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篇 超级学校]第四百七十一章 步步生华，地涌金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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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撇开那神奇的内力不谈，方子星和法心月却是更加对程恺刚刚所用的拳法感兴趣。
法心月再次没能认出一门拳术。
她只能认出，程恺刚刚的用劲之法是瑜伽大手印功夫，而打法却是空手道的前羽架衍生的盾臂。不过他的盾臂却真的好像是弹性钢材所铸造的钢铁大盾，比日本所有的武术家都还要厉害得多，连如斯摧枯拉朽的螺旋抽劲都能抵御。
随后又沉肩坠肘，弹肘内缠，又似是太极拳中的缠丝劲。但这一手却又和太极拳有细微的不同，风格很是古老，技击朴实无华，而且吐气呼吸，内脏运力和太极拳的截然不同。
对于太极拳，无论是哪一派，哪一家，法心月看看手势，再根据对方的眼神呼吸，内脏骨骼动向，就基本上可以确定是要打出哪一式了。
但很显然，程恺用的拳法虽然和太极相近，但很显然不是。反而更像是道教拳中的通背缠拳，这是一种古老地道教拳法，式样繁多，子母连环，运用起来威力莫测，但是却又不完全一样。
虽然再次发现自己的知识的匮乏，明白自己的情报机构终究不能使自己在身处一个世界时还对另一个世界了如指掌，但是法心月并不失落，反而心中升腾出一种欣慰的感慨。
“竟然还有如此高明，我又不知道内家的拳术。这一趟，果然来对了。”
而方子星看到这门拳术，再次感到熟悉的感觉，隐约之间有些微记忆浮现于脑海之中，但一时之间又想不起来了。
程恺虽然被击倒，但受损并不严重，很快就是一个鲤鱼打挺站起身来，重新摆好架势。
而法灵希也很快平伏了体内的小小骚动，第一时间双掌排开，气浪汹涌，程恺身前的空气被直接地撕裂！
法灵希这双掌出击，将汹涌的气浪打向程恺，竟然是以强横的内力强行隔空荡开了程恺的架势，让他自身的胸，腹，全部空门大开。这是何等强横的功力！
一时间，程恺被破开了一切的防守，而法灵希即将集中自己的力量精神，施展出自己强横的连环攻击。
“接我一招。”仿佛是机器人生硬的电子音，程恺向法灵希发出了挑战。
法灵希气息一滞，正欲前扑的身法不得不停下,退后一步，转攻为守。
面对程恺的挑战，按照约定，法灵希必须徒手接对方一招。
法灵希退步的瞬间，程恺脚步错开，身子猫下，一条手臂下撑，竟然拉得如猿猴一样长，直撑到地面，和下坐的两腿构成了一个稳定的三角形！
他的两腿下盘，手臂支撑，姿势在一瞬间充满了柔韧性，其中更带着古典瑜伽秘术的那种意境和味道。这种姿势，形似坐禅，又不是坐禅。在传统的中国武术中，很少见到。
借此奇异姿势发劲，程恺集合四肢之力，贯动全身气血，施展出一种奇异的身法冲了过去。
唰唰唰！
一连串的声音从程恺脚下的山石上传了过来，其中更夹杂着水波激荡，好像浪涛排打一样地声音。
他每行出一步，地面上的山石都被踩踏得出现一圈肉眼可见的圆形的尘土涟漪，随即，圆形的涟漪一爆开，化成无数的飞灰在山体上激射铺开，好像一朵朵巨大的石莲花一开即谢。
传说佛祖诞生之时每走一步足下都会生出金光灿灿的金莲花，佛入地狱，来生彼岸，婆娑世界，步步生莲！
程恺的每一份脚都发出极大的劲力，但同时都运用得完美，踏到地面的力量，也恰恰弹起身体，以至于无意之中在山石地面上造成步步生莲的景象，俨然壮观到了极点！
这一下变化，比法灵希的双掌排空更为猛烈。
法灵希猛然变了颜色！
他心中已然明白，自己刚刚这下意识一退，在“势”方面，落了下风。因为作茧自缚而被迫转攻为守，正是气势最盛之时猛然跌落，虽然气势依旧强横，但心里却是最动荡的时候。
