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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握笔的手拿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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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欧阳雪早早起床,回了家,她不能休息,一周回来一次,食堂的事情她总是要帮忙打理,虽然夫妻二人一直分居,但是只要日子还在过,钱就得挣,跟谁有仇也不敢跟钱记仇。

欧阳雪起床想起了雷彪坏在路上的车,也不知道怎样了?

欧阳雪觉得那车坏在路上,也有自己一份责任似的,心里总怀着点愧疚。打开手机翻出雷彪留给她的电话号码,想打去问问,又感到唐突,在左左右右的纠结与徘徊中终于没有按出那串数字。

“欧阳,你愣什么神呢,快点起床,要去开店门。”陈浩喊欧阳雪。

听着陈浩喊她起床,欧阳雪就特别烦,难道不该是你做好你的事情,我干好我的工作吗?别人周末都可以睡个懒觉,逛街、喝咖啡、郊游,休闲娱乐,她的周末还要做牛做马,心情像狂风中的海浪般翻江倒海的怒嚎。

“你先去吧,我晚点去。”欧阳雪说。

“你晚点去?为什么?我已经在店里干了一星期了,你就不能主动点,也给我解放解放?”陈浩不悦地道。

“你在店里干了一周,我也没闲着,我不是也上了一周班吗?我就不能休息一下?”欧阳雪说。

“你上班是什么情况,坐在干净的办公室里动动手指头,打打电脑,经常还没事,一张报纸一杯茶,我上班呢,烟熏火烤,伺候完顾客还要洗盘子洗碗,我们工作量能比吗?”陈浩说。

“看报纸、喝茶?公务员都是公开招录,你考啊,你也可以坐在干净的办公室里,体验一下,公务员是不是喝喝茶看看报纸就可以!你这工作态度,在公务员队伍里只配端茶。”欧阳雪嘲讽道。

“欧阳,看不起我是吧,故意恶心我?我要能考上,我还干这个?”陈浩更怒了。

欧阳雪懒懒地道:“我哪里有看不起你,我只是期望你能走进公务员队伍里经受一下考验,而不是站在一边站着说话不腰疼。再说,我能不能看起你,重要吗?重要的是外面的女人看得起你,给你留门就行了。”

“欧阳雪,你翻旧账是不是,你有没有意思。”陈浩听欧阳雪翻起了他的黑历史,有点怂了。

“这是旧帐吗?这才过了几天就成了旧帐了?”欧阳雪的犀利让陈浩十分不爽。

“过去的,能不能翻篇?歉我也道了,保证书也写了,你还要我怎样?过去能不能就让他过去,不要总是提来提去。”陈浩烦得不行。

“你过去了,我没过去。”欧阳雪说完,用脚一蹬关上了书房的门,用被子盖住头假寐。

陈浩气愤地在书房的门上踢了一脚,却忘了穿着拖鞋脚趾缺少防护,碰上木门,疼得陈浩龇牙咧嘴,抱着脚在房间里单腿跳了好一阵,夸张地喊:“操,疼,疼,疼,太疼了。”他以为欧阳雪会出来看看他,欧阳雪的房门一动没动,陈功的房间里也没有动静,偌大的房间里只有陈浩一个人在演戏,没有一个观众,连空气中都是寂寥的可悲的味道。

陈浩穿上鞋走了,欧阳雪听到关门的声音才从被子里出来洗漱,收拾停当,下楼买回来早餐叫陈功起床。

陈功在床上哼哼叽叽着,不愿离开床的踏实和被子的温暖。

欧阳雪一边强行给陈功往身上套衣服,一边说:“起床,起床了,懒虫,你爸爸那里需要人帮忙,妈妈得去给他帮忙,你去姥姥家。”

