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何必为我做到这么多呢？”
“我知道你聪明，但是我不想你陷入危险之中。”灵溪背过身子，抬起手臂拭去泪水。
乐宝收起杀心，把手背在身后，身子不稳地蹦到他眼前。
“哭了？这就感动了？”她像一个活宝一样抬头对上灵溪的脸，挤眉弄眼。
“我没有。”灵溪不好意思地遮住自己通红的眼眶，飞快地跑进屋。
第一次像一个十几岁的少年一般，带着朝气，而不是之前那样沉默寡言，死气沉沉。
乐宝收起自己脸上的表情，坐在地上。
还好他领情，没有别的想法，要不然乐宝还真不舍得失去一个大哥哥。
虽然有姜与殊这个漂亮哥哥，但是灵溪毕竟也是跟着她这么些年，照顾着她的人。
也算是她孤独一人时候的一份默默无闻的慰藉。
第二天一早，姜与殊拿着一件浅蓝色的衣裳往乐宝身上比对。
“乐宝，来试试，哥哥给你做的新衣裳。”
看着姜与殊手上虽然针脚还不够成熟，缝得仍有些粗糙的衣裳，乐宝有些沉默。
衣服上面没有太多的花样，显得清新素雅。
虽然衣服还不够巧夺天工，但是能看出来做衣服人的用心。
可见姜与殊一定是花了不少功夫。
原本对这些一窍不通的他居然能做出这件颇有成色的成衣。
乐宝扬起笑脸，天真地开口：“哥哥，厉害，厉害，新衣服。”
姜与殊被她夸得有些不好意思，嘴角怎么也压不住。
和乐宝解释他其实学了很久，才会有这个效果。
乐宝这才知道，原来姜与殊这段时间是在书房看书学习做衣服。
直到今天才算是终于做出一件像样的衣服，之前做出来的他都不满意。
“乐宝，以后哥哥经常给你做衣服，让你有数不清的新衣服，好不好。”
他那天看着乐宝羡慕地看别人身上的衣服，便发誓以后一定要让乐宝过上好日子。
但是如今他还没有那个能力，只能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给乐宝做一些事。
既然没有新衣服，而且也没有太多的钱买，于是他便只能拿一些自己种的菜出去卖，买回来便宜的粗布学习做衣服。
之后便拿出自己之前还未穿过的衣服，剪下柔软昂贵的布料，做成乐宝的新衣服。
“哥哥，好，好，喜欢哥哥。”乐宝高兴地伸出手示意姜与殊给她换新衣服。
穿上后，乐宝兴致勃勃地在床上转圈。
用行动告诉姜与殊她很喜欢。
姜与殊宠溺地坐在床上，任由乐宝玩闹。
几年后，书房。
“乐宝，快下去，让哥哥好好读书。”姜与殊放下手里的书，严肃着脸教训乐宝。
“我不要，我就要和哥哥玩，哥哥就知道读书，不陪着乐宝。”乐宝伸出双手，扮一个鬼脸。
嚣张地更加紧紧抱住姜与殊，扯着他的衣服玩。
“乐宝！”姜与殊如今已经快到十岁，脸上虽然仍然能看出孩子的模样。
但身上的气质已经变得更加成熟。
白皙泛着光泽的皮肤带着婴儿肥，上挑的眼尾，眼睛上面是纤长浓密的睫毛，晕染开来，像是自带神采。
月牙白的衣袍，衣摆下方隐约可见鹤纹，虽然衣服布料一般，但穿着的人却看起来风华不可方物。
他举止谈吐间萦绕着一股书卷气，但人却又不失力量感，风雅天成。
像是待飞的白鹤。
“呜哇哇，你又凶我，哥哥就知道骂我，天天看书，不陪乐宝玩。”乐宝眼里很快就包起两泡泪水，泪眼婆娑看着姜与殊。
委屈巴巴地嘟起小嘴。
她如今已经过去懵懂婴儿时的年岁，将近五岁。
被拘在小院子里，日子慢慢流逝，两岁时发生的事早已经过去。
她看起来软乎乎的，整个人像一个小团子，浑身都是白里透粉的细腻肌肤。
浓密的黑色头发被扎成两个丸子，搭在脑后，别上漂亮的浅绿色丝带，唇红齿白，可爱极了。
穿着姜与殊前几天给她做的浅绿色对襟袖衣，两边是宽大的摆袖，绣着白色滚边，搭配白色内衬。
下身是一件白绿相间的浅褶窄口长裙。
没有多余的花样，虽然素净，但衬得她粉雕玉琢，像是一个漂亮的娃娃。
虽然年纪轻，却能看出将来是怎样的绝色。
“好好好，你玩。”姜与殊头痛地揉揉眉心，无可奈何地拿起书。
尽量忽略掉旁边乐宝的捣乱，沉浸在书里面。
乐宝不高兴地抱着他的头爬上爬下，把他的头发编成辫子。
哼。
可恶的姜与殊，明明之前还会和她一起玩，陪她一起去捉院子里养着的小鸡小鱼。
但是眼看着他都要长大，变成一个大人，结果不趁着年纪小和她玩。
反而自己一个人废寝忘食地学习。
“就知道看书，不理你了，坏哥哥。”乐宝不高兴地一跺脚，吼道。
从姜与殊身上爬下来，快步跑出门外。
她才不要在这里看着他念书呢，又不能陪她，怪无聊的。
外面养着的小鱼可比他好玩。
哥哥也不知道怎么办到的，这几年能攒到一点钱，买下这些漂亮的小鱼。
他看的书这几年也从原本只有的那几本开始增加，慢慢有一面墙。
乐宝的衣服布料也是他精心买来的，一点都不扎手，软得像一团棉花，舒服得不行。
姜与殊攥着书的手稍稍握紧，抿唇，微微闭上眼睛。
几秒后，又继续若无其事地开始投入书中的世界。
日复一日，姜与殊开始愈发用功。
寒风刺骨，空气里都是肃杀的气息，这年的冬天格外的冷。
姜与殊菜地里原本种着的冬天应季蔬菜瓜果，被这骤降的温度和凛冽的寒风打击下，一多半都被折损掉。
幸而，姜与殊早有准备，护住一部分菜地，留下还可以食用的一些。
这才没多久，外面冻得吓人，乐宝只能放弃自己每日逗鸡逗鱼的活动，团在屋子里。
紧紧把自己塞进被子，不肯出门。
姜与殊那里肯定又是在念书，她才不要去看着他学习呢。
乐宝有些百无聊赖地转转眼珠子自娱自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