空去抓庄羽霏的头发，他两只手都在抵挡庄羽霏的这把刀，大喊道：“你个小畜生你要干什么？！你要杀了你亲爹是吗！”
庄羽霏一句话没有说，没了头发的束缚，仅靠一只手的力气把刀往前推。
誓死要把面前的人杀死一样，冷冰冰的脸上没有一丝犹豫，她甚至咬紧了后槽牙。
“天杀的小畜生！你真要杀人是吧！我可是你爹！你疯了吗干什么？！”
“你真要杀了我是吧小贱货！小牲畜小贱种！想想是谁生下的你，没了我你还能活吗！快放手！”
“快放手！放手！你来、真的？！救、救命啊！杀人了！谋杀亲生父母了！杀人了快来救救我！女儿杀父亲了！快来人啊！”
屋里闹成一团，屋外的人听到声响的那一刻本要冲进去救人。
可听到喊的人是荘二龙，又都齐齐站在门外，都在用以前荘二龙搪塞他们的话敷衍过去，当听不见荘二龙的求救声。
“哈、那个什么，我们都是邻居，管得着人家的家事吗。”
“是啊是啊，都是邻居，这是人家的家事，我们可管不了。”
连赵垄爸掏出的砍骨刀也放回腰上，跟着赵垄一起附和其他的邻居们说：“可不是，都是人家的家事，我们不过小小的邻居。”
荘二龙眼看喊半天，那群在外面该死的人是一个没喊进来，庄羽霏还要骑到他身上要真的杀了他。
他的酒醒了大半，有些惊慌地对庄羽霏喊：“你看清楚我是你爹！你亲爹！杀了我你也要坐牢你听见没有！”
庄羽霏还是狠狠地要把刀往荘二龙身上推，她咬紧牙说：“我最讨厌别人威胁我，还是用这么恶心的方式。”
她说：“你以为我是谁，以为我是那个没用的荘雨菲任你怎么对待吗。”
荘二龙根本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叫喊说：“我要不那么干你们不知道把钱藏哪里还愿意给我吗！小畜生快放开我！我大不了不让你嫁给茶叶厂老板了！快放开我！“
谁知这么说庄羽霏菜刀推得更狠了。
她的眼眶睁大，眼珠泛红了，眼里的杀意根本藏不住。
荘二龙不过阻挡间看了她一眼，看到她的眼神，当下真的怂了：“好了可以了我走！我走我不干了！你放手吧！我不干了！”
庄羽霏还是当听不见，坚持要把人置于死地。
荘二龙才发现她的一只手臂断了，伤成这样还能这么狠要把自己杀死，她真的变了！变了太多！
从前那个小小的，每每遇到事情只会躲在哑巴后面藏起来，事后做一些无用的报复的娃娃，已经变成这个有仇立即就报的狠戾角色。
“哑巴……哑巴……”
荘二龙脚朝后踢了几脚快要爬起来的王三妹。
王三妹被踢了几脚，踉跄了几下，终于爬起来，抱住了庄羽霏。
庄羽霏一被抱住，浑身上下的伤都在痛，她痛得瑟缩了下。
就是这一下，让荘二龙找准了机会，胳膊肘一撞，把母子俩都撞翻在地，趁机狼狈地爬起来一溜烟跑了。
跑时还记得拿他的酒瓶子，还嘴硬地喊：“小畜生我迟早要打死你！迟早要打死你个贱种！”
听到这话，庄羽霏身体一挣，拿刀的手又举起了些，被王三妹死死抱着才没起来追出去。
直到荘二龙跑没影了，王三妹还抱着她不肯放手。
她疼，王三妹也疼，两人就这么背靠胸地抱在一起，倒在地上喘大气。
许久过去，王三妹才颤巍巍地伸出手，对她打出手语：“不可以，你会被抓进去。”
庄羽霏喘着气，觉得好笑，她以为自己是谁，会怕这些？
还是以为她是那个什么都不会做废物至极的荘雨菲？
还没笑出声，身上的手机震动了下。
庄羽霏挣了一下推开王三妹的手臂，拿出手机看到了消息。
“是我，我问过常子金了，是他告诉我你在用他的手机。你明天还回学校吗？回的话，进校前，我们聊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