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外面没什么好看的，我带你进去瞧瞧去。”
说着沈蓁蓁就拉着顾清恒的手走进了她的闺阁。
门帘上的珠翠碰撞在一起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清脆极了。
“哎呀。”
顾清恒就一个没注意，回头就看见自己的媳妇儿像做错事了一样。
“怎么了。”
“衣裳湿掉了。”
沈蓁蓁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裙摆，已经被茶水给氤氲开了。
顾清恒赶忙拿出一方干净的帕子给沈蓁蓁擦了擦手，将茶杯捡起来放在了一边。
“给我瞧瞧烫没烫着？”
“没有，就是衣裳脏了。”
沈蓁蓁以为茶水不会很烫就倒满了杯子，结果拿起来的时候被烫到了手，下意识的一松就变成这样了。
“走，快去洗洗。”
“在这边。”
沈蓁蓁指了指顾清恒走的另一边的方向。
“你做什么？”
沈蓁蓁一脸防备的看着顾清恒。
“给你脱衣裳啊。”
“不行，我要沐浴了，你，出去，等会儿才到你。”
顾清恒扯开嘴角轻轻一笑。
“蓁蓁，你哪儿我没见过，这么防备着夫君？”
“你......”
沈蓁蓁直接被顾清恒给闹了个大红脸。
“不许就是不许。你要是再不出去，今日就不许上我的床，让你出去自己找地方睡去。”
沈蓁蓁放着狠话，都这般说了，顾清恒哪里还敢惹她，万一小野猫生气了，自己可就真的上不了床了。
“好好好，我出去。”
顾清恒往外走了两步，又停住了回头问了一句。
“真的不要我帮忙？”
“不要，我自己会洗。”
“行！”
见顾清恒走了出去，沈蓁蓁才松开了衣衫，穿衣裳她不在行，但是脱还是会的。
她也不至于那么废物，连洗个澡都要人帮忙，就算她真的不会洗，也绝对不可能让顾清恒帮忙。
他那都不是帮忙，最后只会......
一想到这儿，沈蓁蓁的脸很可耻的红了，连忙甩了甩头。
洗完澡沈蓁蓁起身才要拿衣裳穿，一转头看向架子上，光秃秃的什么都没有。
哦吼！方才进来的时候忘记了衣裳没拿！
顾清恒没有听到里面的动静，但是从屏风透过的影子能看的出来，沈蓁蓁已经站起来了，只是迟迟没有动作，便出声问道。
“怎么了？”
“我，我衣裳没拿！”
越到后面，沈蓁蓁的声音越小。
“拿哪一件？”
“你随便在柜子里找一件算了。”
顾清恒听话的翻出来一件走了过来。
即使两人早就坦诚相见了许多次，可是就这样站着等着他进来，沈蓁蓁还是很害羞的。
“那个，你把眼睛闭起来。”
“嗤——”
顾清恒轻笑一声。
“夫人可真是为难人，眼睛闭起来了我还怎么走路。”
“你别装啊，我还不知道你。
啊切——”
沈蓁蓁打了个冷战。
顾清恒也没有再耍贫，到底是规规矩矩的给沈蓁蓁将衣裳送了进去。
“要不要我给你穿。”
“不要，亵衣我还是会穿的。”
沈蓁蓁将衣裳整理好，将湿漉漉的头发用发簪固定住了，等一会儿出去了再绞干，免得将衣裳给弄湿了。
“我好了，你自己将水换了洗洗哦，我先出去了。”
说完，沈蓁蓁没有一点留念的出去了。
顾清恒洗澡相比来说就比沈蓁蓁快很多了，没多一会儿水声就停止了，一出来就看见沈蓁蓁跪坐着从小箱子里拿出一个又一个的布偶摆放在小桌子上。
头发就随意的披散着滴着水，好在还知道将干帕子垫在湿头发下面。
沈蓁蓁自己玩的不亦乐乎，根本没有注意到后面有人来了，直到感受到自己的头发被抓住才缓缓地转过头，看见顾清恒给自己绞头发，随即露出一个大大的微笑。
身子往一边侧了侧，让顾清恒能瞧的更清楚些。
“你瞧，这都是我以前玩的，她们还拿出来给我洗了洗，晒干爽了。”
其实沈蓁蓁早就把这些布偶给忘记了，不过只要是她的东西，秦府都保存的很好，这些小时候玩的物件也会时不时的拿出来洗一洗，虽然不保证主子还会想起来，但是万一想到了，不至于找不着或者是脏的。
“你看，这个是我，这个是哥哥，这个是表哥，还有还有，这个是爹爹，祖母，祖父，外祖母，外祖父。
你看，是不是每个都跟真人很像。”
沈蓁蓁一个一个的将小人儿拿出来。
“哥哥说这个是娘亲。”
沈蓁蓁对于自己的娘亲是完全没有印象的。
“这个呢？”
顾清恒手里的动作没有停，指着盒子里还有一个孤零零躺着的小人儿。
“这个......这个是一个小哥哥......”
