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光抬头望天，只见一个身穿宽松道袍、须发皆白的瘦弱老道，骑着青牛踏入了此界。
这老道看似平平无奇，但身下的青牛昂头一顶，直接撕开了魔界的壁垒。
就在此时，又有一道金光自西方而来，趁机从魔界的壁垒上钻了进来。
庄严宏大的气息四射而出，压得整个魔界都抬不起头。
待金光散去，只见两个中年道人正站在一朵硕大的金莲之上，正是接引和准提。
“哼，这点便宜都占。”一道不屑的冷哼从空中传来。
整个魔界忽然剧烈的晃动，随着“咔嚓”一声巨响，魔界的壁垒再次被撕开。
硕大的金色龙头从裂缝中钻出，随后又接连出现了八条金龙。
九条金龙拉着一驾车辇，车辇中，坐着一位威严的道人。
道人手中，有一根白玉如意，如意之上，有红黄蓝三色宝石点缀。
“九龙沉香辇……元始天尊、道德天尊、接引道人、准提道人，今天还真是热闹。”墨光微微颔首。
还好只来了四个道主，他和张楚岚就算打不过，应该也不会被打死。
不，就是打不死。
从仙界诞生至今，还从来没有过道主被打死的记录。
那就没什么好怕的了。
“魔主，女娲娘娘请我喝茶。”一道声音在墨光耳边响起，是刚成为道主的西王母。
“没事，自去吧。”墨光说道。
用一个刚成为道主的西王母，拖住第一个成道的女娲娘娘，这买卖很划算。
要是女娲娘娘也出现在这里，墨光才真的头疼。
不过这一次应该也就张楚岚能帮他一把了，后土刚被他气走，肯定不会出手，灵宝天尊又闭门不出许久，根本指望不上。
“魔主，还不将姜尚与申公豹还来？”元始天尊颐指气使地说道。
“什么姜尚、申公豹，我听不懂。”墨光摇了摇头，说道。
“都是道主，一念可知过去未来，矢口否认有意义吗？”元始天尊问道。
“嘿你个老梆子，你是傻子吗？我师父说了听不懂，你是没听见还是怎么着？”张楚岚忽然暴躁地说道。
墨光发现他身上的黑色雷霆渐渐压制了白色雷霆，显然是要暴走的征兆。
墨光心中大汗，这小子这么莽的吗？
那可是传说中三清和西方二圣。
“小子无礼！”
元始天尊不悦地皱起了眉，伸手一抛，将玉如意打向了张楚岚。
“元始，当着面欺负我的徒弟，有些过了吧！”墨光说完，伸手一抓，玉如意便飞到了他的手中。
对于这种有影子、有实体的东西，哪怕是神器，也难逃被墨光克制的命运。
“有点东西……”
准提道人见此眼睛一亮，这不妥妥的“此物与我有缘”吗？
都主动飞到我手里了，说没缘也没人信吧。
元始天尊面色微怒，说道：“把玉如意还来！”
“它自己愿意留在我手中，你不信便唤它回去试试。”墨光说道。
有暗影法则压制，墨光根本不怕元始天尊从他手中抢东西。
除非他扭曲大道法则，或者直接磨灭魔界的大道痕迹。
“无耻之尤。”
说着，元始天尊不知从哪儿取出一个长条木匣，这匣子又细又长，平放在双膝之上还超出不少。
元始天尊打开木匣，从中取出一个缠绕着混沌之气的黑色小幡。
墨光瞳孔收缩。
这可是传说中的盘古幡，没想到今天还能见识到这件宝物的厉害。
“天尊稍等，一旦祭出盘古幡，魔界会直接湮灭的。”准提道人说道，“不过拿回玉如意而已，不必如此。”
准提说完，手中浮现一棵两尺高的小树，这小树上有万千珠宝点缀，散发着华丽的光芒。
准提不敢将树抛出，只是站在功德金莲之上，拿着树根对石涵一刷，石涵就感觉一股无形的力量撕扯，似要将手中的如意夺走。
“无中生有。”
墨光念头一动，复制了玉如意的影子，然后制造出了一个玉如意的仿品，对着准提扔了过去。
准提又拿着七宝妙树一刷，假的玉如意就到了他的手中。
“天尊，如意拿到了。”准提有些尴尬地说道。
