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宗保佑之风起大明【君临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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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王徵你别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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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闲和孙承宗两人聊了一会儿,才发现不知何时,王徵不见了。

四下里一找,原来王徵正在蒸汽机旁和宋应星聊得欢快呢。

“果然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科学家和科学家之间永远有聊不完的话题。”

“王卿家,你来一下。”徐闲喊道。

王徵听到徐闲喊到,马上跑了过来。

“你来,本王有话对你说。”

徐闲带着王徵来到了机械所办公室。他想拯救王徵这头迷途的羔羊。

“本王想让你当这精密机械研究所的副所长,你意下如何?”徐闲问道。

“臣领命!”王徵说道。

他是真的喜欢跟这些机械打交道。不然也不可能与教士金尼阁、汤若望、龙华尼、邓玉函交往甚密,并向传教士们学习拉丁文和西方科学知识。最后还根据邓玉函口授,自己笔译,于1627年写成了《远西奇器图说录》。

“听说你是个虔诚的天主教徒。还认为自己的登科是天主的默佑?”徐闲问道。

“是的,那年臣五十二岁,第十次参加会试,臣受洗后不久后就登科了。”王徵答道。

“嗯,那你膝下无男丁,也是天主默佑?”徐闲质问道。

“这,许是我内心还不够虔诚……”王徵颓丧道。

“天启三年你既已娶申氏为妾,又为何一直想要嫁妾?”徐闲问道。

“皆因我曾严重违反“十诫”教规——娶妾,才导致家人不幸。”王徵继续说道:

“我也曾请金神父等人为我解罪,但他们都拒绝了,并说:‘如果没有去掉犯罪的根源,是无法解除我的罪过的!’所以,我才痛心追悔,立意嫁妾来赎罪。”

“你是不是傻?娶妾若是有罪,天主教的教父将全是罪人。嫁妾若是能赎罪,天下又怎会有罪人!这不胡闹么?”徐闲说道。

王徵沉默不语。

“那你觉得你今天被我请来,也是天主的默佑?”徐闲问道。

“这应该是吧……”王徵不敢确定地说道。

“可是,你还没嫁妾呢,怎么运气就变好了?”徐闲又问道,

“若我说,你敢嫁妾,我就把你流放了。那你觉得嫁妾,是赎罪还是罪过?”

“这,这……”王徵直接被徐闲绕晕了,不知如何回答。

“圆为地球,甲为地球中心,乙、丙、戊皆重物,各体各欲直下至地心方止,盖重性就下乃其本所故耳。譬如磁石吸铁,铁性就石,不论石之在上在下,在左在右,而铁必就之者,其性然也。这段话是你写的吧?”徐闲问道。

“是的,这是臣于天启七年在《远西奇器图说录》里面论述‘地心引力’时做得表述。”

“‘任何物体之间都有相互吸引力,这个力的大小与各个物体的质量成正比例,而与它们之间的距离的平方成反比。’这句话是英国一个基督教徒牛顿于1687出版的书《自然哲学的数学原理》之中的一句话,他把这种这句话称作是——‘万有引力定律’。还说这是他首次发现的。”

“这,这不是在我的表述上进行延伸吗?这是欺骗!作为教徒,他怎么能欺骗上帝!”

王徵不敢置信地说道。

“可是他最终成为了世人所歌颂的伟人,名利双收,并且在青史中留名。”

“而你呢,什么都没有!”

“我……”王徵满脸的苦涩,无法言语。

“这还不止。太祖皇帝托梦告诉我:

你死之后,申氏本想绝食殉葬。奈何你舅母尚氏忧愤成疾,奄奄在床,要求她‘留一线命’,以处理你与尚氏的后事,并照顾王家后人。”

“申氏不得已,勉强进食,但却毅然断发毁容。此时你王家已家道中落,申氏躬亲纺纫以供家用,备尝艰苦。在尚氏及你儿永春过世之后,申氏更独力抚养两孙,经历了千辛万苦!”

“当她七十大寿之时,孙男王瑱延请乡里名宦为文祝贺,并奉觞加羹以进,申氏见此却悲从中来,她声称自己先前之所以忍辱偷生,乃因主母托孤,而今责任已了,最终不食而死。”

“你觉得,到底是你为申氏赎罪,还是申氏为你赎罪?”

“她十五岁嫁给了你,无一句怨言。她得到了什么?你又给了她什么?”

“她这样贤惠的女人,你还在外人的撺掇下觉得她是你罪过?还心心念念地要弃她、卖她!你说,你算人么?”

徐闲一声大喝,怒目直视王徵。

王徵全身颤抖,泪流满面,跪倒在地。若太祖皇爷所言皆实,他,他这是造了多大的孽啊!可,太祖皇爷有必要骗他这个小人物吗?

自己虔诚信仰的天主上帝,却让神父告诉自己休掉贤慧的妻子,还害自己家破人亡,名声被盗。

而本朝的太祖皇爷,竟然苦心孤诣地显灵让逍遥王爷来警示自己、开解自己。

太祖皇爷,他老人家才是真正的天主啊!

或许,当年自己第十次中进士也是太祖皇爷恩赐的吧……自己家人所受的灾难,或许就是上天对自己误入歧途的惩罚吧……

念及此,王徵跪直身躯向徐闲重重地叩了三个头,呜呜哭道:“谢王爷警醒,王徵没齿不忘!”

