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45·「六出萨卡利亚」五·会战·下
“你不能这样！”库塔尔米什激动地膝行着，士兵们冲上来按住他激动地身形。
“emmm，倒也是，杀了好像也不够传播我的威名。”
左千山想了想：
“来啊，去告诉李自强，杀就别杀了，俘虏9成全部刺瞎，剩余1成，以一人带着9人，手牵手放他们回去。”
“是！”
“你这个恶魔！没有丝毫荣誉的卑贱东西！
全世界的豪杰都会唾弃你！那些都是英勇的战士啊！
伱这么侮辱你的敌人，你终将会自取其辱！
你所施加的，迟早有一天会有人将它们统统还给你！”
“娘的，嘴还挺碎。”
左千山气的直发脾气：
“来啊！把烙铁给我拿过来！”
众人将烙铁烧红，左千山拿着靠近库塔尔米什。
“呃！”库塔尔米什被人抓着头发、手臂，几名壮汉按着他，根本无法动。
“你要是一声不吭，我倒敬你是个爷们儿。”
嗤~~~
“啊——！啊！呃啊！”
一股焦味传来，库塔尔米什面部痉挛、颤抖不已，不停地快速吸气，然后双眼怀着愤怒看着他。
看？还看？！
左千山丢掉烙铁，手指指着他的鼻子：
“告诉你，你脸上的这道印，是老子留的，是你这辈子最大的荣誉！拖下去！”
“你会后悔的！你会后悔的！罗马的希乌纳斯！赛里斯的屠夫！”
库塔尔米什诅咒着，士兵将他拖远。
李自强告诉俘虏，说出罗姆苏丹军安排的士兵不用被刺瞎。
众人不敢说，也不敢不说。
说了，等回去会被苏丹杀死。
不说，等到被刺瞎，那基本就和死没啥区别了。
表面上他们你看我我看你，低头一言不发，都没说。
但实际将他们分开之后，总有人忍不住的。
少倾。
一千多俘虏，一百多睁着眼睛的。
其余都是白布染血蒙着眼。
“走吧，放他们回去吧。”
突厥对峙的步兵线列看到前方己方士卒回来，大惊不已。
他们派出士兵上前，这才知道俘虏们大多被刺瞎了。
路障打开，那些伤兵后撤。
在防线的突厥步兵们走出来，他们看着哭哭戚戚，却只留出血泪的同伴。
兔死狐悲物伤其类，心中不是滋味。
尼西亚军，罗马东部帝国元帅，尼西亚总督，希乌纳斯的恐怖之名，也自然在军队中开始传播。
未战，敌军士气就已经减弱一分。
左千山是个心理战的好手。
因为除了恐惧之外，他将另一个问题丢给了苏莱曼苏丹。
左千山：你又要怎么办呢？
摆在罗姆苏丹苏莱曼面前的问题是，这些没被刺瞎的人，要不要杀？
军法来讲，这些人是叛徒，该杀。
但是细分来看，这些人有理由的，他们会说谎：啊，我没说啥，我就说了点不痛不痒的。
那怎么办？怎么细分？哪些杀？哪些不杀？
可是杀了，士气怎么办？
本就近千人瞎子回到了本阵，所有人都看到了，士气、凝聚力影响颇大，几个小贵族看着自己的骑手报废，已经敢怒不敢言了。
这些人是骑手啊，不是那些仆从军，或者农奴军，征召步兵。
这些人高低也算是个“正规兵”行列。
勇士应该战死，不是这样生不如死。
没阵亡没有补助还不说，后半辈子还会成为累赘。
苏莱曼犯难了。
与之同时还有另一个困扰，这2000匹战马的丢失，和部将被俘，实属巨大失误。
突厥人多马，但也不是这么个浪费法。
而且左千山就是缺马。
有马没马，战术上可操作的余地可不一样。
苏莱曼此时最担心的是，这2000骑是否会被他利用起来。
而被利用的地点，绝对不可能在这山中，一定是盖伊韦所在的平原。
一个战术在苏莱曼心中成型，要么就在山里耗着，咱比比谁撑得住。
要么就是逼左千山北上，大家都能展开阵型，逼他决战。
左千山此时在山上走来走去，无数的令兵时时刻刻汇报着目前对峙的情况。
第二线列静候多时，第一线列也已退后重整完毕，此时排在第二线列之后，第一第二的名头互换。
苏丹的大军终于全部开进，沿着整个山谷，分段布置了很多。
卡拉曼也算是左千山的老对手了。
这次的突厥线列有几十个，营造出了相当强大的弹性防御。
左千山下令，第二序列攻了一波，连破敌军三阵。
但是没用。
赢的再多，造成不了有效杀伤就没用。
“按预定计划撤！”卡拉曼下令，三阵象征性还击便撤。
这让吴琦率领的第二军阵没法展开来好好搏斗，杀伤宽度拓展不开，而陷入低效杀伤的追击之中。
敌军不缠斗，丢下十几个伤亡就撤。后续线列都准备好了撤退通道，一层一层又一层，这要打到什么时候去？
左千山看到吴琦击穿六阵，于是下令：“让他们回来吧！”
“是！”令兵打起旗语，前方线列受命。
“妈的，这算什么？！”吴琦骂骂咧咧，他们的部队精锐，最擅长也最喜欢拳拳到肉的战斗。
现在这样滑不溜秋的真难受！
但是没办法，吴琦撤回原位置。
敌军再次压进。
几番试探，时间已过了几个小时，战斗打到了中午。
左千山的指挥台几度前移，这才最终确认：“来者不善啊，这是要陷入敌人的节奏了。不行，主动权必须在我军手上！”
“报！北侧偏军，王德校尉所部接敌！敌军约五千至八千！告急！”
章牵和赵有生、李自强走上前来：“指挥使，敌军摆明再拖延。
突厥先锋骑兵失利，敌军这个打法，是想把咱们耗在山里！
要不，直接打一波？！”
“不，不可胜在己，可胜在敌。就算再推5里，战略上也难以产生多大的机会。
战术胜利，改变不了战略劣势的话，那这战术要他干嘛？
我们补给短缺，禁不起长期作战，这是劣势。
更别说敌军军力优势。
只要他们人没死，伤兵救治、再补员背后，有庞大的预备役支撑，军力优势是长期维持的。
咱打到现在，杀死敌人总记约四千人。
还有一战到两战的大胜，才能扭转局面，转劣势为平。
这种一阵几十人的杀伤有什么用？
必须再度转移，向北改偏军为本部！王德部军力孱弱，敌军有进攻的基础。
这是个机会！
咱得运动起来，吃掉北侧这股敌军！”
左千山快速盘算，当即下令：“第一序列即刻出发，前往支援北部偏军，第二序列撤下紧随本部向北转进。
李自强原第一序列持续后撤，抵达谷道的出口处。
我军兵无常形，难以捉摸，不能被敌军拖住！”
“是！”
“自强！”
“指挥使！”
“我率大部分战力前往北侧，北侧偏军转为本部，此处本部转为偏军。你现在和王德一样，千万小心！”
“是！您放心吧，若是这等架势，定不在话下！”
“嗯，但有突发情况，你部北撤、率先打通前往盖伊韦的道路。如果北部战事顺利，我会再更改战术！”
“是！”
左千山环顾左右：“各部！出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