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诺确实吐了，吐得眼泪都出来了。
她随便抬手一擦，又继续往公主府走去。
韦诺从没有这么醉过，她本以为从营场醉着出去的人会是左烨，可没想到，现在醉的人，居然是她自己。
太难受了，喝酒带来的翻涌实在是太难受了。
她只能走着去公主府。
到了公主府，她看到左烨房间是亮着的，此刻应是余温在伺候左烨准备入睡。
于是她打算等余温走了之后再上去。
……
左烨坐在浴桶里，看着手中的小红哨，不得不承认韦诺的眼光还不错。
哨身上红玉和白玉相互契合和渗透，让这个小物件变得精致许多。
余温擦着左烨的身子，看得出左烨的心思，于是想帮帮韦诺。
“公主，最近宫中风大，韦快那些行李放在外面，多少容易沾灰……”
左烨听后，把小红哨放在了一旁的架子上，而后把头靠在木桶边缘，将眼睛闭上。
“余温，昨晚你也在场，你觉得，这次，我该原谅她吗？”
余温不明白这三人之间的纠葛及纠葛程度，但从昨晚的那种形式来看，她认为，她疼爱的公主，确实是最惨的一个。
但是她一直都宠爱韦诺，她也不希望韦诺受委屈。
所以，余温也是为难的，但她相信韦诺是个好孩子。
“公主，你应该原谅韦快，虽说她从小进宫就与你不对付，但她确实很可靠，现在她也在慢慢懂事，你应该给她一点时间。”
左烨点了点头，没再说话。
不一会儿，余温扶着已经换上新睡袍的左烨去到床上。
睡袍是余温精心裁做的，她知道左烨现在的身体线条，做出来的睡袍，总是合左烨的身。
“公主，早点睡吧。”
余温熄灯后，关门离开。
翻来覆去，左烨感觉很难入睡。
那只小红哨刚才被余温放在了床头边的柜子上。
左烨看到后，赶紧翻过身，不去看那只小红哨。
闭上眼睛，左烨不想去想韦诺。
只是她刚闭眼，韦诺的声音就响在了窗户旁。
“左烨。”
左烨侧身的方向正好能看到窗户，此刻韦诺正冒出个脑袋，趴在窗户上。
可恶，忘记让余温关窗了。
左烨又翻转身子，背对着韦诺。
“你给我下去，不准进我的房间。”
闻言，韦诺打了一个酒嗝。
“咯——”
声音有点大，但打出来后，韦诺很舒服。
侧躺着的左烨却很无奈，甚至还能闻到酒味，赶紧把丝被往脑袋上拉了拉。
韦诺看着左烨的背影，哪怕是背影，都觉得安稳。
“左烨。”韦诺此刻的语气是三分醉意加三分委屈。
“如影已经……走了，昨晚的……事，也已经……过去了。”
韦诺的声音是飘的，整个人也是在努力扶住窗台。
左烨在被子里问道：“那如影没走呢？你现在是在这里死缠烂打，还是在和如影你侬我侬？”
“当然……是在这里……哄你了。”
韦诺的声音飘忽不定，听上去比平常可爱。
“如影一走你才想到我，我可不是她的替补，你下去吧，我要睡觉了。”
韦诺就知道左烨会再次拒绝，这位公主的脾气，她可是从小就见识到的，不赢不罢休。
韦诺这次愿意让左烨赢，甚至要让她赢得漂亮。
“左烨，你……知道吗？昨晚我在如影面前，已经告诉她了，我说，我喜欢的人，只有你。
以前年纪小，不敢违背你父王的旨意，不敢向你坦白身份，才不敢回答你的很多问题。
现在，我完全可以回答，当年在凉乘阁里，你问我的那个问题，我记得当时你问我，喜欢你吗？
当时的我是害怕的，但如果没有身份的阻拦，我想，那时的我就应该回答你的。
是的，左烨，我喜欢你。
只喜欢你。”
韦诺是一边打着酒嗝，一边磕磕绊绊的说完这段话的。
并不是因为她紧张，而是她整个人都是醉呼呼的。
左烨在被子里听着，笑着哼了一声，真是的，说喜欢我，一直以来都对我最不好，才不要相信你的话。
韦诺说的是实话，只是在那个年纪，不知道那些模糊的感觉，可以被定义为一个能叫做喜欢的东西。
“谁问过你这个问题，我才不记得了。”左烨脑袋记得，但嘴上一定不能记得。
“你记性这么差吗？”韦诺说时，想翻进窗户看看左烨。
因为醉酒的缘故，韦诺翻得特别吃力。
左烨听到了动静，赶紧下令：“你要是敢进来，我就叫人了！”
韦诺的膝盖本已经搭到了窗台上，听此又放了下去。
她不希望真的有人来，来打扰她们的二人世界，哪怕是正在吵架的二人世界。
“那我就趴在这里。”
“你也不准趴在那里，你浑身酒味，把我房间都熏臭了。”
“那我回房再洗一遍身子，换身衣裳，再趴在这里？”
左烨真是佩服，韦诺总能在一句话里，找到自己的重点。
还没等左烨说话，韦诺又道：“可是我的行李都在宫墙旁边，那我先去把它们搬进屋。”
这个家伙想趁机回公主府？
没门！
左烨立刻转身，看向窗户边。
“谁允许你搬进屋的？”
韦诺终于看着左烨的正脸了，脸上的开心藏不住。
“余温又给你做新衣服了，好好看哦。”
左烨真的好难生气，明明是在吵架，这个家伙总是让人吵不起来。
“夸我也没用，不要转移话题。”
韦诺的眼睛一直盯着左烨。
丝被在左烨转身的时候，已经滑到了左烨的肩处。
加之左烨身上宽松的睡袍同样丝滑，此刻的左烨，已经露出了锁骨。
尽管房间没有烛光，但韦诺还是看到了左烨的锁骨和颈部。
好漂亮！
韦诺见过赫美的身子，也见过如影的身子，脑袋里都没有任何想法。
可现在，不知道是不是酒的缘故，韦诺光见着左烨的锁骨，她就感觉，她想吻左烨，甚至，想吻左烨的锁骨。
左烨看着韦诺那呆笨又明亮的眼睛，真是想走上去敲敲她的脑袋。
这个家伙话也不回，真不知道她脑袋里在想什么。
左烨赶紧把丝被拉起，一直盖到下巴处。
“问你话呢，混账东西！”
韦诺赶紧回过神，但完全记不得刚才左烨问了什么。
“哦，余温……余温的手艺向来很好，做出来的衣裳，确实是很好看……穿在……”
韦诺话还没说完，左烨的声音已经响起。
“原来你在夸衣服？！！”
左烨转身，直接将床头柜上的小红哨拿起。
韦诺见不对劲，赶紧解释：“我也在夸你啊左烨！”
也？
简直太混账了！！
左烨拿起小红哨，直接往窗外一扔。
“拿起你的东西！赶紧走！”
眼见小红哨飞出窗外，韦诺必须得去接住。
那是玉做的，从二楼掉下去，一定会被摔坏的。
于是，韦诺抬高了手。
抓是抓到了。
但人也彻底离开了窗台。
酒醉加之没有借力点，韦诺定是无法使用轻功。
“啊！”
韦诺的叫声响在夜空。
没有痛感只能帮她一半，因为失重感很明显。
加上惯性。
落在一楼的她，又给整吐了。
“左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