“我不去姥姥家,我要跟着你。”陈功说。

“那人来人往,你又爱乱跑,丢了怎么办?那就再也见不到爸爸妈妈了。”欧阳雪说。

“我不乱跑,妈妈,就带我去吧!”陈功小小的胳膊,软软的小手搂住欧阳雪的脖子,小脸靠在妈妈脸上撒娇。

欧阳雪拧不过陈功,只好投降:“你保证不乱跑?你保证妈妈一扭头就能看见你。”

“我不乱跑,我就呆在房子里,呆在你跟前。”陈功举起右手保证。

“要是有人给你零食好吃的呢?”欧阳问道。

“我也不要,不能要陌生的人东西,不能跟陌生人走。”陈功说。

“熟悉的人也不行。那我们拉钩,你的保证可要算数哦!”欧阳雪说。

“我保证算数。”

一大一小两个人吃了点油条、豆浆就坐公交车向食堂去,公交上人挤人,人挨人,好不容易盼到一个座位,陈功就坐在欧阳雪腿上,母子俩都望着窗外的车流如鲫,欧阳雪在想心事,陈功这个屁大的娃娃大概也感受到了母亲不想讲话,也沉默着,不吭一声。

进了堂馆的门,欧阳雪看见李新萍和田双丰都在店里,欧阳雪放下陈功跟他们两口子打招呼:“你们怎么有空来了?”

李新萍说:“我们准备开个馍馍店,正在装修,没什么事就来这里聊聊天,我们也好久没见了。”

知道欧阳雪每周末都会在店里给陈浩帮忙,李新萍拉着丈夫田双丰来店里找欧阳雪玩。

欧阳雪说:“那你们先聊着,我先收拾收拾卫生。”

店里也没什么生意,陈浩随便扒拉了几个小菜,和田双丰找了个包厢喝起了小酒。

看到陈浩和田双丰去喝酒了,欧阳雪心里很不平衡,这一早刚来,先打扫了卫生,备好食材再喝酒也不迟,怎么就什么都不管了,全部甩给她,自己倒去喝上酒了,仿佛陈浩是客人、是雇工,欧阳雪才是老板,赚不赚钱都是老板的事,与他没有关系一般。

虽然欧阳雪心里愤怒的火苗一蹿一蹿的,但是碍于田双丰和李新萍两人,也只能自己铲点炉灰把火盖住,不能越烧越旺,在外人面前失了颜面和分寸。

说着话,欧阳雪戴上围裙拿起抹布就去打扫卫生了,李新萍跟在欧阳雪身后,看着欧阳雪干活,有一搭没一搭跟欧阳雪聊天,陈功在一旁又提水又拧抹布,跟着欧阳雪跑前跑后忙,虽然也干不了啥,看着小小的人,乖巧、讨好的样子,欧阳雪心疼起来:“陈功,别忙了,你个小人能干啥?”

“我啥都能干呢!”说着话,吃力地擦着桌子。

“你别捣乱,让你妈妈干,你干还不够添乱的。”陈浩在包厢里冲着陈功喊。

“我妈妈一个人怎么能干完,把她累死了咋办?”陈功说。

“你和陈浩吵架了?”李新萍跟在欧阳雪忙碌的屁股后面,总是只看到她的背影,忍不住问道。

“没有,就是拌了两句嘴。”欧阳雪说。

“还嘴硬呢,你们俩见了面,不说一句话,脸难看的都跟结了霜似的。”李新萍说。

“嗳,两口子吗,总是鸡毛蒜皮的事叮叮当当,大概家家都是这样吧,你看钱钟书先生不是讲了吗‘城里的人想出去,城外的人想进来’”欧阳雪说。

“钱钟书是谁啊?”李新萍问。

“哦,写《围城》的作者。”欧阳雪答。

“没看过,你呀,少看点书吧,你就是书看多了,太多不实际的幻想,才把你和陈浩的关系处的这么差,陈浩多好的一个人,脾气好、长得又帅,还知道开店挣钱。”李新萍说。

欧阳雪听她这样说,心里十分不悦,又不便发作,只说:“鞋合不合脚,只有脚知道吧,家家一本难念的经。”

