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莱昂都听得懵懵懂懂的，希娜也只能知道个一知半解，艾妮希和克露露更是脑袋都要冒烟了。
莱昂不觉得玛修斯会编造一些无聊的谎话骗自己，对方从前可是十阶的存在……而且他与雷恩也是合作关系。
“不过……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是……属于你的那个时代吗？”莱昂忍不住问道。
“怎么可能，那个时代已经落幕了，这里并不是从前。”玛修斯淡淡道，又看了克露露一眼，“按照她的话，这里，就是我的神国。”
“神国？”莱昂眼珠子一瞪。
克露露更是惊讶地捂住了嘴巴，他们这些原住民以为神殿里面才是神明的神国，没想到这里就是真正的神国吗？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你体内不也有一片类似的空间？”玛修斯看向了莱昂。
啊，他说的是死灵空间吗？
“但……这未免也太大了……”莱昂忍不住说道，“简直就是一个……世界。”
“你以为呢？”玛修斯的目光反倒流露出些许不解，“不然你认为十阶是什么概念？”
莱昂的瞳孔猛地一缩。
希娜和艾妮希闻言，也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惊谔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十阶就是……世界？
这未免也太不可思议了！
“你们居然连这些最基本的事情都不知道吗？”玛修斯轻轻摇头。
莱昂总算知道了为什么出现十阶之后，就会招致终焉，因为两个世界的重叠必定会毁灭！
之前莱昂心中一直没有概念，究竟是怎样强大的力量，居然让整个世界都无法承载。
因为世界的承受能力再强，也无法负载另一个世界的存在！
“那……这里？”
“当然，这里已经不是完整的世界了，只是拥有空间和时间属性的一片……残骸而已，所以你们的世界承载这里还是绰绰有余的。”玛修斯解释道，“也就和你们世界上那些所谓的秘境差不多，只是这里大一些。”
莱昂隐隐察觉到玛修斯目光中的些许落寞，也从他的口气中听出些许自嘲，这里是他的神国，也是独属于他的陨落。
玛修斯又道：“原本这里时间法则的情况还在不断恶化，因为你的干涉，稍微好转了一些……这一点我需要向你道谢。”
“哈……不用客气。”莱昂忽然又想到了什么，问道：“那天上的那些星星是怎么回事？是真的星星？”
“我以前捉来的，起先只有几只，后来经过漫长时间的繁衍，逐渐长成了现在的规模。”玛修斯淡淡道，“海里的那些家伙也是，都是养着玩的，它们也还算听话。”
莱昂的瞳孔微微一缩。
这就是十阶的底蕴吗？
那些漫天的星星，一个个可都是七八阶的实力，海中更是有无数的恐怖巨兽……如果放出去，后果完全不堪设想。
莱昂深吸了一口气，终于问出了自己最想要知道的问题。
“你为什么要回来？”
对于这世界而言，玛修斯的存在本身……就是终焉。
虽然不知道他究竟经历了什么，才失去力量，变成现在这个模样，但毫无疑问，他带来的只有毁灭。
玛修斯沉默了。
“阿帕斯也是……你们身为十阶，离开这个世界后，去探索更宽阔的存在……那为什么又要回来？”莱昂相当不解，“明明你们已经成为最强了……你们究竟遇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
“是的，我们已经是最强了。”玛修斯缓缓道，“而外面……什么都没有。”
“嗯？”
莱昂并没有理解玛修斯在说什么。
“外面有无数的世界，或者说，有无数个坟墓。”玛修斯陷入了回忆，“我的化身造访过多少其他的世界……已经数不清了。或危险，或安逸，或绚烂，或枯燥……但那些世界只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毫无生机。
没有任何世界之中拥有生命体，别说是拥有灵智的生物，哪怕是最低级藻类，都并不存在。
当我去过无数个世界之后，我忽然明白……这些存在，就会是我的结局，终有一日，我也会变得与这些世界一样，失去思考，在虚无之中游荡……这就是生命真正的尽头。
作为生命，作为十阶，最后的结局居然是这样，这是多么讽刺。
我无法接受那样的结局……
但幸运的是，那些世界是自虚无中诞生……而我并不是，我从这个世界诞生，这里是我的……家。
离开这里之后，我才意识到这个世界的一切都是不可思议的奇迹，这里诞生了无数的生命，甚至从这些生命之中，能够诞生出我这样的存在。
这是一个母世界，而我是她的孩子。
所以，我回到了这里。
虽然我的行为，就像是长大之后成年人，刨开母亲的肚皮，重新回到她的子宫……但我还是回到了这里，这是我作为生命的本能。”
玛修斯一口气说了很多。
莱昂早已陷入深深的震撼。
“至于我回来的理由……寂寞，痛苦，遗憾，后悔，绝望……所有的情绪都是我的理由。哪怕我被奉为神明，但生命，就是这样的自私。
回来之后，我和雷恩打了一架，我输了，我舍弃了我的力量，以现在的形态，获得了生活在这里的权利。”
“等等……雷恩的力量居然比你还要强吗？”莱昂疑惑道，“那他是怎么存在于这个世界的？”
玛修斯轻轻摇了摇头，“不，雷恩并不比我强，事实恰恰相反，他并没有真正地达到十阶，为了维持这个世界的稳定，所以他一直将自己的实力压制在那个临界点，所以他比我要弱得多。”
“啊？”玛修斯的回答让莱昂一头雾水，“那雷恩是怎么战胜你的？”
玛修斯的目光变得深邃。
“莱昂，你觉得一只老鼠能够杀死一只巨龙吗？”
“有……有可能吗？”莱昂无法想象这个结果。
玛修斯眯了眯眼。
“有的，虽然可能性很小，但这种事情发生的概率并不是绝对的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