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问我？”小玉剑的剑柄费力地指向自己。
“对啊。”何虚点头。
“是你借的灵石，和本前辈有什么关系？”
废话，你是我的外挂，我不找你找谁？
何虚理所当然地说：“子债父偿，徒弟债师父偿，天经地义。”
“我……”
楚满枝说不出话来。
她还真觉得何虚说得十分有道理。
毕竟，她也花过她师父裴宗主不少宗门贡献点。
楚满枝现在就是后悔，十分的后悔。怎么就收了这么一个不省心的徒弟！
她心中甚至隐隐有种预感，以后这个倒霉徒弟会越来越不省心。
何虚向小玉剑靠了靠，生怕它跑了。
“师父，你看，假如我还不上灵石，被张洪抓住挖矿。你说，我们还怎么接近裴长老？接近不了裴长老，我们怎么进入丹宗找花名册？对不对？是不是这个道理？”
“道理是这个道理，但是……”楚满枝有苦说不出。
“师父，咱们快想想怎么赚钱吧。明天就要交十块灵石呢。”
楚满枝气道：“还能怎么赚钱？去街上随便找家铺子，抢了便是。”
“好。”
楚满枝：？
“抢哪家？”何虚兴致勃勃地问。
“你！你要气死本前辈是不是！”
“怎么了？”
楚满枝没好气地道：“就你那练气三层的修为，别说抢劫，不被打死便算好的了。”
何虚根本不怕。
开玩笑，他遇到危险，楚老头能见死不救？能没有点压箱底的手段？
看没看过小说，懂不懂魂体老爷爷的含金量啊！
“你去准备一些灵草灵植，本前辈炼几颗丹药给你卖了便是。”楚满枝思来想去，也只有这个法子了。
“前辈不妨多炼几颗，咱们还了灵石，还有其他日常开销呢。”何虚适时提醒道。
当初师父让我炼丹我都不一定乐意呢！
你个臭小子，还敢得寸进尺，来指挥本姑娘！
楚满枝满脸黑线，但迫于生活压力，不得不妥协道：“你去准备聚灵草、黄白灵芍……”
她一口气说出了十几样炼丹所需的灵材，然后还嘱咐道：“本前辈还需要一个炼丹炉，不用太好，但也不能太差。”
“前辈。”何虚有一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怎么了？”
“前辈有所不知，丹宗就是炼丹的。”
“这我知道，怎么了？”
“是这样的前辈，丹宗炼丹，所以它不允许散修也炼丹。很多药材，都是被丹宗垄断，杜绝外流的。比如您刚才说的那些。全部都买不到呢。”
楚满枝：……
要想炼丹，就得进入丹宗，要想进入丹宗，就得抱紧裴姝茉大腿，要想抱大腿，就不能被捉去挖矿，要想不被捉去挖矿，就得炼丹。
逻辑闭环，该题无解。
小玉剑咸鱼一样躺在地上，叹了口气。
赚钱好难，早知道就不吃炒灵栗了。几个灵栗，足足要一块灵晶呢。
楚满枝躺着躺着，忽然想到一个注意：“要不，我们先躲起来，等进入丹宗了，再炼丹赚钱，把你欠别人的灵石还上？”
“前辈，别人有追踪之法。而且张家人丁众多，咱们身无分文，又没多少粮食，躲一日两日尚可，躲一周不太现实。”
主意被否，楚满枝气呼呼地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说怎么办？”
看着不中用的玉剑，何虚心知这便宜师父必定是指望不上了。
赚钱的门路，看来还得往模拟器上思考。
在何虚的前世，赚钱最快的方法肯定有彩票的一席之地。
无数穿越者前辈曾依靠记彩票号码，赚到了人生的第一桶金。
但是，这里是修仙界，不存在彩票这种东西。
不过，其他穿越者前辈的事迹，倒是给了何虚启发。
因为他们除了记彩票赚钱，还有靠记进球赚钱的，还有靠记虚拟币赚钱的。这些赚钱方法的本质，都是通过提前知道结果，然后无风险投资。
修仙界虽然没有世界杯和互联网，但是修仙界有赌坊啊！
我先用模拟器模拟出骰子的结果，然后再重开回到过去一把梭哈，别说十块灵石，便是百块灵石，一日也赚得出来！
当年陈刀仔能用二十块赢到三千七百万，我何虚空手套白狼，赢下十块灵石，不是问题。
“楚前辈，我有办法了！”
“是什么？”
何虚将他的赌神计划透露给楚满枝，当然没提什么“模拟器”，只说“仰仗前辈手段”。
楚满枝的双眸越听越亮。
“本前辈会一门望气术！可以隔空窥物！”
“太好了。”何虚本想倚靠模拟器，没想到楚老头有更直接的办法。既然如此，也没必要来回模拟，直接窥物算了。
“不过。”楚满枝迟疑道：“咱们这算不算作弊啊？”
“不，楚前辈。你这样想，格局就小了。要知道，实力，也是运气的一部分。咱们实力强，活该运气好。”
“可是……”楚满枝还是不太愿意。
何虚想了想道：“不如这样，这几块灵石，暂且算是借的。等以后，咱们有钱了，再去赌坊输掉便是。”
何虚这么一说，楚满枝心里果然好受多了。
“那好。不过咱们约法三章，你可不许贪财多借。”
您是道德战士吗？
胳膊拗不过大腿，何虚只得答应：“好。咱们就赢十一块。十块还钱，一块吃饭。”
楚满枝点了点头。
两人达成一致，何虚随意吃了口午饭，便兴冲冲地奔向落日城的赌坊。
路走到一半，何虚想起来，他和楚满枝根本没有本钱。
当年陈刀仔还有二十块呢，他之前剩下的唯一一块灵晶，还给楚老头买灵栗去了。
何虚现在浑身上下，凑不出一点碎末。
穷得狗都摇头，小偷偷了他都得在深夜扇自己巴掌——我特么真该死啊！他都那么穷了，我还要去偷！我真该死！
得找一个投资人。何虚心想。
何虚想到了昨日屡屡坏他大事的老乡——汤有财。
汤有财不仅家底比他何虚厚，而且汤家人丁兴旺，汤有财父母健在，甚至每年都能寄送灵石供他花销。
这家伙肯定有钱。
何虚依稀记得汤有财的住处。
不过他们也不时常联系。
主要是原主面皮薄，而且囊中羞涩，实在没法和汤家少爷玩到一块去。
原主曾经宁愿找张洪借钱，也不愿找汤有财借，其面皮如何，可见一斑。
“有财！”
何虚咚咚咚地敲门。
汤有财住的地方比何虚的房子强上不少。
他住联排小院。
六七年前刚到落日城时，汤有财还有随行侍女。不过如今瞧着门口的杂草落叶，他那些侍女，怕是也请不起了。
“来啦，谁啊！”
汤有财开门，见是老乡何虚，立刻道：“何南一！听说你昨日不慎落水了。咋样？”
“小问题。”
不过是原主不幸淹死罢了。
何虚摆了摆手，示意汤有财别担心，他开门见山地说：“你有多余的灵石吗？借我一块，晚上还你。”
“你要干嘛？”听到灵石，汤有财警惕起来。
“嗨。我准备做点小生意，差一块灵石垫付货款。你先借我，我晚上卖了货，便还给你。如何？”
楚满枝的声音在何虚心中响起：呸，骗人。
何虚反驳：楚前辈要是能有办法借到灵石，我何苦去骗人呢。
楚满枝嘟起嘴，不说话了。她知这样不对，但眼下也没什么别的办法。只好对何虚的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