厕所的水流声停止，李妤梦穿着一件俗气的红色蕾丝吊带睡裙从厕所里走出来，看到吴羿还在站着，愣了一下。
“关门。”李妤梦一边说一边走去桌边踩在椅子上拉起窗帘，屋里的光线没多少影响，窗外的光线一样可以透过质量一般的窗帘，只能让窗外看不进来而已。
吴羿听话的把门合上。李妤梦呵呵一笑，走过去把门锁上。又经过吴羿身边，把床上的衣服全部捞起来放到椅子上。
“过来啊。”李妤梦站在床边，离着吴羿两米远。
“我其实就是想跟你确认一下姜之明去深圳是不是去找蓝晶晶的。”当吴羿看到李妤梦收拾床的时候，才确定了李妤梦为什么要带他回来，心里一阵慌乱。
“我知道。”李妤梦点点头，见吴羿不动，渐渐失去耐心，不知从哪件衣服底下拿出一包烟抽出一根点着，吐一口： “你想知道你哥是去干什么事，但是我也没说我要的是钱吧。”
“我结婚了。”吴羿伸出左手，亮出了无名指。
“我知道。”李妤梦吐了一口烟，走到吴羿面前：“你跟蓝晶晶在一起的时候，她不让你碰你不也来找我了么，现在是嫌弃我年纪大了身材不好了人老了？”
“以前小不懂事。”吴羿低头看着李妤梦，脱掉衣服的她不比过去年轻时，已经失去胶原蛋白又没有好好保养的她已经是四十岁普通女人的样子。
“以前虽然年纪小，但比现在懂事多了。”李妤梦嘲着吴羿的脸吐了一口烟，把只吸了一半的烟头丢在地上，把手伸进吴羿的裤头，吴羿抓住李妤梦的手。
“烟头不安全。”吴羿踩灭烟头。
李妤梦好笑咬咬牙：“不愧是老师啊，吴老师，你小时候可没有这么强的安全意识啊，你要是早有今天的安全意识，我这辈子还能少打几次胎呢。”
“对不起。”吴羿紧紧的抓着李妤梦的手没敢松开，再提起小时候的这些事情，他心里的内疚和羞耻感又涌上来，如果李妤梦的难堪可以用钱来解决，那那些因为他不懂事享受过的快感要拿什么来补偿呢？
“这有什么对不起的，生不了孩子又不全是因为你。”李妤梦笑着说：“我是在夸你。”
吴羿听完，渐渐松开李妤梦的手，任她在他裤子里摸索。李妤梦太了解吴羿喜好什么，她始终低着头，把吴羿推倒在床上，解开吴羿的裤子，撩起裙子就骑了上去。
“不行。”吴羿喘着气坐起来，把李妤梦抱起来。
“吴老师你安全意识好强。”李妤梦一边笑着一边咬开早就准备好的套，熟练的戴上。
一直到结束，两人没有说一句话，没有亲吻，都像是在回忆里索取着什么，寻找着什么，想找回十多年前的青春年少，又或者是他们之间彼此曾说过的誓言或者快乐之类的，当时的他们都不知道在十几年之后会各自过着现在差别如此之大的生活，他们从同一个世界，走到了另外两个世界。
等呼吸都平静下来，吴羿闭着双眼，李妤梦像以前一样帮他清理干净，又点了一支烟，深深吸了一口，把烟头塞到吴羿的唇间，吴羿习惯性的让烟立在唇间。这是十多年前的习惯，也是在这样透着阳光的床上，二十岁的李妤梦和十四岁的吴羿，和十多年后的疯狂一模一样。
“姜之明说要弄死蓝晶晶。”李妤梦把烟从吴羿的唇间抽出来说：“你不是不抽烟了么？”
吴羿睁开双眼，眼神之间露出惊恐，不止是李妤梦的话，还有此时他正光着身子，地上还有裹着纸巾的“战利品”。吴羿起身在一堆衣服里找出自己的衣服，手忙脚乱的穿起来。
“微信转你的钱收了吧。”
“我会收的，如果你觉得我的技术还行，随时来找我。”李妤梦靠在枕头上吐着烟。
“姜之明还说什么了。”
“你能再来一次，我告诉你。”
“别闹我了。”吴羿背对着李妤梦皱着眉大口的吐着气平静着心绪，恨不得扇自己几个巴掌，他怎么就没控制住自己。
“我没开玩笑，我知道他想怎么做，他会怎么做，他什么时候做，他要做到什么地步才会收手。”
“姐。”吴羿转过身，没有再靠近床一步，认真的说：“我不能再像以前那样了。”
“吴老师，我们以前什么样呢？”李妤梦调侃的吐着烟圈看着吴羿。
“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不管姜之明做什么，只要他这次再动蓝晶晶一根头发，我们都不会放过他的。”
“但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告诉你了，他也不会放过我的。”李妤梦冷笑一下：“蓝晶晶在你们眼里重要，我的死活你就不过问了吗？”
“我不会告诉他我找过你，就当做我没有来过，我不会告诉任何人我们见过。”
“我为什么要帮蓝晶晶，我跟她也就见过几次面，喝过一杯酒而已，倒是她的朋友，叫什么来着，陈什么的，我跟她的交情还深一点。”
“姐，这些年发生太多事情了，我真的没办法像以前一样。”吴羿为难的说。
“你让我开心一次，我就告诉你一句，我可以随时下班恭候你，像以前一样。”李妤梦生硬的打断吴羿的话，掰着手指说：“大概会有四句，你找我三次，最后一句我送你。”
“我们就不能像分开的时候那样正常一些吗？”
“你有今天这个样子，不是多亏了我当年放你走吗？那么多年了不想念刚才那样的疯狂吗？”
“不想。”
“你刚才不是这样的。”
“还是不要破坏掉你在我心里好的记忆吧。”吴羿没有再追问下去，他需要尽早离开这里，这里的味道太多小时候那些疯狂的味道，已经不适合他的习惯。李妤梦给他的那半个小时是很青春疯狂，但随之而来的罪恶感沉重的笼罩在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