“小哥哥？哪个小哥哥？”
顾清恒微微眯起眼，这看的沈蓁蓁说话的时候有点心虚，然后很快又赶紧解释。
“这个，我也忘记了，是很小很小的时候的事情了。”
沈蓁蓁脑子里的记忆确实很模糊了，其实她脑子里冒出来的是顾凌轩，但是不知道为何，她总感觉自己的脑子出了问题，她感觉并不是他。
但是她的记忆默认是他。
沈蓁蓁不是第一次觉得自己的脑子有问题了，可是太医给她把脉也没把出什么。
只是她不敢将心里的话说出来，倒不是她心里还有顾凌轩，那样不仅是不尊重顾清恒，而且自己也会成为一个恶心的人。
而是怕顾清恒知道了生气。
“真的不记得了？”
“嗯嗯。”
沈蓁蓁并没有注意到顾清恒眼里一闪而过的失落，当然，顾清恒掩饰的很好。
“既然这里是蓁蓁的一家人，那是不是还少一个我？”
“嗯嗯。”
沈蓁蓁想着大家都有，就只有顾清恒没有，确实是委屈他了，于是拉着顾清恒的袖子很认真的说。
“明儿我就叫人扯布给你做一个，我亲手给你做好不好，就是你不要嫌弃不好看就行。
这里的都是嬷嬷做的，按理说吧，还让那个嬷嬷做才能做的一模一样，一家人就是要整整齐齐嘛，可是那个嬷嬷已经很老了，针线都拿不了了。”
“不用，这个就行。”
顾清恒确实没有跟沈蓁蓁客气，就指着点名要那个孤零零的布偶。
“不行！”
“嗯？怎么了？”
沈蓁蓁有点心虚，要是顾清恒知道那个是顾凌轩，那不得气死，现在要是她还把那个给当做顾清恒，那她可就太......不知道用什么词来形容自己了。
“这个都旧了，没事，虽然我手艺不行，但是这个还是可以的，我给你做新的。”
“真的？可是上次蓁蓁给我做的亵衣都已经动工许久了，我连个边都没有瞅见呢！”
“啊？你怎么知道的。”
沈蓁蓁自认为自己做的还是很隐蔽的，她就是想做出来给顾清恒一个惊喜，没想到他不仅知道自己的动静，还知道她已经荒废好久了。
她是真的忘记了。
沈蓁蓁现在才后知后觉自己把自己给露馅了，尴尬的笑了两声。
“我，那个我在学新的针法，所以有点慢了。”
“哦~”
顾清恒倒不是催着沈蓁蓁给他做衣裳，不过就是打打岔罢了，虽然能收到自己的夫人亲手做的衣裳很开心，但是若是为了这件小事，而让沈蓁蓁受伤，他另可不要。
衣裳又不是买不到，还非得自己做？
不过沈蓁蓁的心意一定要领，不然就属实是不知好歹了。
“真的，你要相信我。”
“嗯，我相信蓁蓁，只是这些琐事没必要自己做，咱们有的是钱，只要钱能解决的都不是事。
我也不是要限制你什么，若是做的开心，就做来打发打发时间，不愿意就不做。
只有一点，不要让自己受伤。”
“好！”
沈蓁蓁乖乖的在顾清恒的脖颈处蹭了蹭，心里的愧疚更深了，下定决心一定要亲手给顾清恒做一个小人儿。
回头找个时间把那个给敲摸的扔掉！
眼不见心不烦！
可是那个瞧着真的还有点可爱哎！
沈蓁蓁的头发已经被顾清恒在两人闲话的时候给绞干了，其实就这么点时间根本就绞不干，他用内力给她烘干的，同时将自己的头发也烘干了。
将手里的帕子放在一边，拿起了盒子里的那个小人儿端详了许久。
“我觉得这个挺好的，我就要这个了。”
“......啊......这......”
“怎么，蓁蓁舍不得。”
“没有，没有，怎么会。”
这一瞬间，沈蓁蓁的愧疚达到了顶峰。
沈蓁蓁低头踌躇的时候，顾清恒的眼里划过一丝笑意。
“还挺配的。”
“啊？你说什么？”
“没什么，该睡了。”
沈蓁蓁抬起头就看见顾清恒垂着眸子，怎么看都有点可怜的意思，总感觉自己在欺负他。
哎——
沈蓁蓁用小指勾了勾顾清恒的手，渐渐地两人四目相对，顾清恒眼里仿佛有漩涡似的，沈蓁蓁迷迷糊糊的就被勾住了魂似的。
不知不觉，两人的脸渐渐地贴近，温热的呼吸洒在脸上。热热的，红透了脸，迷离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