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到底都是哪些人在看电视，其实一直没有定论，在洛正凝的梦境里，是一家卖瘦身仪的发现了白天工作时间电视前聚集了一堆家庭妇女，一家卖pdA的发现了夜里有很多做生意的，所以，后来买鞋子、卖首饰和小家电的，都集中在了白天，卖药、卖手机、卖收藏品的都集中在了晚上。
但在这电视购物兴起的大初期，所有人都还没有这个认识，只有洛正凝这个“作弊”的才能基于未来的“真相”倒推出一些线索，并通过李红交给刘小光去“发现新世界”。
而这对于大多数人来说，这算是完全陌生的领域，他们甚至连问题都提不太出来。
“如果我们购买的实际上是广告时段，那么电视台还能为我们提供什么？”，金巴尔在一阵小声议论中提出了一个问题，或者说，这算是他的好奇心，因为Zip2正准备上线的销售功能，感觉跟电视购物的模式真的很像。
原来电视台只是打广告，之后看到的人自己去找地方买，现在电视台说，可以在我这里买了。这就跟Zip2在做的是一样的，之前是我就告诉你有这个东西，在哪里，现在我告诉你从我这里买，可以更优惠，而且到了地方就能用，很方便。
所以，他现在开始关心整个电视购物的运营逻辑，看看能不能借鉴到Zip2的服务过程中。
“电视台一共给我们提供三个东西，一是它们的品牌和公信力；二是广告播出时段它们会提供配套的电话服务中心负责解答问题、接单和登记售后需求；三是可以提供配套的收款和物流服务“，说完刘小光想了下，又补充道，”不过这点是可选的，我们会自己去找合作伙伴，不用它们的”。
“电话服务中心是7x24全天候的吗？”，金巴尔追问道。
“地方台，采用综艺节目形式的，都是全天候，帝都、松江还是双语的。中心台只覆盖广告播出时段，但中心台容许我们在广告中公布自己的客服中心电话，不过那样的收费方式是不同的，我们在自己的电话中心完成建设之前，都会使用电视台提供的配套”，刘小光嘴里解释着，心里想的却是该去哪里挖人来干着电话中心。
“都借助电视台的能力，这还算是直销吗？”，张若水问了一个不算外行的外行问题。
“算是过度吧，在我们没有对应能力的时候，暂时只能这样”，刘小光其实想全部采用广告时段采买模式，但现在什么都没有，这么砸广告，便宜的都是窜货的中间商。
会场暂时又陷入了沉静，李红等了几分钟发现真的没人提问了，便启动了最后一个环节。
“既然暂时都没有问题了，那么开始投票吧，一人一票，举手表示同意，弃权出声”。
依然是约等于全票通过，这次有21人弃权，主要是真的不懂行，一个新的模式和一个负责开展集中销售的公司不同，后者就算不懂能想到的好处也很多，但模式不明白就是真的不明白，没法做出正确评价，又不愿意人云亦云的就都选择了弃权，还好参与投票的人超过了半数，否则要麻烦了。
统计好投票后，继续第三个环节，关于投放预算的核准。
正常情况下，这件事应该是在成立了销售公司之后，在销售公司内部解决的，但由于是第一次，加上数额比较大，所以在洛正凝的建议下，破例放到了这个会议上讨论。
“第三个环节，也是最后一个环节，关于第一阶段，为期三个月的投放预算评估，小光，你再详细介绍下吧”，李红依然负责开场。
“好的”，刘小光知道真正关键的时刻到来了，心里也不是有些紧张，咳嗽了一声清了下嗓子后，才开始说道：
”第一阶段的主要目标是验证模式的可行性，主要通过订单量、销售额、订单转化率、投入产出比、客户售后服务率、结算周期等具体的指标进行衡量。所有评价的过程将全部基于数据的对比开展，结果也将以数据为导向，因为，只有数据不会骗人“。
虽然刘小光说的挺激动人心，但如果洛正凝听到了，一定会告诉大家，数据确实不会骗人，数据里也有真相，但是做数据的人会骗人，还是骗子里的高手高手高高手呢，毕竟”Statistics is liar“。
可惜，他不在，所以听众们觉得，刘小光很靠谱，虽然，他确实挺靠谱的，但鸡汤熬的也不错。
会场上的刘小光不可能知道洛正凝如果在场会怎样，所以他继续说着，“第一阶段，我们会选择中心台，采用时段采购模式，帝都台、武安台、松江台、金陵台、大连台和青岛台等六个地方台，采用综艺节目模式，同时在中心台、帝都台和松江台夜间新闻后采购15秒的纯广告时间，投放产品广告。
预计总投入9000万华夏币，采购总时长3万分钟电视购物时段和累积270天的15秒广告时间，预期实现100万台ipAq的销售量……”。
一台90块广告费，加上给电视购物节目组的15%让利，比走渠道25%的让利是便宜不少的，初听下来没有毛病，但随后后面使用电话中心的费用，合作配送的费用，货到付款的费用加起来，大家发现，似乎开始不对了。
当最终刘小光报出，第一阶段的总成本占到产品售价的近22%后，所有人都开始考虑起上一个问题“是否要尝试电视购物模式”，似乎，应该反对的，这成本太高了。
也有人不禁感叹，果然数据是不会骗人的，这不算不知道，一算吓一跳，刚才觉得热血沸腾的事情，当与数据放在一起的时候，似乎立刻就冷却了下来。
看着下面的人议论纷纷，李红也有点头疼，虽然这个数据自己也知道，而从流程上先定事情干不干，再看花多少钱也不算错，但现在这个结果，似乎并不太好。
难怪洛正凝之前说，不算账就无法确认事情要不要干，毕竟销售要的是利润，跟战略不同，李红颇有种“廉颇老矣”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