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排场呀！”玉玲珑惊喜中很是感叹，却没在意我的话。
“羡慕吧？”我瞟了她一眼。
“你说呢？”
“我不是女人，没有这种心理要求。”
“你是作家，该是懂得女人的。”
“虚荣心作祟而已！你要是喜欢的话，等娶你的那天，我会号召我们村子里凡是有毛驴车的人家全体出动，数量不够，就抓些蚂蚱，那一定是别具一格的，新颖别致，场面不失为轰轰烈烈，也让你风光一回如何？”我戏谑道。
“还没到时候呢，就说这种抠门的话了？”她撅起的嘴巴能拴住一头驴子。
我心里暗笑，嘴上却说：“我要让你明白，我是个勤俭节约的人，不喜欢铺张浪费，这一点你该荣幸去吧！”
“你的借口总是比别人的多。”
“是借口也是理由。”
“我要是不愿意呢？”
“志不同不相为谋，随时都可以分道扬镳，你不是我手里牵着的宠物，更不可能把你系在裤腰带上的。”
“你变心了吗？”她诧异地看着我。
“我心依旧，日月永恒。南墙不倒，陪你到老。”
“你真坏，用这种伤人心的话来戏弄我！”她擂了我一拳，心花怒放地笑了。
有些时候我总是傻傻地想，把自己心爱的女人含在嘴里或捧在掌心里，让她不弃不离地伴随在身边左右，这样就会让自己有了安全感的。
“我真心希望自己的妻子是个遵守三从四德的人，重新树立女人的形象，别翻身了就忘乎所以，把老祖宗的道德规范弃如敝履，不然把孔孟二位气急了都要从地里爬出来要给女人扒皮抽筋了！”
“你是个典型的大男子主义者，女人好不容易刚从千百年来的封建思想压迫中解放出来，还没扬眉吐气够呢，你就忍受不了了？”她扬了扬眉，很是得意的样子。
“有些女人弃自尊廉耻于不顾，给了我蔑视的机会！”
“这是你偏激的想法，不能让心理平衡了，是一种变态意识，无论对错好坏，男女都应该享有共同权益。”她说的是义正言辞。
沉默是金了一会儿，我轻轻叹了口气，不愿喋喋不休争辩这个话题，并非是理屈词穷，也不认为我的话是对牛弹琴，她的话也不无道理。
“无话可说了吗？”她对我粲然一笑，得意洋洋了。
我冷哼了一声说：“你理解‘得寸进尺’的成语吧？请别拿出蹬着鼻子上脸的那种架势来。趾高气扬什么，你想让我把你抱到斗鸡场上去吗？可惜你不是雄的！我不想继续讨论下去，是怕你露出黔驴技穷的那根尾巴来，到时丢人现眼的会是你！”
她瞪了我一眼，一脸不高兴地说：“我曾一直认为你是谦谦君子，没想到今天能说出这种刻薄难听的话来！”
“就当是锻炼你心理承受能力好了，也是个给你经受考验的机会。”我跟寒菊子在一起时总是相敬如宾的，没机会发挥这嘲讽的才能，所幸今天就把她当成我伶牙俐齿下的替罪羊了。
再看她时，鼻子被气得有点儿跑偏，五官险些要错位的来个“乾坤大挪移”了，没有拂袖而去，只是对我不再理睬了，索性去用眼睛跟踪那辆婚车去了。看来忍耐性还不错，大概受了书香门第的潜移默化。
见她癞蛤蟆干鼓肚的样子，我却忍俊不禁地哈哈笑了。
她对我开心得笑声无动于衷，竟是充耳不闻的样子，人看上去像是麻木不仁的木偶。我自知有的话的确是太过分了，谁能接受？可是覆水难收，心中不免产生了歉疚。伸出手去拉了她一把，她把身体牢贴在桥栏上如壁虎附墙，我一用力，她就顺势扑进了我怀里。
老鼠岂敢跟猫较劲？
这是我的第一次真实的恋爱，尽管我爱她，却绝对不会像别的男人那样低三下四的去讨女人的欢心，我要证明的是，我是个有强烈自尊心的男人，讨厌那些虚情假意的讨好，害怕被女人甩了的一副奴颜婢膝样，那样换来的也是让女人瞧不起，反而会助长了盛气凌人的女人睥睨的嚣张气焰，其结果也是得不偿失。
她没吱声，但脸上明显露出了一丝不苟纯洁的笑容，目光还在执着地测量着与那辆婚车的距离。
我想说顺从是女人良好的美德，但又顾虑到再次刺激她的某根敏感神经，也就索性若无其事地顺着她的目光瞧去，借题发挥地说了句：“世上又少了个处女！”
这年头，也许那个新娘子早已经不是原装的了。
她转过头来狐疑地看着我，说道：“听你这怜香惜玉的话里总掺杂着心术不正呢？”
“国家在开放，人的本性也在开放，未婚同居的现象是屡见不鲜的了！”我有些感叹，中国是受礼教传承的民族，在这一点上不知是进步了还是后退了！
她嘲讽了我一句说：“你要是想找处女的话，最好是提前到幼儿园里去预约，否则希望不大！”
我一惊，就大着胆子问了句：“你是吗？”
“是什么？”她明知故问，脸上泛出一片绯红。
“处女？”尽管这问题涉及了忐忑尴尬和个人隐私，但我还是直言不讳了。
“低俗！”这是一个敏感又让女孩子逃避的窘迫话题，甚至是羞于启齿。她顿时有点儿恼羞成怒，企图挣脱我，但被搂住的腰又让她这只可爱的小鸟插翅难逃。
“我的人格本来就介于高尚与低俗之间的。”我无法用婉转来诱导她的实话，这时就想到了那个一表人才的萧涵了，作为一个男人，我想在没结婚之前连女朋友的身子没沾就被戴上了绿帽子，虽说是不冷不热吧，但是放在谁身上也不愿意的，当王八的滋味肯定是不好受！
于是乎，就有了恶毒的诅咒想法，倒希望起了她前男友那个萧涵是有性功能障碍的患者，或者说是被阉割了的太监那会更好。
她没言语，这是让女孩子羞于启齿的问题，也很尴尬难堪。
“说呀？我应该现在就有权利知道。”我却有些急不可待了。
她终于屈服在了我不依不饶的倔强之下，不敢正视我，嗫嚅地支吾道：“等结了婚你不就知道了吗？”
“我想听到的是实话，不是敷衍。”我在执着地侵犯着属于她个人的隐私权。
“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她的话有些挑衅的味道。
我的胳膊不由自主地脱离了她的腰部，心底泛起了股茫然失措的感觉，仿佛有种阴影顷刻间笼罩了过来，压抑而失落。
她错愕地看着我说：“你很在意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