“废物。”元始天尊说道。
虽然准提明白元始天尊的意思，但却不能反驳。
毕竟元始天尊没有指名道姓，谁反驳骂的就是谁。
“师父你看，他们几个根本不是你的对手。”张楚岚说道。
“你少说两句吧……”
墨光无语地说道，那四个一看就没认真，现在只是在试探。
道德天尊闻言，默默地取出一个白色卷轴，然后对着天上一抛，卷轴缓缓打开，显露一个正在旋转的太极阴阳图案。
“有太极图镇压，魔界便不怕被打坏了。”道德天尊缓缓说道。
“老东西，就你最坏！吃我一雷！”
张楚岚二话不说，直接闪现到青牛之前，手中一团青紫交加的球形闪电，对着道德天尊的脑袋就按了上去。
“卧槽！为什么两个张楚岚融合之后，新的张楚岚会这么暴躁！”
墨光大惊失色，生怕张楚岚受伤，直接抓住张楚岚的影子要把他抓回来。
但张楚岚忽然整个身体化为电光，影子随之消失不见。
墨光再想给张楚岚安个影子，已经错失了时机。
道德天尊看着抵在脑门上、足有篮球大的球形闪电有些发懵，活了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被人暴扣。
虽然自己并没有受伤，但这面子是真的丢了。
发懵的不止道德天尊，他身下的青牛不仅懵，还惊恐。
自从当了天尊坐骑，他还是第一次见有人能如此羞辱天尊。
哪怕是当年的封神之战，也从未有人敢如此行事。
“下去！”
道德天尊一声大喝，抽出偏拐打向张楚岚。
张楚岚化为道则，一闪而逝，再度出现，已经回到了墨光身边。
“张楚岚！你别忘了，你也是道门弟子！你这么做，是欺师灭祖！”道德天尊怒道。
“欺师灭祖？No！我的师父只有一个，那就是墨光！”张楚岚义正言辞地说道，墨光听了，也不由得内心触动。
“养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你师徒二人，合该有此一劫！”元始天尊不愿多费口舌，直接朝着墨光和张楚岚挥动盘古幡。
两道混沌剑气划破空间直接来到墨光与张楚岚的面前。
墨光想要躲闪，但冥冥中的天道意志告诉他，躲不掉，只能硬扛。
墨光只能不管张楚岚，先给混沌剑气套个“无中生影”。
可是，这个无往不利的技能，竟然失去了作用。
所有靠近混沌剑气的法则，都重新回归了混沌。
就在墨光准备放弃之时，张楚岚突然仰天大喝：“雕虫小技也敢班门弄斧？看我混沌雷罚！”
六道混沌雷霆从天而降，两道击中混沌剑气，一同化为混沌消失；剩下四道则落在道德天尊、元始天尊、接引道人和准提道人头上。
四人知道躲也没用，便用神通硬抗。
“喀喀——”
“喀喀——”
“咔嚓——”
太极图挡在道德天尊头上，硬扛了一记天雷，但四散的雷芒落在了青牛身上，直接让青年回到了混沌的怀抱。
元始天尊再次挥动盘古幡，打散了混沌天雷，但九龙沉香辇却也化为了灰烬。
功德金莲更不用说，本来就少了几品，这下连一品都不剩了。
“我靠，你怎么这么厉害！我就说你有问题，说，你到底是谁？”墨光看向身旁的张楚岚问道。
“喂，师父，别闹了。正打着架呢，回头再跟你解释。”张楚岚有些无语地说道。
他以前怎么没发现，墨光心思这么跳跃呢？
眼下都到了危机时刻，墨光居然还有心思玩闹。
“那你上啊！我感觉靠你一个就能把他们全干掉了。”墨光说道。
刚才那道混沌天雷是在他面前把剑气击碎的，墨光很清楚那道雷的力量，即使杀不死道主，也绝对会让天上那四个难受一阵。
既然张楚岚已经这么强了，墨光自然就没有再出手的必要了。
还不如让张楚岚把那四个老不死的打一顿，早干完早省事。
“你确定？那我可就不客气了。”张楚岚忽然认真起来。