李新萍没有要打住的意思:“你家陈浩已经很好了,你看看我家那位,一点情趣没有不说,还犟得要死,你说东他偏要西,你说南他就往北。”

“我看他挺能守店的,自己开的店呆在店里那都不去,谁想找他玩,都是去店里找他,他自己从不出去玩。”欧阳雪说。

“可不是,让他出去玩他也没地方去,一点情商都没有,谁跟他玩,他就没社交,就是只大呆瓜,怎么办,我就摊上这么个老公。”李新萍说。

欧阳雪听李新萍这样说,心里想笑,开店重在“守”,明明田双丰能守住店是好事,李新萍却认为是他缺乏情商,没人跟他玩,他才守在店里的,是个只会守店的大呆瓜。大概这就是婚姻的现实状况,“别人家的屎都是香的,自己家的香馍馍都是屎。”

正说着话,陈浩的妹妹陈晓丽也来了,一进来看见欧阳雪和李新萍两个人有说有笑,她就冲到欧阳雪面前气冲冲地说道:“你可算来一回了,这店好像不是你的,是我哥一个人的似的。”

“丽丽,我不是不来,是没时间来,我自己也要上班,又离的远,照顾不到。”毕竟欧阳雪不在的日子,陈晓丽一直在帮着招呼店,虽然陈晓丽脾气坏点,却是真心能帮着他哥,希望他哥能干出点事情来,欧阳雪看着对她丝毫不客气地陈晓丽倒是常常礼让三分。

陈晓丽气咻咻地说:“我看你们这店就别开了,你忙着上班,我哥一天到晚找不到人,人家客人等半天了,你家厨师还没找到呢,咋开?”

听了陈晓丽的话,欧阳雪十分吃惊,她停下正在打扫卫生的手,直起腰问道:“他去哪里了?”

欧阳雪为了方便上下班,在单位周围与同事合租了一套三屋一厅的房子,每周末才回家,为了能帮着家里多看几个小时的店,总是周五下午一下班就往回赶,周一早晨,天不亮起床搭最早的一班车去单位。

“哼,到处跑着玩呗!打台球、打麻将、打扑克总之就是不在店里呆。”陈晓丽鄙夷道。“我说不了他,反正,这店要干你自己来干,我不干了。”

欧阳雪看着气地不轻的陈晓丽,安抚道:“丽丽,你先顶着,你要实在不想给你哥干,我尽快找人,我自己肯定来不了,我还要上班啊!”

“你那个班一个月也没几个钱,我看就别上了,你们专心开好食堂,一年也不少挣钱”陈晓丽这个小姑子又一次摆出了婆婆才有的姿态为嫂子安排起了未来。

“别上了”这轻飘飘的一句话,却刺痛了欧阳雪的神经,勾起了她心中的痛。

1995年一场国有企业改革的大潮席卷了华夏大地,改革是要有阵痛的,那痛就落在了欧阳雪母亲的身上,下岗,一直捧在手里的铁饭碗一夜之间成了泥饭碗,对于丈夫早逝的母亲来说,往后的生活注定是一条艰辛的多舛之路。扫过雪、卖过菜、扛过麻袋、和过水泥……千辛万苦供两个孩子上学,就是为了让他们能摆脱打工人的命运,能有一个好工作、一个好末来,欧阳雪还算争气,在行政单位上班,也算给母亲脸上增了光彩。

欧阳雪一听让她辞职内心十分不高兴,说道:“现在进个行政单位多难,求爷爷告奶奶都进不去,怎么能说辞职就辞职呢?再说,就算我陪着他开店,他就能好好干?做人做事靠的是自觉,自己如果觉不到悟不到,谁管都没用,你爸妈不也没管住他吗?”

