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智告诉姜凝，她不该去管这件事的。
她自己说过的，会跟厉以臣保持距离，也不会跟他再有任何牵扯。
但今天即便若是换成陌生人，她都不可能掉头就走的。
更何况，这个人还是厉以臣啊。
看到他几乎跪倒在地，姜凝还是不受控的朝他走了过去。
“厉以臣，你怎么了？”
话音刚落，厉以臣就抬头看向了她，满目尽是猩红，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正在隐忍着极大的痛意。
“你走……”厉以臣疼得几乎已经说不上话了。
他这是车祸之后所留下的后遗症。
几乎每隔一段时间，脑袋就会出现炸裂一般的痛。
这两年，他都是靠药物来缓解这种痛。
平日里，他基本都会随身携带这种药物。
但今天却忘了。
现在，他的脑袋疼得，就像是有人用刀子在那里刮着一样。
姜凝看出了他的痛苦，更加不可能就这么离开。
她当然害怕他会出事。
“厉以臣，你到底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我给你叫救护车吧！”
说罢，姜凝就要掏出手机，但却被厉以臣给一把按住了手。
“不可以！”
不能去医院。
更不能被旁人知晓，他有这样的情况。
像他这种站在金字塔尖的人，又何尝不是已经成为了很多人的眼中钉。
这些人都恨不得能抓住他的软肋，并且将他从高处拖拽下来。
“可是你看起来真的很难受啊！厉以臣，你不去医院，难道就这样扛着吗！”姜凝的脸上不自觉的流露出了担忧之色。
那一刹那，厉以臣看着这样的她，只觉得应该是自己疼得出现了幻觉。
姜凝也会担心他吗？
不会的。
他当年车祸昏迷不醒，她都能狠心离开。
“你扶我去停车场就行……”厉以臣费了极大的力气，才字句清晰地说出了这几个字。
“好。”姜凝二话没说，就小心翼翼地将他从地上扶了起来。
姜凝看了看四周，生怕厉以臣会被人认出来，还将自己刚买的西装外套，整个披在了厉以臣的头上。
厉以臣的眉头瞬间皱了起来。
“姜凝！”
“这样就不怕被人拍到了，都这种时候了，你难不成还在顾自己的形象？”姜凝明白他的心思，便直接这样说道。
而这句话，让厉以臣的心里淌过了一股复杂的情绪。
虽然他不想承认，但姜凝就是最了解他的那个人。
很多话，他都不需要说出口，她都懂。
然而，让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是，姜凝又不爱他，怎么会这般了解他？
所有的了解，不都应该是以爱为前提吗？
“小心点。”
在往停车场走去的途中，姜凝时不时地就会向他给出一些提醒。
到了停车场，姜凝忍不住环顾了一下停车场，问道：“你的车子停哪里？”
厉以臣这才抬眸，确定过后，指了个方向：“那边，走到尽头就能看到了……”
“好。”
几分钟后，姜凝终于带着厉以臣来到了他的车旁。
厉以臣从口袋里掏出了车钥匙，嘀的一声解了锁。
姜凝将他扶去了车子的后座。
“就你这样子，应该也没办法开车吧？打个电话，让司机过来接你吧！”姜凝提议道。
但她并未得到厉以臣的回答。
厉以臣就那样一言不发，且一瞬不瞬的看着她。
他的眼眸过于深邃，姜凝根本就不敢多看，生怕会沦陷其中。
姜凝连忙收回目光：“那我先回去了。”
刚准备转身离开，手腕却被厉以臣给抓住了。
姜凝的脚步瞬间顿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