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善被第五溟渊突然加重的语气吓住，只得听话的不再多嘴，乖乖的抱起幼兽蹲到一边哄去了。
三个时辰过去，天已入夜，两头幼兽也终于停止了哭闹。
第五溟渊见灵砚从洞中出来，身形一闪便来到她身边。
他看到灵砚额头上的细汗，下意识抬手用衣袖替她抹掉，然而他这一动作做完，两人都不禁愣了一下。
对视一眼，皆看到了对方眼里的那抹不自然。
还好这时灵善抱着两只幼兽跑过来，他慌慌张张的问灵砚：“怎么样了？”
灵砚反应过来，朝他笑笑，将手中的寒玉递给他，低头看着两只幼兽道：“已经没事了，它们不会失去母亲了。”
“太好了！”
灵善闻言顿时长舒了口气，他拼命朝灵砚鞠了几个躬：“谢谢！谢谢！”
说完赶紧抱着两只兽跑进山洞。
灵砚看着还在自己手中的寒玉，失笑着叹口气。
“还真是一点防备心都没有。”
“你又有多少？”
第五溟渊轻弹了一下她的额头，“为了他人耗尽自己的力气，若在此时遇到危险，你拿什么自保？”
灵砚嘶了一声，捂着额头，轻声嘟囔：“不是有你在吗？”
第五溟渊：“……”
他薄唇微张，嘴角下意识便要抬起，却又听灵砚道：
“还有小隐，再不济还有那头六品狂暴野麝牛，我又不傻，怎么可能将自己置于绝境？”
她说着看向山洞里，声音清淡而又温柔，“而且，没有母亲的孩子，是真的很可怜啊。”
第五溟渊：“……”
灵砚说完，见第五溟渊转身就走，突然意识到自己说错了什么，忙拉住他：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不是说你可怜，不对，我不是说你不可怜，我……”
灵砚说着有些语无伦次，好像自己怎么解释都不对。
第五溟渊回头看她一眼，眼里隐隐不悦，却还是忍着脾气道：“本座需要你道歉？以后提本座便不许提别人，它们能与本座一样？它们配与本座的名讳放在一起吗！”
灵砚：“……”
原来他是在生气这个……
“我知道了。”
灵砚朝他笑笑，“是是是，是我说错话了，以后提你便不提别人，你自然与别人不同。”
第五溟渊望着灵砚淡笑着的脸，温顺的语气让他一时没办法继续生气，他哼了一声不说话，但脚步却也没继续往外迈了。
灵砚见此从空间中拿出一个灵果给他，“别生气了，呐，我请你吃果子。”
第五溟渊瞥了眼灵砚手中的灵果，下颌微抬：“不是七品灵果本座不吃。”
灵砚毫不犹豫又换了一颗给他，“给。”
第五溟渊：“……”
他拿过那颗普通灵果，“算了，还是这个比较甜，那个不好吃。”
他说着咬着灵果往山洞里面走，“我去看看他们。”
灵砚视线跟着第五溟渊进入山洞，突然笑了笑，也走了进去。
此时两只小兽其中一只依偎在母兽身边，已经安稳的熟睡过去，另一只则是十分活泼的粘在灵善身上跟他玩闹。
野麝牛爸爸见灵砚进来，庞大的身躯突然朝她跪了下来。
灵砚不由愣了愣，她看到野麝牛眼底含着的泪水，瞬间明白了什么。
她道：“不用谢我，能看到你们一家整整齐齐，我也很开心。”
野麝牛爸爸站起来，又叼着她的衣袖扯了扯，似乎想带她去什么地方。
第五溟渊见此，抬手在她后背轻拖了一下，灵砚便落在了野麝牛爸爸的背上。
灵砚还来不及说什么，便被驮着飞奔出去。
月色下，一人一兽在森林中穿梭，很快，灵砚便被野麝牛爸爸带到了眷灵之森深处的一处泉水附近。
野麝牛朝灵砚叫了两声，然后用鼻子将她拱到泉水旁，灵砚看到清澈见底的池水冒着氤氲的雾气，不由伸手探入池中。
顿时，灵砚便感觉到一股极其舒爽的温凉从手上传来。
“这是……传说中的净灵泉！”
灵砚瞳孔一瞬间扩大。
传说净灵泉能净化世间一切污秽，更能改善一个人的修炼体质。
她曾听说盛宝堂曾拍出过一小瓶净灵泉水，最后拍下的价格高达七千万两黄金！
可现在，一汪净灵泉竟就这么出现在她面前。
灵砚还在震惊此时是不是在做梦时，野麝牛突然动了动身体，直接将她拱进了泉水中。
灵砚摔进池中，浑身湿了个透，但池水带来的舒适感却让她忍不住轻声嘤咛了一声。
她能很清楚地感受到身体各个部位都被泉水无声的滋养。
之前修炼九天星辰诀时，南明离火便已经淬炼了一遍她的身体，将她的筋骨改造强化了一遍。
那时她是痛苦的，说是生不如死都不为过。
但此时，净灵泉就如同一双温柔的手一般，替她抚平那些伤痛，拓展她的经脉，温养她的灵骨。
灵砚没心思再想别的了，闭上眼享受这难得的洗礼。
黑夜里，月色正浓，圆月倒映在泉水中，皎白的月光打在她身上，让整片灵泉都染上了一抹温柔的气息。
天亮，灵砚终于清醒，她睁开眼，从池中出来，运起火咒烘干衣服。
虫鸣鸟叫声传入耳中，她能感觉到自己对外物的感知度又清晰了不少，身体也是从未有过的轻盈松弛。
而且，她的丹田中似乎在一夜之间凝聚起了一个灵力漩涡，她明白，这是突破至筑元境的前兆。
这时野麝牛从森林深处出来，递给她一只空葫芦。
灵砚道：“不用了，人不能太贪心，你能带我来这儿已经是我极大的际遇，若把这宝贝带出去，难免会引起一些人的觊觎，到时只会给你们带来灾难。”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这个道理她可是用命体会过的。
“还有，以后也不要随便带人来这儿，有时候人比你们灵兽要可怕得多。”
野麝牛似乎是听懂了她的意思，便没再勉强她，将葫芦扔到了一边。
灵砚朝它笑笑，“走吧，我们回去。”
一人一兽再次回到山洞，第五溟渊发现灵砚的变化，眸子中闪过一抹惊讶。
被封印的记忆突然闪了闪，一个极为难得的体质下意识出现在他脑海中：
先天圣体！
比之灵砚之前所拥有的先天灵体，更为稀有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