要说这个陈浩,长着1.8米的大个儿,样貌也不差,学了个厨师的技术,只要好好开个店哪有不赚钱的道理?跟他同时期的、比他晚学的都自己创业成功了,只有他不但一事无成,还是个收不住心的主,仿佛上辈子变的牛,饱经世间辛苦,这辈子做了人,非得尽享荣华安逸才不亏似的。荣华享不上,至少先安逸了再说。玩起来没个够,没他不会玩的,没他能玩够的,打台球,能打一天一夜不嫌累,但是,给客人炒菜,他恨不得5分钟炒熟的菜,3分钟就让菜出锅,不用心做出的饭,怎么会好吃?店开在客运站门前,本该生意火爆,开了几个月了生意反而越来越冷清。

“他是你老公,你自己都管不住,你还指望谁管呢?你要雇人,就雇人吧,反正我不给你们干了。”说完,“噔噔噔”几步走到门口,使劲把门关的山响,拂袖而去。

陈晓丽的话把欧阳雪怼的直翻白眼,有苦说不出“如果要怪,只能怪自己当初不成熟,盲目选择酿得恶果。”

听到动静大的陈浩出来,正看到妹妹走出门的背影。看到妹妹气冲冲地走了,陈浩武断地认为是欧阳雪欺负了妹妹,立即跳出来为妹妹打抱不平。

“你一周不来一次,来一次就找事,她给咱们帮了5天忙了,休息一天又咋了?你说她啥了,把她气走了?”陈浩冲着欧阳雪大吼。

“陈浩你不要不了解情况,就吹胡子瞪眼睛,我说啥了?你问问李新萍!”欧阳一脸蒙圈。

“你什么都没说,她怎么可能走?你不就干点活吗,就把气撒到别人身上。”陈浩质问道。

欧阳雪真想说:“你一大早上班不打扫卫生就喝酒,你对不对?”欧阳雪忍住了,毕竟田双丰两口子还在跟前,这样说,太伤别人面子了。

欧阳雪改了口道:“你家姑奶奶你还不知道,她要是心情不好,敢骂老天爷冬天不打雷夏天不下雪,她要发火,是我能控制的了的吗?”欧阳雪也来气了,正色道。

“我妹妹给我们干活那么辛苦,你还撵她走,你tm在真差劲,真没良心。”陈浩对欧阳雪歇斯底里。

陈功听着爸爸妈妈吵架,站在一边不住地喊:“爸爸,妈妈,你们别吵了。”可是正在气头上的两个人谁也没把陈功的话听进耳朵里。

欧阳雪也来气了,她站起来,看着站在长条桌另一边的陈浩,怒目圆瞪:“既然你认为你妹妹辛苦,你为什么不自己好好守着店,你该先劝劝自己。”只可怜欧阳雪只有1.60米,不足100斤的小个儿与身高1.80米的陈浩形成了明显的优劣势差距,一个俯瞰、一个仰视。

欧阳雪犀利的眼神让陈浩感觉在朋友面前丢了面子,在酒精的作用下,本来就不够理智的人,更失去了理智。

他大喊道:“你看什么看。”说着就抽了欧阳雪一耳光,欧阳雪也不甘示弱抓起刚才喝水的杯子照着陈浩的头就砸了过去,正好砸中陈浩的前额,一道纤细的血痕从太阳穴往下流,一直流到脸颊,陈浩伸手一摸,摸到了还残留着血管温度的鲜血。

沾了血的陈浩更加疯狂,他抓过欧阳雪的头发,一把就把她薅倒在地,用他42码的大脚踩在她的脸上。

再看欧阳雪,在陈浩的脚下,她丝毫没有表现出怯懦来,更没有掉下一滴眼泪,欧阳雪睁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他,目光如炬,射出两道寒光,陈浩从上往下居高临下地俯看着欧阳雪,看着欧阳雪的眼神陈浩的心里不由地发悚,丝毫没有一点居高临下的底气和气场。

陈功只及陈浩的大腿高,抱着陈浩的腿就是一口,哭喊着:“放开我妈妈。”

巧的是,雷彪正好去欧阳雪的店里吃便饭,一进门就看到这残忍的一幕,他冲过去推开陈浩,“你tm的,打女人算什么玩意,放开欧阳?”

