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在的，萧临并不觉得暴露出自己能够读心这件事会有什么问题。
毕竟很早之前就说过了，他对冷幽雪天生有一种信任感，所以他其实并不在意在冷幽雪面前暴露秘密。
而且按照冷幽雪的表现来看，他觉得自己在冷幽雪面前估计都已经没有什么秘密了——心声这件事可能是唯一的秘密，但现在也已经彻底暴露。
不过说实在的，萧临还真没想到自家师尊竟然不知道自己会读心的事情，毕竟按照她以往说的某些话来看，实在不像是一点都不知道的样子。
“我上哪知道去？”冷幽雪没好气说完，似乎又明白了萧临的想法，啃了一口新拿出来的苹果继续道，“我之前看你那个样子，确实猜过你可以探知到一些小洛他们的信息，不过没想到是直接读心……”
说到这，冷幽雪饶有趣味的看向萧临，挑眉道，“怎么样？能听到小洛他们的心声是种什么感觉？”
“……”
“嗯？你小子怎么不说话？”
“……”
“哑巴了？”
“师尊。”
“干嘛？”
“我这一路走来……如履薄冰……”
“？”
冷幽雪看着一脸悲苦的萧临，心说这小子又搞什么？
不过能听到心声的话，那按照以前的情况来看，别的不说，光是小洛的心声，估计就够他喝一壶，也难怪……这一次，还真的全是变数……
“得了得了，别在那哭哭唧唧的。”嘴角微勾的冷幽雪并没有深问，看着萧临继续道，“关于你能读心的事情，我虽然给不出具体的解释，但我猜测……可能和你身上的系统有关？”
“我身上的系统姐也是师尊做的么？”萧临闻言，理所当然的开口道。
“是。”冷幽雪点了点头，接着又神色随意的补充道，“不过它是我做的系统中最特殊的一个……毕竟它身上可是容纳了一个天外来物。”
“师尊所说的天外来物……”
“不错，就是仙界之外，那个更加广袤的世界。”冷幽雪说到这，难得的露出了些许好奇与向往的神色。
“所以系统姐才有智力？”萧临暗道原来如此。
“呵，它都有智力了？长大了啊。”冷幽雪啃着苹果，乐呵呵道，“那叫它出来见见我。”
“额……”
在心底尝试呼唤了几声，却都没有得到回应的萧临抬手尴尬的挠了挠头，“那个……系统姐一直都不是随叫随到的那一种……”
“算了，孩子大了都会叛逆的，正常。”冷幽雪摆了摆手，“当初把它制造出来的时候，我就感觉这家伙似乎和我不太对付……不说它了，你还有什么要问的？”
“嗯，关于系统……”
“关于我是怎么学会制作系统的，过程蛮复杂，只能说懂得都懂，至于我到底为什么要制作系统，这暂时还不能说，不然可能会加快那坨狗屎苏醒的速度。”
“嗯，好吧，又到了我们最喜欢的不能说环节……那关于我的前世……”
“这个你应该也了解的差不多了吧？”冷幽雪调整了一下自己的躺姿，“无非就是你把仙凡之路给斩断了，至于具体的原因，这个暂时也不能说。”
“所以那些仙人是坏的么？”
“那就要看你是怎么想的了。”
“什么意思？”
“用一个错误的手段，去拯救世界，你会同意么？”
“啊这……”
萧临听着这话，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说实在的，他觉得这个问题有点过于哲学了。
这我哪能给出答案啊？
“或者换一个说法，牺牲某些无辜之人，拯救所有人，你会同意么？”眼见萧临陷入了沉思，冷幽雪啃了一口苹果，继续说道。
“啊，你这么说我就懂了。”
萧临闻言，恍然点头道，“我记得我以前看过一则故事，里面就在讨论这个问题，我记得最后得出的答案，差不多就是说面对这种情况下，我们要做的不是让无辜之人就范，而是去解决提出这个问题的存在，去揍他丫的，正所谓解决不了问题，就去解决提出这个问题的人。”
“那如果打不过呢？”冷幽雪又问道。
“那就没办法了……”萧临耸了耸肩，“至少我们尝试过。”
“到这个时候，你会不会觉得应该牺牲掉那一小部分的无辜之人？”冷幽雪啃着苹果继续问道。
听到这个问题，萧越没有立刻大义凛然的回答什么不会，而是认真的思考了一阵，才摇头道，“我还是觉得不妥，首先这种行为完全就不对，而且我觉得这种事情一旦开了个头，就是无底深渊，今天它要一些无辜之人，那之后如果它要这个世界一半的人呢？或者它要这个世界九成九的人呢？都给么？”
萧临停顿片刻，才继续道，“不去解决根本上的问题，所做的一切都只是徒劳，而如果尝试努力过后，都还是无法解决这个根本上的问题，那就……直接摆了，大不了世界毁灭呗，我早就看这个操蛋的世界不爽了。”
“我还以为你能说出什么高谈阔论，结果就这？”冷幽雪看着摊手一脸“爱咋咋地”神色的萧临，摇头笑道。
“都努力过了还是没办法，那还能怎么样？大喊着我什么都拯救不了然后黑化么？”觉得有些口渴的萧临也没有多想，随手拿起桌上之前那个冷幽雪丢过来的苹果，挑了个远离后者牙印的位置吭哧就是一口，“但至少该去努力一下，而不是寄希望于献祭无辜的人，菜，就多练，而不是直接投。”
“你这小子的狗嘴里倒是能吐出些象牙。”
眼见萧临拿着自己吃过的苹果啃了一口的冷幽雪原本眼睛的都瞪直了，待看清对方并没有在自己之前啃过的地方下口，这才松了口气，装作无事发生一般继续道，“虽然每次你给的答案都差不太多……这大概也是那坨狗屎要劈你的理由。”
“这样啊……”
萧临若有所思，又转而问道，“所以，师尊，我到底有多少个前世啊……”
这也是他比较关心的一个问题。
“准确的说，你只有两个前世。”冷幽雪说到这，似乎恍惚了一下，而后才道，“至于在我这，我也不知道你已经有多少前世……”
萧临听着这话，不禁一头雾水。
啥跟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