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她教你的那份力量，杀了她，然后一切就都结束了。”
真符玄面对白洛曦的质问一言不发，后者则继续像是局外人一样的用着那种风轻云淡态度，在她的耳畔描述着接下来她必须要做的事情。
一切的道路都早已经是注定的结果，当你还没有正式做出行动之前，这里会发生的所有可能性都在这一刻被强行指定为了一个永恒不变的点，无限循环的可能性在这里不值一提，唯有最终确定的终点在这里闪耀着自己那不可亵渎的光芒。
“…………”
“……为什么，总是有人就这样愿意屈从于命运的安排？”
但听闻着白洛曦的话语，沉默的真符玄在那阴沉到根本看不出来现在表情的下，最终她给予白洛曦的回答却是证明了她现在的真实想法。
当初方壶仙舟战役的时候是这样，小时候的自己被师傅接走正式迈入卜算一途的时候也是这样，结果现在自己被迫接受了这份来自上天的赐予，最终的结果还是这样。
命运。
作为这凡尘众生的一员，现实世界的命运与大自然所制定的律法就是这样的不可违背吗？
作为独立的自我，就只是命运可以随便摆弄的一个傀儡吗？
它让你干什么就干什么？
反抗……
结果你……都不敢的吗？
“命运当然可以反抗，只要你实力足够强大，你就可以一拳把命运本身都给爆的稀碎，而无法反抗的是现实世界永恒不变的律法，是全知全能的大自然所制定的自然阶级体系，这是现实世界正常运作的根基，如果没有这个根基，你现在压根就不会存在也不根本不会有机会在这里谈论这些哲学上面的思想问题——因为你就是生活在这样的一个现实，也正是这样的现实才能诞生如今的你。”
白洛曦的在耳畔的回答已然是冷漠和平淡，仿佛她对于现实世界的这个样子早就已经看开了一样。
她就像是在诉说着过去的某些事情，又像是在诉说着某些她现在已经不会有丝毫感情触动的历史过往：“当年我和你一样，我当时刚刚认识了小菲谢尔没多久，我以为只要我置身事外我就可以避免对提瓦特大陆的影响，却不知道自从我降临在提瓦特大陆的那一刻起，我这个提瓦特大陆世界的影响就已经不可避免的发生了，无论我多么不想对这个世界造成额外影响，但我的存在本身就已经是一种影响。”
“区区一个小小的命运只要你量级够强你就可以轻易的否决，你反抗不了那是你不够强，但这个可不一样，这不是一回事。”
谈起那些过去的事情，白洛曦就算是言语中没有丝毫的流露，但若是谁现在就在她身边的话，会发现她的目光之中还是有着那么些许的一丝感慨，怀念曾经那个什么也不懂的自己一样。
那个时候的自己，可没有现在的这些烦恼。
只能说，这就是力量的代价，这也是知识的代价，这是一种上天给予的恩赐，也是一种现实给予的诅咒。
“……”
“……那我就证明给你看，她是我的妹妹，我还有很多话要给她说，作为姐姐，教导妹妹拥有一个正常人的三观和认知，这是理所应当的事情与责任！”
真符玄摇了摇头，她不认同这样的说法。
话音的落幕，即代表着她再次发动了新的进攻，她不是谁的傀儡，自己的这个便宜妹妹她也不允许是谁的傀儡！
“不愿意……承认现实吗？”
白洛曦看着那二者只是互相的接触当即就让整个虚空在震荡中崩溃的现状，面对着着常人根本无法想象的可怕末日灾厄，还有那消失无踪的两人，她只是一边这样自言自语的诉说，一边轻轻的抬手一挥。
刚刚被完全毁灭的虚空集群就马上恢复到了没有被摧毁之前的状态。
不是时间的倒流也不是什么现实的修改，而是直接改写了刚刚发生在这里的剧情级别的改变——真符玄在最后确实是兑现了她当初给自己承诺的承诺，帮助自己解开了自身真正实力的全部约束，完成了最终阶段的进化工作。
