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起哄道：“大头你年年带队，年年放空炮，到底行不行，不行换俺来。”
彭大头臊红了脸：“去去去，俺明年一定打着。”
说着，指着同桌的队员训斥：“你们这帮小子，也给俺争点气，净掉链子，啥也不是。”
其他人耸着肩膀偷笑。
叶远无语的看着桌上的队友们，感情还有这么一茬。
“我说白天开第一枪的时候，一个个都谦虚的很，还有这么一茬啊！”
彭满屯笑着把猪蹄夹给叶远：“能者多劳嘛，给，大猪蹄都是你的。”
叶远笑了笑：“那我就不客气了。”
仔细一聊才知道，这算是个不成文的规矩。
野猪年年打，吃的就那么一头，三四百号人分，哪够啊！
更何况是猪蹄，拢共就四个，谁吃其他人心里都不舒服。
满屯说，有那么一回，为了猪蹄，又喝了酒，干了好几回架了都。
打那之后，这规矩就来了。
三个队，三只猪蹄都是开头枪，并且放倒野猪的，剩下一只是领头放陷阱的。
如果那队没打着，那这只猪蹄就没得吃了，剩下两队，划拳定输赢，谁赢是谁的。
至于受伤的，家里死了狗的，大队部也有补偿。
分肉的时候可以多分点。
叶远刚来没明白规矩，白捡一只猪蹄。
开头枪有压力啊，打准了还好说，打不准，就要被大家笑话了，怪不得开枪的时候一个个都谦虚的不行。
还别说，这规矩还挺管用，既解决了分配猪蹄的矛盾，又激起了大伙的好胜心。
也就这两年大伙的日子好了点，要不然别说是一只猪蹄了，就是一块肉，都有可能撕巴起来。
集体活动，好是好，分配不均，就是个硬伤。
除了李老爷子放陷阱的活，其余大伙干的都一样，给谁分都不是分，定这么个规矩，还挺好。
凭本事吃。
酒足饭饱，闹腾到了12点了，跟过年差不多了。
叶远拎着一个没吃了的猪蹄和李老爷子上林场睡觉。
很不幸，划拳他又赢了一只。
四只猪蹄，他和李老爷子，造了三个。
“大爷，你知道哪块飞龙多不？”
李老爷子笑道：“咋，吃上瘾了。”
叶远点点头：“那肯定啊，这玩意吃过一次，还想第二次啊！”
李老爷子道：“北边老林子那边，过了老林子，有一片桦树林子，那里面可以去瞅瞅。”
“榛鸡这东西，警惕性高，羽毛又跟灌木差不多，冬天不好打，夏天好打一些。”
叶远点点头：“知道了，我哪天上去瞅瞅。”
李老爷子正色道：“一个人别去，那片桦树林，是真正的老林子，有熊瞎子，金渐层，一个人太危险了。”
这不说还好一说，激起了叶远的好奇心。
别人怕他不怕啊，长这么大，还没吃过熊掌啥滋味呢。
要不，抓几头养起来。
反正空间够大，过完年又差不多该升级了。
不利用起来，有点浪费啊！
一觉睡醒，已经是第二天十点了。
叶远穿上衣服一开门。
“我了个去。”
门都差点被埋了。
怪不得，东北的门都是朝里开的。
就这雪，昨天晚上上来的时候还是雪花呢，今儿个风一吹就堵门了。
门口堵了一堵半人高的雪墙。
叶远用脚踹开一个豁口，好在，外面的雪还不厚。
门口这块应该是风吹的。
脚底下的雪，刚埋到小腿这儿。
叶远来到李老爷子屋：“大爷，今儿个下去吗？”
李老爷子盘坐在炕头抽烟：“不去，今儿个要罐肠子，得帮忙。”
昨儿个一天，野猪大体收拾的差不多了，三十四头野猪，烫毛放血开肠破肚都完成了。
剩下的就是收拾内脏，称重分肉了，这是个细活。
急不得，得慢慢来。
再有就是昨天干的急，主要怕冻上了不好收拾。
还得仔细收拾收拾。
“那行，早上整点啥呀？”
李老爷子慢悠悠道：“不急，到中午了再走，这点下去也没活干。”
“我热了两包子垫吧上了，你看着整吧！”
叶远没好气道：“这我一来，你老是越来越懒了，早饭都懒的弄了。”
李老爷子一瞪眼：“你小子想不想吃飞龙，想吃就做饭去。”
叶远摆摆手。
都懒的说了，老实做饭吧！
谁让人是大爷呢。
边做饭，叶远边问道：“大爷，昨天晚上这场雪够大的，你看今天还下不？”
“这大个屁，过几天你在瞅瞅，那雪才叫大呢！”
“猫冬的时候到喽！”
叶远一愣：“啊，那还能进山不？”
“想的美，这时候进山喂熊瞎子啊！丢雪窝子里，出都出不来。”
叶远咂巴咂巴嘴。
得想想，怎么过这个冬天，白天去香江，晚上去四九城。
就这么干。
要不然不得急死在林场。
熬了点粥，爷俩就着咸菜，热了大包子一吃，早饭午饭，一块解决了。
午后下山的时候，叶远往兜里揣了两包烟。
“拿烟干啥？”李老爷子好奇道。
“托村长办点事。”
李老爷子也没多问。
刚到大队部，好些人已经开始烧水了，趁这会人少，叶远找到彭大全。
两盒烟往怀里一塞。
“别别别，这不适合，小叶你这是干啥？”
叶远笑了笑道：“有件事麻烦村长。”
彭大全神色一紧道：“啥事，你说呗！”
“就是分肉的时候，能不能给我多弄点耳朵，猪蹄，排骨，啥的，我拿肉换也行，拿钱卖也行，你看着给联系联系。”
彭大全松了口气：“嗨，我以为还大事呢，整的这么严肃。”
“放心，交给我了，大概要多少？”
“到时候看吧，你能联系几家算几家，主要是我家里人爱吃这些，弄点放着过年。”
彭大全笑道：“还是你们城里人讲究，俺们乡下都爱造大肥片子，你们净整这些没肉的造。”
叶远笑了笑，没办法啊，家里几个女人，口味都养叼了。
加上现在又在香江，吃的喝的一点不缺，不整点特色，不行啊！
彭大全算了算时间道：“大后天，大后天晚上你来俺家取，俺帮你弄好。”
“成。”
这事搞定，叶远也去帮忙涮肠子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