“大傻岚，你要做什么？”墨光心中警钟狂震，似乎张楚岚要做什么危险的举动。
张楚岚没有理会墨光，看着天上的四人，口中念念有词：“混沌之灵，接引我身！我如无无，无无如我！”
“啵~”
仿佛肥皂水吹出的泡沫被戳破，张楚岚忽然如幻影般消失不见。
与他一同消失的，还有整个仙界和下凡诸天宇宙的雷电大道。
从今往后，一切与雷、与电相关的法术、科技都不复存在。
火力发电、风力发电、水力发电等设施即便存在、即便运转也发不出哪怕一毫安的电流。
“啵~”
“啵~”
“啵~”
“啵~”
又是四道清脆的炸裂声传来，原本站在天上的道德天尊、元始天尊、接引道人、准提道人也跟着消失不见。
“卧槽！玩大了！”
墨光面露惊恐地说道。
现在，他已经顾不得张楚岚消失的事了。
身为道主，他最能感知到天地间的大道变化。
原本雷电大道消失，还能想办补救，但现在，起源、教化、愿望、因果四条大道也同时消失。
因果大道消失，种豆不得豆、种瓜不得瓜。
好人也不会有好报，坏人也不会有恶报。
愿望大道消失，所有愿望都不会实现。
活着从此失去了希望，与死了也没有什么分别。
教化大道消失，过往受到的教育也会跟着消失，所有人会三观崩坏、道德沦丧，然后为所欲为，世间大乱。
但这些跟起源比起来都不算什么。
起源大道乃是万物之始。
就像从一条河的上游把水源切断，这条河就会慢慢干涸。
仙界，包括仙界之下的所有宇宙世界，失去了起源，就会慢慢崩毁。
崩毁就算了，就算墨光想要重新开天也做不到。
毕竟不管做什么，总要有个起始，现在起源大道没了，也就意味着什么事都做不成了。
墨光不敢想象，未来的世界，该是多么荒寂。
“哈哈！好好好！世界毁灭，该由我终结一切了！”身穿红色长袍，手持青萍剑、有些癫狂的灵宝天尊忽然出现在了魔界上空。
这位老哥，总算从禹余天中走了出来。
与他一同来的，还有人身蛇尾但比较正常的女娲娘娘、人身蛇尾背生七手的后土娘娘、以及刚成为道主的西王母。
“我说魔主，我这才刚成为道主，你们就要灭世，这有些不合适吧？”西王母一脸苦闷地说道。
好不容易熬成了道主，道主的位置还没坐热呢，这下整个世界都要没了。
那她成为道主还有什么意义呢？
就为了以后在无尽的混沌中，他们五个一起打麻将吗？
“意外，真是意外！”墨光说道，“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有办法挽救吗？”
“挽救什么，直接终结了拉倒。”灵宝天尊说道。
“你冷静点，你哥已经挂了，现在终结世间一切无法重开，我是不会同意你这么做的。”女娲略带嫌弃地说道。
“你之前也没同意……”
“那是我不想重新造人，你以为造人很简单吗？那数不清的人族，造出来累都累死了。”女娲说道。
“现在怎么办？”后土开口道，“如果世界彻底毁灭，我的轮回大道也会受到影响。
所有亡魂会堆积在地府中，根本找不到转世的地方。”
“不用怕，地府、阴司、十八层地狱都会跟着一起崩毁的，早晚的事。”灵宝天尊兴致高昂地说道。
身为道主，目前就他还没有彻底施展过大道。
上次封神之战的最后，他就想灭世来着，但是其他几个道主都不同意。
最后也只是把整个大地打成了四半。
也就是现在的四大部洲。
这次他都不用出手，世界就终结了。
身为终结道主，此刻终结大道无比昌盛，灵宝天尊感觉现在的状态无比的好，比前面无数亿年加起来都好。
“哪壶不开提哪壶。”后土娘娘翻了个白眼，插着手站到了一旁。
“要不就让一切终究算了，我感觉现在三界各地以及下方无数世界都遍布着灾难，我的灾难大道比之前还要强大。”西王母忽然说道。