但就算是现在拥有了这样的力量。
她现在也只是看着眼前的这些，第一次真正的在表情上表现出来了名为无可奈何的感慨：“……当初的我，和你又是多么的相似呢？”
可比起白洛曦这里的感慨？
决定要继续制服对方而不是杀死对方的真符玄，现在是陷入了她自己都无法描述和理解的巨大困境之中。
她根本不知道自己现在在哪里。
是w*w*w*w*w*……w=w^w？
还是(w^w)*w*w=（w^w)*(w^2)？
这些都太渺小了，只能作为普通人的想象力的那样的渺小，对于真正的世界而言它们连存在的价值都没有。
无穷无尽的实无穷在这里组成的无穷叠无穷的无限数轴，在这里是根本无法用常规言语描述的现实，所有的秩序和混沌在这里都是不存在的，逻辑和概念都没有资格存在，甚至在这里不存在本身的本质都是不存在的，宛如是一个不可衡量和不可正确理解的巨大蛛网，每一根视线都代表着无穷无尽的无限阿列夫无限阶梯数，常规的数学概念在这里已经失去了其本身被赐予的意义与实际，光是这里随着丝线像是dNA螺旋那样环绕扭曲的“尘埃”，本身就已经是由无数的无数阿列夫不动点所构造的全部，真正能唯一理解的残缺就像是一个刚刚学会N和↑的小学生所瞎几把乱写出来无数的无数量级盒子的堆叠。
甭管是w^w^w^w^w……=w↑↑w=w↑↑↑2=e_0（无限阶指数塔）。
还是w↑↑↑↑↑……↑↑w=e_w（超指数塔）。
对于阿列夫一而言，这些看似巨大的量级放在眼前的领域内，本身渺小的根本就是不值一提，甚至将其放在这里都是一种侮辱。
但对于这个领域自身所层次而言，阿列夫一在这里就等于是超指数塔放置于阿列夫一之内。
而这里是本身就是荒谬的，不切实际的，只有建立在哲学无穷为基数而构造的哲学无穷版阿列夫零为根基而向上无限延伸的阿列夫数大阶梯，最终构造的只能被纳为像是“阿列夫阿列夫阿列夫……”之类这样的名词领域。
而在这里的终点，就是那可以无限接近却又永远不能由下至上运算可得的……
不可达基数。
以及不可达基数之上更多的某某基数，最终跨越基数阶级抵达传统量级的终点，跨越终极V，绝对实无穷，无限阶绝对实无穷等等，真正的接触到叙事层阶级的体系之中。
比如什么V?=?\/V＿a+1=p(V＿a)\/V_λ=u_k＜λ V_k=V=u_k∈ord V_k。
还是L?=?\/L?=def(L1)={?}=1\/Ln+1=def(Ln)=n\/Lw=u＿k＜w Lw\/Lλ=u＿k＜λ。
但上述的这些。
先不谈对于对方本身只要想就马上会拥有的，根本就是不值一提的，只要在一次的进攻就会让她当场超越任何的大基数，直接跳过什么宇宙V，什么终极L，什么Ω猜想等等，彻底迈入超复序序列，跨越猜想性集合论，然后半只脚迈进叙事层阶梯结构这个全新量级领域的结果，从一个无法正确描述的高度，这些可怕又常人无法理解和想象的事情。
单纯就对于连自己的宇宙是啥都完全不了解的真符玄而言，那不能说超纲了，单纯就是把这些摆在了她的面前，她也压根不懂自己到底在面对什么，以及刚刚自己和对方的那一撞，到底把自己撞进了一个什么样子的量级之中。
她现在甚至连怎么攻击对方都不知道了。
单体宇宙之下还能勉强理解如何攻击对方，阿列夫零之上的量级又该怎么攻击，这个问题真符玄单纯靠她自己就算是在这里思考一辈子也无法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