看见身高略矮一些,浑身腱子肉的雷彪,一副抱打不平的样子冲过来,陈浩对雷彪多少都有些悚。田双丰两口子又正拉着陈浩劝,陈浩借坡下驴。雷彪把欧阳雪扶起来。欧阳雪看见是雷彪,莫名其妙地就触到了她心中最柔软的地方,眼泪不争气地在眼眶里打转转,强忍住没让它流下来,雷彪已经看到了她婚姻的狼狈,不能再让他看到她性格的软弱。

也许这就是“白头如新,倾盖如故”吧!那个同床共枕的男人让欧阳雪感到陌生,这个只几面之缘的男人却让欧阳雪有种似曾相识的熟悉和温暖。

雷彪从桌子上抽了张餐巾纸递给欧阳雪,欧阳雪没有接,而是一声不响转身走进后厨,再出来时,手里掂了一把刀,雷彪以为她要伤害自己,手伸出去准备阻止的同时,大喊了一声:“不要。”

只听“咣”的一声,菜刀直直地砍在了陈浩的脚上。

陈浩跳着脚:“哎哟!”

大概是雷彪那一声“不要”惊到了欧阳雪,也许是欧阳雪下不了狠手,菜刀砍偏了,没有砍在陈浩身上,砍在陈浩大脚指与二脚指之间,插在皮鞋上,他的脚连点皮都没有破。

陈浩是幸运的,这一刀却也吓了陈浩一大吓,心下一惊,这个女人真tm狠,敢动刀砍人,晚上睡觉得锁门,不知道她能干出什么事情来。

这一刀下去,雷彪暗叫一声“好”。

看着欧阳雪脸上泪水涟涟,雷彪感到心肺都痉挛了,想到欧阳雪为他出头时的仗义执言,他真想冲过去把陈浩按在地上狠狠摩擦,考虑到自己刚出狱不久的身份和可能带给欧阳雪的麻烦,他忍住了冲动。

陈浩吓一激灵:“这女人敢杀人。”气焰立时矮了一截。

李新萍心中不屑,暗暗想:“这么凶悍,哪有点女人样,怪不得陈浩不爱她”。塑料花姐妹大概就是这样,心口不一。

田双丰暗自可惜:“好白菜被猪拱了。”脸上藏都藏不住对陈浩的鄙视。

欧阳雪看着哭着上气不接下气的儿子,对雷彪说:“雷总,麻烦你帮我把孩子送到兴趣班一下可以吗?”

“好。”雷彪点点头。

雷彪知道,他的出现让欧阳雪很尴尬,更深知自己是外人,不便过多逗停,管得多了,就会引起陈浩内心的不适,不定回到家还会发生什么事呢?实在没必要给欧阳雪添这个堵,就交待田双丰夫妇照顾好欧阳雪,即使心里不放心也不得不牵着哭哭啼啼的陈功离开了。

雷彪前脚出门,紧跟着进来了一对夫妻。

看着混乱的场面,他们有些不知所措,正准备退出去。欧阳雪赶紧换了一副笑脸,热情地招呼道:“你们吃饭?”