又向着北方重重地叩了三个头:“谢太祖皇爷警示,臣发誓定洗心革面,竭尽所能,为大明奉献自己的一切!”

远在太庙的朱元璋突然收到一份浩瀚纯正的信仰,心里纳闷道:是谁,突然间这么信服朕的!

掐指一算,不觉笑道:徐闲,真有你的!哈哈,好啊,朕喜欢……

而这边徐闲扶起了王徵说道:

“王徵,你别哭!迷途知返,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家人都一起带过来了吗?”

“带过来了。”王徵回答。

“申氏也有过来?”徐闲又问。

“有的。”王徵答道。

“很好!今天放你一天假。回去好好陪陪你的家人吧!”徐闲笑着说道。

王徵抹了一把眼泪,哽咽地回道“谢,谢王爷!”

“小康,进来!送王大人先回府。”徐闲说道。

“是!”许小康应了一声,扶着王徵离开了。

外面几个人看到王徵突然离开,貌似还刚刚哭过,一脸的莫名其妙。纷纷看向了徐闲。

徐闲只能说道:“王大人这是解开了多年的心结,喜极而泣。你们继续忙你们的。”

“是!”众人应道。

徐闲带着孙承宗一起去其他研究所视察。

到了高能武器研究所,发现二毕正在研究“火帽”,上回徐闲随口跟他们两人提了一句“火帽”。

“火帽”也就是将“叠氮化铅”,注意了不是“雷酸汞”,放入一个薄铜帽当中,用以给击锤打击发火。这种小玩意非常便携、而且相对燧发步枪而言省掉了燧石、省掉了火砧、省掉了药池。

为什么不用雷酸汞,而用叠氮化铅呢?

主要是这东西的敏感度一点都不比雷酸汞差,优点是干燥的情况下不和金属发生反应。

而含有雷酸汞的击发药,有强腐蚀性,会腐蚀药筒,所以雷酸汞底火也被人们叫做腐蚀性底火。

使用雷酸汞底火的子弹,被击发之后,一般是要对枪支进行及时保养的,不然就会腐蚀枪械。

还有一个原因就是,雷酸汞有剧毒,对射击后的射手产生潜在的健康问题或影响,如嗜睡和呕吐。

再有一个就是,叠氮化铅在五十摄氏度保存的时候,三到五年内质量还是相当靠谱的,这一点比雷酸汞要好很多。

这也是为什么最终叠氮化铅会取代雷酸汞的重要原因了。

至于“叠氮化铅”的制取。这个并不复杂,通过使用硝酸铅粉、金属铅粉、乙醇、氨水(硇砂、烧碱可制取)等就可以来制造叠氮化铅。若添加糊精等钝化剂还可以保存得更久。

而制取硝酸的方法,明末也有记载:

徐光启《造强水法》手稿中,首次记述了欧洲金丹家关于硝酸的制法及其性能方面的知识。

其全文如下:绿矾五斤,硝五斤,将矾炒去约折五分之一,将二味同研细,听用。次用铁作锅,约盛药外尚有空,锅口稍敛以承过筒,另用内外有油大坛一具,约乘盛四、五十斤者则不裂。以玻璃或瓷器为过筒,一端合于锅口,一端合于坛口。铁锅置炭炉上,坛中加水如所损绿矾之数,如矾折一斤则加水一斤也。次以过筒接锅、坛二口,各用盐泥固济。锅下起火,初四刻用文火,渐加武火,满二十四刻,灭火。取起冷定,开坛则药化为水,而锅亦坏矣。用水入五金皆成水;惟黄金不化水中,加盐则化。化过它金之水,加盐则复为砂,沉于底;惟黄金不能成砂,欲成砂必以酒靛之油,……强水用过无力,或有它物杂之,仍用前之器制,则复为水,滓留于锅矣。盛水坛下宜置一缸,恐一时进破,水犹在缸也……

徐闲走近实验台,一看,不由责备地说道:

“二位老卿家,你们又没戴口罩!”

“嘿嘿,是王爷啊!这不,臣等又忘了……”毕懋康说道。

“你们……”徐闲无语了,这俩可爱的老头,唉,叫他怎么忍心骂呢!

不由转头,对李军说道:

“李军,下回他们要是再没有进行安全防护,我就把你给解雇了。”

李军也无奈,摊了摊手道:“是!”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马车里的王徵还在泪流不止。一想到之前对申氏的所作所为,一想到申氏在自己去世之后为王家所受的苦,他内心万分愧疚,悔恨的眼泪是怎么擦也擦不干。

马车一到府门,他也不跟门房打招呼,径直地跑到内院,抱着申氏就哭了起来。

年芳28的申氏被王徵怎么一抱,直接懵了。

特别是老爷已经十多年没碰自己了,突然间抱得这么紧,还哭得像个孩子一样。搞得她都手足无措,只能紧张地问道:

“老爷,您别哭。您这是怎么了?”

不说还罢了,王徵一听申氏这温柔又关心的话语,又泪奔了,抱得更紧了,呜呜地说道:

“对不起!请原谅我过去对你不好!以后我们俩好好过……”

申氏也不问原因,抱紧了王徵,轻轻拍着王徵的后背,嘴角微微上扬,轻咬着嘴唇说道: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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