“那你赶快把这种状态记录下来，等以后哪个道主惹你，你就给他来一套‘道主挂了’套餐。”墨光忽然说道。
“你也闭嘴吧……”女娲娘娘说道。
“哎呀，这不开个玩笑吗？反正大家也想不出什么好办……哟，开始挂大罗了……”墨光正说着，突然感觉熟悉的波动传来。
那是大罗金仙陨落的迹象。
在之前，天上还会下点血雨，但现在“天”已经自身难保了，没功夫再下血雨了。
“玉帝……”西王母面色有些忧伤。
玉帝乃天道代言人，现在天道出了问题，第一个就会反馈到玉帝身上。
作为合作了无数年的同事，玉帝曾多次历劫，但西王母知道这一次，他再也不会归来了。
“赶紧想办法，要是我哥哥死了，你们也别想好过！”女娲娘娘说道。
“这到底什么情况，咱们总得知道为什么五个道主会消失吧？灵宝，你也是三清之一，现在还能感知到另外两清的存在吗？”西王母问道。
“别看我，我什么都不知道，他徒弟搞的事。”灵宝天尊指了指墨光说道。
“我徒弟的原话，你们都该听到了才对，我不信你们刚才没偷窥。”墨光说道。
女娲：……
后土：……
西王母：……
刚才她们三个女性道主，确实一边喝茶一边偷窥魔界来着。
“‘混沌之灵，接引我身。’显然，他徒弟用了某种秘法，接引了前世或者某个身份的力量。”灵宝天尊说道。
“废话，我们也知道。那个“无无”是什么东西？”女娲问道。
“无无就是天地未开之前连虚无也没有的状态。这是我们道门的概念，虽然编教义的时候把你也编了进来，但你不知道这个概念很正常。”灵宝天尊说道。
女娲：……
回头补一下肖像使用费。
“那就是说，只要找到‘有有’，就可以解除危机了？”后土问道。
“‘有有’是指天地开辟之后什么都会出现的状态。现在就是‘有有’，但没什么用，世界在崩毁。”灵宝天尊指了指正在破碎的魔界壁垒说道。
“有没有办法把他们五个再制造出来？不用原班人马，能顶上大道就行。这样一来，世界是不是就凑合能用了？”墨光问道。
自从张楚岚使用了杀敌一万、自损一万的能力把四个道主一起带走之后，墨光发现连时光长河里都找不到他们五个的身影了，想复活也做不到。
而且再不想办法，时空长河都要崩毁了。
“这你问对人了，咱别的不会，就是会造人。”
女娲娘娘说着，对着魔界的土地一招手，一大团泥土就飞了上来。
又招来一片云朵，双手拎住两头用力一拧，空中就多了一团清水。
女娲娘娘把清水倒入泥土之中开始搅拌，水多了就加土，土多了就加水，好半天后，天上多了一团软硬适中的泥巴。
女娲娘娘分出拳头大的一团，就捏起了泥人。
“原来造人这么随意吗？我记得传说里不是用的九天息壤和某种神水吗？”墨光问道。
“现在情况紧急，哪有时间去找神土和神水。
而且什么水、土都一样，被我点化之后都会成为血肉之躯。
当年用神水和神土，只是年幼无知，才干了那么败家的事。
被我哥哥教训之后，我不就开始甩泥点子了吗？这个神话里应该也有提到吧？”女娲娘娘说道。
“……确实有，不过我不知道是这个原因。”墨光有些无语地说道。
不一会儿，五个有老有少的泥人就被捏了出来。
五个泥人活灵活现，仿佛真人一般。
只能说，不愧是手办达人。
“现在怎么办？直接给他们赋予生命吗？”女娲问道。
“先想办法把他们的大道补齐吧。张楚岚的雷电大道我可以创造出差不多的，弱是会弱一点，但应该能用。其他四个的大道怎么办？”墨光问道。
他之前有一世循环拜入了龙虎山学过雷法，又查看过张岚的记忆，还跟自己的徒弟待过一百多亿年，复刻雷电大道问题不大。
但麻烦的不是雷，是另外四条大道。
“问你呢，你哥哥的大道你多少该会一点吧？”女娲冲着灵宝天尊问道。
“有了解，但不多。”灵宝天尊说道。
“能用就行。”
“那剩下的因果和愿望咋办？”墨光问道。
