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
等了这么久，你就给我看这个。
乐宝把他这番话整得心情不上不下的，抓心挠腮地想要撬出他口里的话。
怒气冲冲地想抓起他，打一顿。
但是最后还是硬压下自己暴躁的情绪，紧捏起的拳头攥起又松下。
深呼吸几口气。
把声音放柔，像一个知心大姐姐一样开口说道：“无论有什么事都告诉姐姐，姐姐会帮你的。”
姜与昭转过头来，眼神复杂地看她几秒，接着猛地一扎子扑进她怀里。
两人衣裳上的水融在一起，往下滴。
他这一扑弄得乐宝有些不知所措，她缓缓抬起手，想拍拍他的背安慰。
结果就听到姜与昭闷闷的话传来：“你帮不了我的，你自身难保。”
说完，从乐宝怀里起身，快速跑开。
乐宝呆呆躺在地上，有些不可置信。
谁？
谁帮不了？
她这么厉害的龙还有什么做不到的，居然被看不起。
乐宝气得胸膛起伏，咬紧牙根，恨恨地磨牙。
想要找姜与昭理论一番，但是人早已经跑远，现下不好去追。
一口气不上不下，不吐不快。
她阴恻恻地看着旁边的灵溪，开口：“我是不是世界上最厉害的？”
“是。”灵溪侧头瞥她好几眼，笃定地点点头。
乐宝听到这，才心情舒畅不少。
她就说，她是最厉害的龙。
那个小胖昭没有眼光。
气死龙了。
没有最气，只有更气。
没想到端午节这天，姜与昭直接不见人影。
明明乐宝早已经叮嘱过，两人那天一起去做风筝，到园苑里放风筝。
她还特地让姜与殊给她把材料准备好，她只说是自己要玩，姜与殊当然没有拒绝。
结果这个小胖子居然不守信用。
乐宝不高兴地走在石子路上，用脚踢鹅卵石。
等到晚上，姜与殊吩咐下人给她带信，不能陪她，但是给她带了很多礼物。
仔细一问才知道，原来姜严礼在外面摆席宴请朝臣，也把姜与殊带上。
他这才脱不开身。
等下人走后，乐宝撇着嘴，不高兴地用手把一桌子的礼物甩到地上。
狠狠地用脚把它们踢开。
“讨厌的姜与殊，气死我了。”
“还有姜与昭，你们这两个讨厌的人别想我原谅你们。”
“我以后都不要理你们，都是大骗子。”
灵溪就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她，陪着她。
乐宝还没生多久气，就听到窗户有异动。
她好奇地抬眼望去，被灵溪护在身后。
“砰砰砰。”
一连串敲击窗户声响起，很有规律。
声音颇为克制，并不算大，勉勉强强可以让屋内人听清。
乐宝拍拍灵溪的手臂，示意他去开窗。
自己则在地上随便从那堆礼物里面拿起一块长方形的硬物。
走到窗户前，打算给来人一下。
“姐姐。”
“姐姐。”
走到窗户前，才听到有几声小小的呼唤。
乐宝松口气，把手里的东西放下，示意灵溪让开，自己亲自把窗户打开。
“讨厌的昭昭，你不是白天不来吗？”
乐宝打开窗，抬起下巴，臭着脸问道。
姜与昭努力抬起自己短短的腿，爬上窗户，从外面翻进来。
见乐宝这副样子，他连忙跑到乐宝面前，解释道：“对不起，姐姐，我今天有点事才没有来，不过我保证，我没有忘记姐姐的话，刚刚一没有事情，我就立马赶过来了。”
“姐姐，你不要生气好不好。”
姜与昭抬起乐宝的手摇晃。
见乐宝还是一脸生气的样子，姜与昭有些手足无措。
嘴笨得不知道说什么才能让乐宝消气。
突然，想起乐宝最喜欢捏他的脸，姜与昭主动把乐宝的手抬起，放在自己的脸上。
“姐姐，你别生气，都是昭昭的错，昭昭给你赔罪，你捏捏昭昭的脸。”
“不要不理昭昭好不好。”
乐宝不情愿地在他脸上捏一把，实际上心里乐开了花。
不过……
他的脖子上怎么有几丝红色？
乐宝眯着眼，趁姜与昭还没反应过来，动作迅速地拉开姜与昭的衣领。
结果发现他的背上布满了一大片红痕，红痕上面是一条条鞭伤。
看起来是新伤，刚产生不久。
“怎么回事？”
乐宝面色一冷，皱紧眉头。
“没，没事。”
姜与昭慌慌张张地避开乐宝的眼神，拉起衣领挡住。
支支吾吾，不肯说出来。
“姜与昭！”
乐宝沉着声音，面色严肃，声音里压抑着怒火。
“你既然什么都不说，那好，我当没有你这个朋友。”
“不要，姐姐，我说，你别不要我。”
听到这话，姜与昭忙拉住乐宝的手，着急地祈求。
“是娘亲，今天白天父亲忙着宴请朝臣的事，母亲白天去找父亲，想要让父亲陪她晚上去外面的灯会，但是被父亲拒绝。”
“娘亲不高兴，所以才用我出气。”
乐宝有些疑惑地看着他：“为什么她会舍得拿你出气？我还记得，她怀你的时候，府里可是喜气洋洋的。”
不过，细想下来，确实有些奇怪。
乐宝只在安嫣然知道怀上他后，听过他的消息，之后出生时又听到过一次。
再到后来，便再没有从府里听到丝毫关于他的消息。
姜严礼似乎也不怎么带着他。
说到这，姜与昭放下手，垂着头，有些难过。
“我也不知道，从出生起，娘亲好像就不太喜欢我。”
“她并没有带过我，一直都是把我交给乳娘。”
“她有时候不高兴，大部分是在父亲让她不开心的时候，就会来找我。”
“我还记得，她第一次主动找我的时候，那时候我还很开心，以为娘亲终于记起我。”
“但是，没有想到，她是……”
“在父亲面前，她不会表现出来，也很少让我去见父亲。”
“每次娘亲拿我撒气的时候，身上疼，心里也疼，我就会忍不住想要吃东西，总觉得是自己哪里做错了，让娘亲不高兴，所以我便越来越胖。”
他的声音里满是不解和得不到母亲的爱的委屈。
“你为什么不告诉你父亲啊？”乐宝不解地望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