她很小的时候母亲总是和父亲不分场合的吵架,为了变相规劝母亲,一天吃饭的时候,父亲给母亲讲了一件事。

父亲说,夫妻没有不吵架的。有一天他到同事朱明家里,走在甬道上就能听到朱明和妻子激烈吵架的声音,因为是公事,领导正在办公室里等着朱明,必须马上找到朱明办理,父亲还是硬着头皮敲开了朱明家的门,听到敲门声两口子立即停止了吵架,妻子笑吟吟地来开了门,客气地让朱明进屋里坐,还斟了一杯热气腾腾的茶。

母亲没有听明白父亲的用意,还是不分场合的跟父亲吵,一向在夹缝中求生存的欧阳雪却听明白了,从那以来,无论多么难过、伤心欧阳雪都能巧妙的把情绪藏起了,“把悲伤留给自己”,把眼泪流在深夜。

夫妻看到有人招呼,便说:“不是,我们听说这个店面要盘出去,我们想接手。”

“是要盘,但是,我不同意,这不,为这事,我们两口子刚才打了一架。”只一转念,欧阳雪知道这是一个难得的好机会。

其实这个店的位置是很好的,正好在客运站旁边,下车的、上车来,南来北往的人都要在这里驻足吃饭,人流量大,食客云集。因为地段好,这里连片接栋开的都是食堂,竞争也很激烈,偏偏碰到个不负责的店主,心思全在台球、麻将上,做菜是技术活,还是感情活,用心用情了,菜就好吃,不用心,技术再过硬,菜的味道也会大打折扣,开业这段时间门可罗雀。

她已经看清楚了,这个男人担不起开店的责任,这个店搭进去了他们全部积蓄,陈霞霞不干了,再开就只能雇服务员,每开一天就要有一天的开支,照陈浩现在这个工作态度,估计开一天只会多赔一天钱,不如乘这个机会抬高点价码盘掉,她没有心情更没有心思,在这样的一个店里投入太多精力。更何况就算离婚也得把店变现才好分钱不是。

按着这个思路,欧阳雪瞬间戏精上身,一直控制着的泪水夺眶而出,她是真伤心,曾经骄傲的头颅被人踩在脚下的时候,她真想杀了这个人。

然而,当利益来临,她还是收拾起了自己的情绪,学着父亲故事里那位妻子的样子,服从了现实的趋利避害。

女人看着欧阳雪散乱的头发,洒了一地的茶水和地上还没来得及拾起来的菜刀,她回头看看丈夫,男人个子不高,圆脸,大肚,脑满肠肥的样子,眼神里尽是宠溺,语气却很坚定:“我觉得还是该了解了解,再做决定。”

“这个哥说的对,大姐,你们再看看,跟前也许还有要盘的店,这个位置挺好的,在这方圆百米范围内都是好地段,不急在这一时。”欧阳雪说。

看着欧阳雪这么真诚,更何况地段越好向外盘店的人越少,大姐说:“那你要把店给我们留着啊!”

欧阳雪擦了一下眼泪:“大姐,让您见笑了。”“留着肯定不行,你也看到了,我们家现在这个情形,这店肯定是开不下去了,这不,他们两口子今天也来看店的。都说家丑不可外扬,我们这是把脸都丢到外人面前了,这店还怎么开?”说着欧阳雪又流下了两行泪。

“陈浩,把暂停营业的牌子挂出去。”欧阳雪喊陈浩的样子自然地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正是饭点,如果不是暂停营业为什么没有客人?再傻的人都能看出来店里生意并不好。

陈浩早就不想开这个店了。每天按时营业,有人没人都得守着店,要再继续经营,他就在“守住”和“关门”之间不断选择,他不想选择,他的心里早有选择,“世界那么大为什么要囿于方寸天地”,这不是他陈浩想要的生活,他想要的生活是自在、洒脱,寻欢作乐乘年华。

欧阳雪曾嘲讽他:“这不是你想的,那不是你想的,你想要的是什么?工作2小时,待机一整天?”过后陈浩想想还真有点这个意思,最好是跟欧阳雪一样,有个轻松的,纪律不那么严格的班上,上班时间可以摸鱼、逃班,还有两个周末,看看那些在行政事业单位、国有企业上班的同学那个不是这样的,常常在棋牌室、酒堂、饭馆碰到他们,那样的日子才能算得上生活。