“这两个有没有好像影响不大吧……不就是种瓜不得瓜吗？不得就不得呗，想吃瓜种豆子不就好了。
至于愿望的话，跟欲望也差不了多少，拿你魔界的那个六欲魔帝补上就是了。”西王母说道。
“你不早说，害我多捏了两个晦气玩意儿。早看这两个老东西不顺眼了！”女娲娘娘说着，一脚把接引道人和准提道人的泥人踩扁。
墨光：……
这么草率的吗？
“等一下，起源和教化，我只了解一部分，不确定能不能用。要不把伏羲叫来吧，他啥都会一点。”灵宝天尊又说道。
墨光忽然觉得，这个世界真的就是个草台班子……
“哥！快来！大罗天都快炸了，你还待在上面做什么？”
女娲娘娘忽然朝着大罗天的方向吼道。
这一刻，仅剩的神女形象也荡然无存。
“来了。”
阴阳二气流转，同样人身蛇尾的伏羲出现在了这里。
“什么事？”伏羲问道。
墨光几人便把刚才发生事与伏羲说了一遍。
“你们应该不是很急吧？”伏羲问道。
“你要做什么？”灵宝天尊问道。
“不急的话等太阳星君、太阴星君他们几个死了，再开始你们的计划，我趁这会儿突破个道主。”伏羲说道。
“哥，你以前不是说要给众生留机会的吗？”女娲问道。
“机会我留了呀，但他们不中用，这么多年也没人突破道主。既然如此，还不如让我自己突破呢……”伏羲理所当然地说道。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不用等。让灵宝道友上去把所有大罗都终结掉就好了。”墨光说道。
灵宝天尊闻言眼睛一亮，拍着墨光的肩膀说道：“还得是你小子啊，我想终结所有大罗很久了！”
说完，灵宝天尊提着青萍剑就上了大罗天。
“好了，伏羲道友，请开始你的表演。”墨光说道。
女娲、后土、西王母也都看向了伏羲，弄得伏羲好不自在。
没有天花乱坠，没有地涌金莲，也没有仙音袅袅，伏羲就在什么特效都没有的破烂魔界成为了仙界第十一位、现存的第六位道主。
“好了，开始吧。”墨光见灵宝天尊已经一脸兴奋的跑了回来，就对众人说道。
女娲娘娘对着三个泥人一点，张楚岚、元始天尊和道德天尊三人就又出现在了众人眼前。
只是这三个都没有记忆，像白痴一样。
墨光便把他和张楚岚的记忆修改了一下，放入了泥人张楚岚的脑袋里。
灵宝天尊如法炮制，也让元始天尊和道德天尊有了记忆。
随后墨光又将他对雷法大道的理解重新编写了一份放入张楚岚的体内，但大道并没有发挥作用。
因为起源还没有出现，新编的大道没有源头，宛若浮根之萍。
“三清一体，逆转终结！”
开始与结束互相依存，结束之后，就是新的开始。
灵宝天尊一指点在元始天尊额头，将他对起源的理解注入其中。
伏羲大帝同样如此。
所谓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相，此刻他就是太极道主，拥有生生不息之力。
只要将生生不息的衍生之力与开始之力结合，就能成为新的起源之力。
至于教化，可以先放一放。
“轰隆隆！”
一道响彻三界的惊雷炸响，这意味着墨光编纂的雷电大道被激活了，也意味着仙界有了新的起源。
现在只剩道德天尊的教化大道了。
“教化我不会啊，我可不好为人师。”灵宝天尊说道。
“你才是最爱收徒弟的那个吧。”墨光吐槽道。
“我虽然收徒多，但我只教那万把个徒弟。太上虽然只收了一个弟子，但他一教就是整个世界。能一样吗？”灵宝天尊没好气地说道。
“先别吵，其实我也对教化不是很了解。”伏羲大帝也说道。
“啊？您不是当过人族天皇吗？”墨光问道。
“当天皇重要的是领导，不是教化。我当天皇那会儿，人族刚从巫妖之祸中幸存不久。那个时候能带领人族活着就不错了，哪有时间教化？”伏羲大帝反问道。
