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归问，最终志愿的确定，还要跟父母商量才能敲定。
连着两天，金湛对她的态度都是不冷不热的。
严糯糯百思不得其解，完全想不明白自己哪里得罪他了。
又一天晚上，骆归一去研究所加班，严糯糯写完作业，耍横般守在金湛身边，啪的抢走他手机：“你在生什么气？”
“生气？”金湛挑眉，“你见过哥哥生你气？”
严糯糯直勾勾的：“还撒谎，男子汉、大屁股...”
“......”金湛眉心一跳，呵斥她，“说什么呢，这是小姑娘该说的话？”
“你再有话不说，就回深港吧，”严糯糯直白道，“在这里影响我心情。”
“......”
定格几秒，金湛眼皮子上下合动：“哟，哥哥升级了，都能影响到你心情了。”
“......”
盯着她表情看了几秒，金湛心情仿佛瞬间好了许多，他坐直身体，懒洋洋的伸了伸腰，倦着调问：“那天，挽你胳膊的女生，就是你同桌？”
“昂。”
“她腕上那手镯，”金湛瞥她，不动声色打探，“可要几千块呢。”
严糯糯点头：“她说是她姑姑送的。”
“......”金湛眯了眯眼，“她姑姑能送她几千块的手镯，就不能把手镯换成生活费？”
严糯糯：“你想说什么？”
金湛呵笑：“严糯糯，你就会跟我横，跟我精。”
把他算计的体无完肤，结果在外面，什么人都能欺负她。
“假的岂不是更好，说明可怜人又少了一个，”严糯糯一双眼睛黑白分明，“最多，我被人家笑几句大瓜皮。”
“......”金湛深不见底的眸子盯住她，“你能不能对哥哥也大方点？”
严糯糯茫然：“你缺钱了？”
“那天台上的话，”金湛一瞬不眨，直勾勾的，“忘了？”
“......”
“喂，”金湛眉骨一扬，浑身透着不同寻常的贵气，“我不差吧，虽然长相比不上你舅舅...但你舅舅那长相，也没人比得上吧。”
严糯糯奶霜似的脸毛细血管都炸了，淡出丝丝缕缕的淤红。
她手指头在沙发上抠了抠：“你是说，你喜欢我吗？”
“不够明显？”金湛不悦道，“每隔两个月我就往这边跑，你以为我在干嘛？”
严糯糯实话实说：“躲你爸妈的打。”
“......”
真的。
就很气。
“给个回应，”金湛乌黑的长眸攫住她的，“行，还是不行。”
严糯糯唇瓣刚动，金湛迅速补了句：“先别说。”
“......”
金湛表情明显紧张了，他喉结滚了下，努力平复呼吸：“在你回答之前，我要为自己拉拉票。”
严糯糯有点想笑。
她压住唇角弧度，乖乖点头。
“我没有谈过女朋友，”金湛认真道，“这一点，所有人都能为我作证。”
严糯糯点头。
金湛虽然性格混，但于男女关系上，却极为洁身自好。
“我知道你可能还在念着那个不懂得尊重人的学霸，”金湛脸色沉了下，“反正我也等了这么多年，再给你点时间，把他忘了。”
“......”
接着，金湛满眼认真：“以后我赚钱都给你，有一分给你花两块。”
“......”
借高利贷吗？
“生小孩也跟你姓严，”金湛说，“你去深港，我就陪你在深港，你回草头，我就陪你定居草头。”
“......”严糯糯忍不住提醒他，“你想得真美，美得真早。”
都没影的事呢。
孩子都出来了。
未来定居在哪儿都出来了。
可把他美坏了。
他父母不打断他的腿。
金湛梗了梗：“相比别人，叔叔阿姨和舅舅对我印象还算可以，毕竟也是他们看着长大的，双方家长这边基本没有阻碍。”
“......”严糯糯觑他，“我爸爸可能要揍你。”
金湛：“你答应了？”
“......”
没有。
严糯糯抿住唇肉，巴巴的眼神瞧住他。
金湛额角抽了下：“又打什么坏主意？”
从小到大，别看他年长她四岁，每次都败在她这种眼神之下。
“金湛哥哥，”严糯糯神秘兮兮的，“我跟你讲个秘密。”
“......”金湛半死不活，“我们现在在做什么？”
能不能先把这件正事给解决了。
他待会再听她的秘密。
严糯糯眼神闪躲，吭吭哧哧的，挤了句：“我怕回答了，你又开始发脾气，哪还有心情听我说秘密。”
“所以，”金湛凉飕飕的问，“这是拒绝？”
严糯糯悄悄觑他，手指谄媚的勾住他衣角，轻轻晃了下：“能不能过段时间再回答你？”
“......”金湛面无表情，“多久？”
严糯糯：“半年。”
“......”
金湛：“原因。”
严糯糯舔舔下唇，乖宝宝似的：“等我去了深大。”
“......”
这是答应他准备报考深大了？
金湛唇角笑痕不经意间深了，他纵容地拍拍她脑袋：“行~哥哥等得起。”
-
金湛没在草头过很久，临走之前，他孤身去了一条不知名的街道。
彼时夕阳西下，颜色艳稠的云层把这座城市压的低矮几分。
街道很破，坑坑洼洼的石子路污水横流，与他周身矜贵的气质完全不搭。
他懒洋洋地咬着烟，望向从巷子入口进来的小姑娘。
李巧灵愣了愣，许是第六感，她毛孔不由得竖立起来。
“来，妹妹，”金湛笑的吊儿郎当，那根未点燃的烟要掉不掉的，“哥哥有两句话要交待你。”
李巧灵喉咙干巴巴的：“什、什么话？”
金湛撩了下眼皮子，咬着烟含糊道：“把严糯糯给你的钱，想办法还给她，懂？”
“......”李巧灵抬眼，“不是我跟她要的。”
金湛不明不白的嗯了声：“你主动点还给她，她家人还不知道，瞒不了多久，她爸爸和舅舅可不是傻子。”
连他都能瞬间发现猫腻，更何况那两个男人。
李巧灵没吭声。
“还有，”金湛耷拉下眼皮，“李喻言和王虎那事，是你捅出去的吧？”
李巧灵猝然抬头。
刚想否认，金湛扯出轻哂：“这些招数爷看得多了，我可比不得她爸爸和舅舅斯文懂礼。”
他扬眉，拽的二五八万：“严糯糯是我的人，三天时间，若她没跟我说你还她钱，爷就把你扒了示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