程恺已然把握住了这一下的机会，以必杀的决心，磅礴的气势，攻破了法灵希的心里防线。不管气势如何强盛，心里动荡的时候都是最弱的时候！
因为空隙就在那一瞬间！
心知不妙的法灵希此刻本因立即放弃防守，先下手为强，以攻对攻，阻断程恺的行功，但是如此必定自破妄言，沦为世人笑柄，与他而言，无疑比当场血溅五步还要难受。
所以，他必须舍易取难，或因为闪避而失去先机，或因硬挡而处于下风，只有如此选择而已。
当下，法灵希两臂同时前伸以掌前抓，脚步弓箭前踏，手臂翻转由推势变化为抓势，周围身的气流被外放的内罡爆劲震荡，四面八方乱飞，以他为中心，形成一个溅射的球体，十分壮观。
此举无疑表示，他不会再退避了。
之前，他面对班卡西拉的恶扑已经退避了一次，这次他的骄傲同样不能允许他再退避了。
双掌一催，掌劲顿如山洪暴发，巨浪奔涌，掌劲交汇于身前，相互激荡碰撞，顿时冲天而起，直冲云霄，大有排山倒海之势。
“哎……”
程恺突然之间，发出类似叹息一声的音节，而随着这声叹息，他的肩膀突然下沉，这一下沉肩，事先没有任何地征兆，就这么突然使出，如天马行空，劲入混圆，竟然硬生生的逼开了法灵希双掌催发的气浪，切入他的掌势之中。
那显然是一声某种真言发音之法。
于此同时，程恺进步震地，双手按在自己的小腹部位。十个手指头交叉，拇指相对，中指上挑，绞成一股，结成一个莲花形状地手势。
这一下结成莲花花苞形状的手势速度极快，快得不可思议，一沉肩，一震脚，借力与聚力之间，自然就涌现出来了。
“嗯？”对方突然沉肩，视乎要打下三路，法灵希自然不放过，聚于身前的掌劲就势下放。
蓦地波涌气乱，阵云如兵，愁云漠漠，惨雾濛濛，滚滚下压
一时正如“黑云压城城欲催”，在一股天崩般的压力之下，程恺被压得弯腰欲折，格勒作响，连脚下的山石也在股莫名巨力压得大片地面开裂，直向下方轰然塌陷！
很显然，如此强大的掌劲就是他防守反击的招式，防御上这交战四人绝对没人可以破开自己的浑厚掌劲，而之后的反击，只要这一下继续压下了，立刻就能把对方压成肉饼。
就在这蓄势待发之时，法灵希的脑袋中突然闪了一闪，似乎感觉到对方手在腹部变成了一朵金色的莲花花苞闪了闪，而他的脚变成了莲花的根茎与大地相连，仿佛两颗心脏在跳动，两者之间借此开出另一领域，与脊柱并列，隔空相连，使得掌中的莲花花苞更加迅猛地汲取养分，即将怒放。
这不是眼睛看到的，而是气机相连的情况下，法灵希的感觉直接触摸到的。因为程恺做出这个手势，快得肉眼根本看不清楚。
砰！
轻轻一响，好像灯花爆炸。
程恺突然之间，肩膀上涌，手上抬，腰上拔，随着花苞手势展开为怒放的莲花，程恺全身的肌肉好像花朵突然之间向外绽放。
法灵希耳朵里面明显地听见哗啦啦的响，这不是周围的雨点，而是程恺这一下手势带动全身爆发，身体里面血液在血管里面急速流动的声音！
用劲之间，把血液流淌的声音从体内传出来。那得多大的爆发力？一瞬间，身体内要承受多大的压迫力？
这血如惊涛的境界，就是法心月如今达到的境界，距离血如浆汞的先天之境只是一步之遥！
程恺的身体，竟然高明如斯，能够于法心月比肩！
但是这还不是最令人惊讶的，方子星竟然还在其中闻到了一丝婴儿的沁香，那是先天元气滋润身体后特有的沁香！
程恺的气血中，竟然已经融入了先天元气！
法灵希的双掌一下被弹开一寸，宛如黑云压城的掌劲立刻松动，变得松散了。
随后，法灵希脚步斜走，身体如风中荷叶，双手直接击向法灵希胸膛！
他这一下双手直激，滂湃的激荡之声透体而出，发出啪啪啪啪地浪涛拍击之声。这是内力狂涌的罡风，也是肌肉弹抖的炸裂，还是筋骨齐鸣作响，更是全身血液激荡，声音透体而发的形象！
这一下的打法，似乎太极拳中的“转身摆莲”，但是法心月却知道，太极拳的“转身摆莲”绝对做不到这么凶猛的爆发力！
先结花苞手势，脚踏根茎步法，莲花绽放般的拳法，似乎道教气功里有一种“火里栽莲”的功夫与其很是相似。但是这一手功夫，法心月也略微知道，是武当剑法中的“龟蛇剑”，其中最后一个架子，就应该是火里栽莲的架子，所谓“龟蛇盘，性命坚，却能火里种金莲”。