听到欧阳雪叫他,即使陈浩在心里有一万个不情愿,也不得不佩服这刚烈媳妇的表演。刚才还气焰嚣张的陈浩屁颠颠地挂牌子去了。

欧阳雪接着说:“既然大哥、大姐你们来了,那我就给你们介绍一下吧,反正我也是真心想盘掉,我看你们也是真心要盘。我们这店正好在客运站旁边,人流量大,是旺铺,我要上班,丈夫一个人忙不过来,不得已才打算把店盘出去,其实从我内心说,我还是想继续经营,毕竟地段这么好,租价又不高……”欧阳雪侃侃而谈,仿佛这个铺子你们今天不接手,明天就有可能被别的人抢走,也有可能我们自己经营,不盘了。

经历了今天这件事,欧阳雪也不想再经营这个小店了,身体的疲惫她可以承受,那份心累让她心力交瘁,算了,算了,盘了吧!

田双丰、李新萍听欧阳雪说他们是来盘店的也只好跟着一起表演,三方说着就为盘店的事商量价格,欧阳雪在原来装修的基础上又加了10万块钱,说是旺铺转让,几个月就可以回本。

田双丰说:“老板,我们明天带钱来,你今天就把钥匙交给我们吧?”

“哪不行。”欧阳雪说,“等会儿也许还有别人来看店呢,这店都是新装修了,干了才没几个月,谁出的价格合理,就盘给谁。”

那女人拉着欧阳雪的手说:“妹子,我看你也别等这个等那个了,白耽误时间,我们今天交点定金,你就把钥匙给我们吧,把卡号也一起给我们,明天一早,我就让你大哥把钱给你们打进去。”

旁边的大哥不置可否,在桌下轻轻踢了一下妻子的脚。女人转头看向他:“踢我干嘛?”

大哥说:“不小心碰了你一下,老婆,你是不是再想想,别着急着盘,这一块还有店,咱们接手个新店,自己装修,想怎么装就怎么装,多好啊!”

女人有些不高兴:“接手新店还要装修、打扫、擦擦洗洗多麻烦,还耽误开店时间,我感觉这个店就挺好的,刚装修完,还没怎么用,装修都还是崭新的,咱们接手跟新店开业一个样,接手就能干,一天都不耽误,开张就有进帐,时间就是金钱吗!”

欧阳雪看两夫妻意见不统一,故意道:“大姐,我看你还是听大哥的,多看几家,慎重考虑一下再做决定,不要为了盘店这点小事,夫妻闹矛盾。”欧阳雪劝道。

李新萍赶紧接话:“就是大姐,你和大哥再看看,附近一定有更好的店要盘。”

人的心理很奇怪,你越是上赶着,讲出许多优厚的条件,他越觉得你有问题,你的店有问题,疑虑重重,相反,你越是真心规劝他,他越觉得你怕他占了你的便宜。果然,实话没人信,谎言得人心。

听李听萍这么说,大姐心下想,“你们两口子真是精,劝我们走了,没人跟你们争了,顺顺利利把店盘到手。”

大姐霸气地说:“今天,我那也不去看了,就盘这个店。”

最终这个只有30平方米的小店以25万的价格成交,那对夫妻当场就交了5万元定金,第二天全款准时到帐。

这一出戏更是看的田双丰和李新萍目瞪口呆。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能清醒的利用这个劣势谈生意,并且让对方深信不疑,立即交了押金,田双丰不仅认为这场架打的值了,更是佩服欧阳雪遇事随机应变的能力。他不由地羡慕起了陈浩:“我要有这么个媳妇该多好!”

店盘了,陈浩心花怒放,终于摆脱了束缚,但是,与欧阳雪之间的问题还得解决。

回到家,陈浩拿出他的一贯方法,一脸嘻皮笑脸,哄一哄,做顿好吃的,再卖力的干活。

陈浩不顾欧阳雪的抗拒,硬把欧阳雪箍在自己的怀抱里,左右扭着身体:“老婆,别生气了。你看你哪像个女人嘛,就是典型的女汉子,一点不给你男人台阶下,我声音大点,你眼睛一瞪,让我下不来台,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我不就得给自己搭条梯子。你看别的女人,多会来事,撒个娇,‘老公人家错了还不行吗’我还发的出来火吗?”

