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看她的上半身这么肥，下半身肯定也不瘦！”
“既然这样，把她的裤子脱了看看！”
嬉笑吵闹的人群里，有人喊了一声。
刚喊完，所有的笑声都止了。
就连李娇洁和徐一莎也看了过去。
所有人都在找声音的源头，可说话的人又不出声了。
说是脱裤子，这跟要把人扒光没区别。
从前可不这样，就算脱光了，也是她们那几个女的在。现在全班人都在，男女可都有。
找不着喊话的人，所有人又都将视线聚焦回李娇洁和徐一莎身上。
徐一莎看了眼地上的庄羽霏，也同样看向李娇洁。
地上的庄羽霏快剩半口气不到，连点反抗的能力也没有。看表情连反抗的意识也没有了，根本就是由着别人随便玩弄的一具破木偶，折磨起来没有半点意思。
可李娇洁还是撑着自己的下巴，牙齿咬了咬嘴里的口香糖笑着说：“也不是不可以。”
李娇洁这么说，徐一莎站出来，对周围的人说：“既然这样，脱吧。”
围观的人一下沸腾起来。
“真的假的？？全脱了吗？”
“现在跟全脱有什么区别，上脱下脱全是脱，正好让我们班的男生开开眼，别一天到晚跟个雏儿似的～”
“真脱啊？！那我这是拍还是不拍啊？！”
“拍吧！人家还差你这回！都跟多少个男人搞过了，还能差你这一眼？”
“也是哈哈哈，那让我们都看看是不是生物书上长的那样！”
“那样是哪样啊～”
“就那样～那样～”
“噗哈哈哈～”
班里大半的人都在激烈讨论，笑得也兴奋，就连手机该怎么拍都想好了。
“一会你站她脚底下，我站旁边，这样左右上下都能拍到了！”
“再多换几个角度，多拍点，让我们的那些朋友们也看看～”
人群开始三三两两地围在一起找角度。
徐一莎眼看时机差不多，走过去，走到庄羽霏面前，蹲了下来。
“不要动！”
徐一莎刚蹲下去，有人挤进人群制止了她。
“嗯？怎么个意思？”
所有人都看向她。
庄羽霏的眼睛也动了下。
徐一莎站起来，走过去，双手交叉在胸前，对她说：“哟不陪你们老大张留美，跑我们这来指手画脚来了？”
李娇洁嚼着口香糖，悠哉地看着那头青毛说：“张留美那个废物养的狗都敢叫了？看来张留美真是不行了，连只汪汪叫的狗也管不住。”
青毛走了两步，站在人群的最前面，对她们说：“我们老、张留美刚好生病了，没必要把话说得那么难听。”
“你倒是忠诚，怎么不见她说什么？”徐一莎手一指站在人群后的橙毛，说，“还是张留美走了一天你们就内讧了？”
站在人群后被指名的橙毛避开徐一莎的眼神，低下头，没有吭声。
青毛眼向后一斜，但没管橙毛接着对徐一莎说：“你们不能动荘雨菲。”
徐一莎往前了一步，说：“哦？”
靠得很近，下一秒就要动手的样子。
青毛手指在裤子上抓了一下，对上徐一莎的眼睛说：“老师要来了。”
闻言，不止是李娇洁和徐一莎，周围的人都笑了。
“谁还怕什么老师啊？”
“咱们班那么多科目老师，有谁敢管过我们班？”
“就是校长来了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谁敢管？”
青毛的手又在裤子上抓了一下，眼看徐一莎的手就快搭上自己肩了，她接着说：“是高一（3）班的班主任，他现在正带着一个学生过来了。”
徐一莎的手果然停住了。
青毛瞥一眼，继续往下说：“我刚收到朋友的消息，说他们正赶过来，已经到二楼了，没几分钟就会来到。是，我们班的科目老师不敢管，可那个老师可不一定，他较真。一旦让他抓住，一定会打破砂锅问到底，我是不管你们做什么，不要把我牵连进去。”
确实，班里不是没人遇上过那位较真的老师，一旦被抓住，肯定就是被缠上了，他不把人从里到外扒干净是不会放过的。
是个很烦、很啰嗦的老师。
还没等徐一莎要说什么，李娇洁从桌子上跳下来，抱着胳膊，嘴里嚼着口香糖，慢慢来到青毛面前。
站在青毛面前，她对她说：“朱水仙，把你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噗……”
叫完青毛的本名，无可避免周围的人都在偷笑。要不是她是张留美的人，他们早就和对待荘雨菲一样，直接当着她的面笑出声。
朱水仙听见那些笑声，斜眼狠瞪一下，这下周围的人才没敢接着笑，她手里还抓自己的裤子，对李娇洁说：“信不信由你，我也管不着你们信不信，总之今天别把我牵扯进去。”
“哈……”
李娇洁笑了一声，眼神在朱水仙脸上扫了一圈，似乎在查探她话里的真假。
很快，李娇洁转身了，只丢下一句话：“没意思。”
李娇洁转身了，徐一莎也就跟上了。
剩下围观的人们一看，就都识相地让开，也开始回自己的座位上。
见她们走了，朱水仙才松开抓裤子的手，在人群逐渐散开的时候，偷看一眼地上的庄羽霏才离开。
庄羽霏还躺在地上，还是那样面无表情一动不动。
散开的人群走来走去，有意无意地，都会经过庄羽霏。
他们在她头上、身上跨过，就是没一个人停留下来给她拉好衣服，他们除了趁机拍下她不着上衣的身体，连个像样的遮挡物也没有给她。
教室很快恢复成往常嘻嘻闹闹的模样，被扔掉的椅子回到了主人屁股下，被撞歪的桌子也恢复到原来的位置上。
学生们还是一贯的懒散无所事事，要不在闲聊要不在玩手机。
除去空出的几张课桌没有人，这间教室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只是一个再正常不过的早晨。
除了赤着上身，瘫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庄羽霏。
赵垄从收到短信开始，脑子就没停止运转过，他的大脑快要榨干了才想到这么个办法。
他拉着自家班主任的手往楼上冲，只期盼荘雨菲千万别出事，千万别出一点事！
眼看着就要到五楼了，有人站在楼梯口拦住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