不过她知道同样不是，“火里栽莲”并没有之前那步步生莲花的步法，也没有发力时手脚气血隔空相连的神妙。
这一式，打得血液激荡之声透体而发，简直就像是岩浆的剧烈涌动之声从地底透出一样！“火里栽莲”与之比起来，简直等于岩浆中翻腾的浪花和大规模火山喷发的区别！
程恺这突然爆发的一拳攻击到法灵希的胸膛，式样非常之怪，是大拇指压住食指的头，向上挺立。
这种握拳打击法，违背了一切拳法打击的常，不是平拳，不是尖拳，不是鹤嘴拳，也不是劈，崩。钻，炮，横地五形拳姿势。
如果是一般的拳术大师看了，也认不出这是什么拳的打击。但是方子星看明白了，这是“莲华拳”，在瑜伽大手印中又叫“胎拳”“如来拳”。
在法灵希压倒一切的掌劲之中骤然出现了充满生机和破灭并存的拳意，盘踞在程恺的拳头之上，如同坚固的钢铁在接受着火焰的焚烧和锻炼，承受着扭曲恶意的磨练，其中所蕴含的慈悲和杀伐之意越发的凝练坚定了。
如同罗汉挥舞降魔杵，佛陀掷出金刚钵，粘稠如同实质的掌劲在刚猛无铸的拳意之中被扯开了一道空洞，向着法灵希的身体猛然轰去。举动之间轻灵而沉重，蕴含着慈悲和杀戮的拳意化为了无法躲避的攻击，充斥在其中的魂威电光将一切阻碍都统统撕碎，简单的动作组成了充满禅意和杀戮气息的玄奥招式。
无尽的破灭拳意凝聚在了莲华拳上，程恺全部的力量在此拳意的影响之下凝聚为极小的一点，萦绕在拳心，如同花瓣一般的荡漾着，看似缓慢实则迅疾的向前碾压着。
传说中，佛祖讲经，讲到精彩之处，“天花乱坠，地涌金莲”！
虽然未道出名称，但此招传达的意境，没有比这更好的名称了！
将浑身的力量和意志化入一点，在本能所牢记的气息引导之下形成，这一招足以一击将数十米厚的高密度合金钢材贯穿崩解的力量。
不仅仅是纯粹的破坏力，真正的本体，是贯彻在其中的意志。
破灭虚空，灭却邪魔，诸般妖鬼，统统毁灭的……
地涌金莲！
举动之间如同菩提抚柳，威势却宛若金刚怒目，反把法灵希的身体彻底笼罩其中，前方一切压成黑云都碾成了粉碎，浑身的力量化为了充满杀机和禅意的破灭莲华，在拳上荡漾着，向着法灵希的胸膛看似缓慢，实则快极的按去。
强横掌劲所组成的气墙在破灭莲华的逼近之下，被无尽的威势压出了凹陷，包裹在其中的人形终于显露了出来。
然而，法灵希的掌劲实在是太强了。
“地涌金莲”一招，虽然打近了法灵希的身前三寸之内，但被法灵希双掌合一，紧紧托住，再也无法寸进！
拳上荡漾的破灭莲华缓缓从法灵希与之接触的双掌上渗入了他的身体里面，像是水滴融入和干涸的大地，将包裹在掌心中的浑厚内力碎裂开来。
剧烈的气爆发生了，渗透的气劲被法灵希结实的气墙排除在外，然后骤然炸裂，在两人拳掌的接触点周围的空气中开出了巨大的空洞，席卷的杀意和气劲裹挟着尘埃碎末，还有喷涌的罡气，从巨大的空洞之中冲出，如同喷泉一样的在半空之中绽开了怪异的形状。
就像是许多气球破开了一个口子，于是其中的空气变急速的冲涌了出去一样，充斥了两人可怕劲力的怪风从那其中渗出，发出怪异而尖锐的嚎叫，然后又戛然而止变成了呵呵的怪响。
气机暴涌之中，脸色微白的法灵希，怀着挫败敌人和威风凸显的兴奋，强提一口内息，再次调动深厚的功力，发动坚决地反击！
“小子，给我败吧！”
在暴喝声中，压城黑云再次集结，碾碎了四周的一切物体，带着飞沙走石，汇成一股深邃漆黑，令人绝望窒息的洪流朝程恺反压，汹汹而来。
粘稠浓郁，挥之不去的浩瀚之气早已如铁碗般扣下，团团包裹住四面八方，要让程恺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无边的威严、强烈的残酷，在一片悄然无声的死寂窒息中，随着法灵希排山倒海的掌劲，直向程恺心坎排打冲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