欧阳雪实在不明白这套理论陈浩是怎么套用到自己身上的,女人撒娇,那是男人精明强干,这个家芝麻绿豆大的事都得欧阳雪出面去解决,走到那里都靠撒娇那一套能解决问题?

欧阳雪实在不想跟陈浩理论,用力挣脱开陈浩箍住自己的胳膊,走开,躺倒在沙发上。

陈浩赶紧走到欧阳雪身边并排躺下。

欧阳雪发飙了:“陈浩,你烦不烦人?”

“我烦人,我只烦我老婆,我不烦你,你让我烦谁去,我烦外面的美女,你愿意?”

说着话,陈浩紧紧抱住欧阳雪的身体,把头埋在欧阳雪的背上,低声下气道:“欧阳,别生气了,老公知道错了,我发誓,再也不会有下次,再有下次,我全家死光光。”

欧阳雪诧异地回头看了一眼这个男人,“你这毒誓发的真狠,如果发誓真的灵验,你的家族都被你连窝端掉了。”

“老婆,你高兴了,你不生气了?只要你高兴,让我干什么都愿意,我们才是一生一世的一家人,其他都是外人。”陈浩这说话没底线的劲,还真唬住了欧阳雪,她想,也许他真的不是有意的,只是一时冲动犯下了错。

可是,欧阳雪啊!欧阳雪,他一次冲动、二次冲动,这么多年来,多少次了,都是冲动吗?

如果说陈浩是癞瓜子,欧阳雪活脱脱就是一个白痴、大傻子。

陈浩又说:“老婆,别生气,我在家做你最爱吃的鱼,你收拾一下去接儿子,再不去,兴趣班要下课了。”

想到儿子,欧阳雪的心又暖起来,是快要下课了,欧阳雪穿了外套下楼去了。

儿子看到是欧阳雪来接,高兴地扑进母亲的怀里,他看看母亲脸上的淤青,用小手抚摩着:“妈妈,疼吗?妈妈,我讨厌爸爸,我不想要这个爸爸了,你重新给我找个新爸爸吧!”

“新爸爸不是你亲爸爸啊,万一他打你怎么办?”欧阳雪说。

“只要他不打你,对你好,我是男子汉,他敢打我,等我长大了再打他,我不怕。”陈功说。

欧阳雪把陈功紧紧搂在怀里,眼泪流了一脸。有爱的语言才生动,才能唤起人类内心的情感。那些坚强、倔强只是一副自我免疫的机甲,阻挡住企图万箭齐发,炮轰弹炸,给你致命一击的弓弩、火药,每副机甲有一个开关,那就是爱,只需轻轻一触,便自动打开,露出时面娇嫩的、柔软的,小小的心脏。

回到家,小小的人儿看到在厨房做饭的父亲,冲过去怒气冲冲地道:“爸爸,我警告你,你要再敢动妈妈一下,我就叫妈妈跟你离婚。”

陈浩转过身来训斥道:“小逼养的,她是你妈,我也是你爸,你为什么总是向着你妈?”

“离婚,离了婚,你就没爸爸了,我就去给别人当爸爸,看你怎么办?”

小家伙更是一语惊人:“我早就不想要你这个爸爸了,你想给谁当爸爸就去当吧,我们班张嘉豪就没有爸爸,他和妈妈生活的又幸福又快乐,不像咱们家不是吵架就是打架,那还要爸爸干什么?你要再敢打妈妈,等我长大了,我就帮妈妈打你。”

女儿是父亲上辈子的情人,儿子大概就是妈妈上辈子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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