“也是，那现在怎么办？”
“要不搞个差不多的大道凑合一下？你们不是怕没了教化，三界会秩序大乱吗？那索性直接搞个秩序大道不就好了。”伏羲说道。
“也行吧……”
“就这么决定了。这些年，我在大罗天观摩时空长河中的不同世界运行，对于秩序还是有点见解的。”
伏羲说着，对着太上眉心一点，一条全新的大道就被灌输了进去。
随着秩序被激活，原本因世界毁灭而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的人竟然放下手中的屠刀。
虽然也没有开始进行救援，但至少不再作恶。
“缝一年，补一年，缝缝补补又一年。诸位，对于怎么创造更好的三界，我不太了解，剩下的事情就交给你们了。”
起源大道已经重新出现，其他大道也会陆续出现。
墨光的暗影起不到什么作用，于是就带着新的张楚岚离开了这里。
“混沌之灵，在我之身！”
“混沌之灵，在我之身！”
“混沌之灵，在我之身！”
墨光避开其他道主的目光，控制着张楚岚不断重复这句话。
墨光有种直觉，一切的问题都出在“混沌之灵”上。
这绝对不止是一句口号，可能真的是混沌中诞生的某种灵智。
至于那句跟“无无”有关的口诀，墨光是一点没敢念。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张楚岚忽然自己停了下来。
“师父？太好了，你没事！”张楚岚忽然激动地一把抱住了墨光。
“没事？差点就死翘翘了！说说吧，到底是什么情况？”墨光冷冷地说道。
“也没什么情况，就是我们在上一世就是师徒，只不过你刚进仙界成为大罗不久，就被人杀了。
我飞升以后才知道，之后就黑化成了魔头，经过无数年的努力，也成了一个大罗。
后来我就调动魔界大军与所有世界陆续开战……这个过程就不具体细说了，反正我后来就证道了，又窃取了混沌的力量，葬送了整个世界。”
“被我杀掉的所有人，他们的灵魂进入混沌之中。
数不清的灵魂力量，让混沌也产生了一丝灵智，也就是所谓的混沌之灵。”
“混沌之灵是所有生灵的求生意志的化身，它想给自己一次改写历史的机会，于是就把我送到了世界未毁灭、师父也未死之前。”
“师父在地球上最后一次循环进入了我所在的宇宙，其实不是张岚搞的鬼，而是我弄出的。
只不过我后来悄悄改了张岚的记忆，所以师父读取张岚记忆的时候才会被骗。”
“事情的大概就是这样了。凡是师父无法理解的，都可以推到我身上。”
“包括师父的系统和最后一次循环开始时的道果，以及进入大罗天后的大道灌顶，都是我的杰作。”
“我上一世黑化后，领悟的就是暗影大道，已经到了道主级别。
在师父进入大罗天后，直接就送给了师父。”
“因为我有过做道主的经验，所以重新突破成道主才不费吹灰之力。”
“至于‘无无’，那是能让前世整个世界毁灭的力量，对付几个道主轻而易举。
不过因为我这一世刚成道主，无法彻底掌控‘无无’，所以用完之后，我也会死。”
“不过我知道师父肯定会救我，所以早在混沌之灵中留下了备份了记忆，现在，我果然重生了！”
“师父还有什么要问的吗？”张楚岚问道。
“我那个兄弟张楚岚也是你？”墨光问道。
“当然，所有的张楚岚其实都是我！
雷法毕竟不是那么好学的，重头开始当然要一点作弊手段。”
“我让所有世界的张楚岚都学习雷法，然后这份雷法感悟再回馈给我，我就能在雷法一途一日千里了。”
“好吧……我还想问一句，你为我做了这么多，值得吗？”
“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