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陌，我说的在一起，和我们现在的在一起，不是一样的事，你想要哪种在一起？”
“你说的在一起，是什么样的？”
虽然还不清楚，但阿陌下意识觉得，他应该更喜欢这种。
“我说的在一起，就是两个人互相陪伴，一起携手到老，还有……”
其实关希也解释不清，夫妻关系究竟该怎么定义，这么说下去，好像确实是，两个人已经在一起了。
除了……还没捅破窗户纸，真刀真枪的做那种事。
“还有什么？”
阿陌很急，关希说的他们都做到了，究竟是还有什么，快告诉他，他去做！
“唔……还有，会做夫妻之间做的事！”
虽然有些羞人，但关希犹豫了一下还是痛快地说了出来，怕阿陌听不懂，还补充了一句。
“夫妻之间做的事，就有……今天我们看到的……”
“我要你说的这个！”
还不等关希说完，阿陌就做好了选择。
虽然他们现在也很好，但他就是想再和关希亲近些，想跟随自己内心的冲动，再对关希做些什么！
阿陌斩钉截铁的选择，反而让关希愣了一下。
这家伙，虽然智力应该没问题，但终究是个非人类，自己都没解释清楚，他又怎么能完全理解！
眼看阿陌又要扑上来，关希还是有些犹豫。
其实她自己倒是没问题，反正自己本就孤苦无依，在这陌生的世界，能有阿陌这么个美貌又强大的依靠，怎么说都是赚了的。
关希能够看出来，阿陌对其他人其他事都不是很感兴趣，现在的这份热情和乖顺，只是给自己的独一份。
她不怕阿陌会变心去喜欢别人，她怕的反而是阿陌不变心。
因为阿陌并不是人类。
也就是说，他的寿命可能会很长，很长。
拦住阿陌凑上来的脑袋，关希把他带到后院，那里有一口水缸。
借着余晖，关希和阿陌的身影都倒映在里面。
“阿陌，你变回原型，我跟你说点事。”
阿陌不明所以，但还是听话地恢复了最开始的样子。
水面上的倒影也跟着变了，光是红色的眸子，和尖利的双角，就已经能证明阿陌是强大的非人类了。
关希拉起阿陌的利爪，抚摸着他凹凸不平的指甲，感受着上面的纹路。
“你是妖怪，还是魔物呢？”
阿陌享受着关希的抚摸，眯了眯眼：“是妖是魔有什么影响吗？”
“有影响的不是你自己，而是我们，你仔细看看我们的倒影。”关希示意阿陌去看水面。
阿陌转头，看见了水面上靠得极近的两人。
不，准确的说，是一个人类，和一个妖魔。
水面上人类开口了，接着他就听到耳边有个声音在说话。
“或许是我想的太多了，但是我曾经看过一个故事，故事里对一个问题做了回答。”
“什么问题？”
阿陌开口问，他看到水面上妖魔的嘴巴也动了。
“你知道为什么，人和妖魔的相恋是禁忌吗？”
水面上的人类，嘴巴一张一合，说出了他不想听到的话。
“人之所以能够开始许多段感情，是因为人的心会变。
人类的寿命，短到没有时间为一件执着之事停下脚步。
但是妖魔不同，寿命极长的他们，心意不会动摇，能够几百年或者更久，都怀抱着同一种心情活下去……”
后面那个声音还在说着什么，但是阿陌已经听不到了。
他的眼前闪过一张张熟悉的脸，他的耳中充斥着一个女人的嘶吼。
那个女人说：“陌烬，你真可怜！”
那个女人还说：“她不过是一个凡人，你们注定有缘无分！”
“住口！”
阿陌猛地怒吼一声，但仍然没能阻止那个女人癫狂的笑声。
“哈哈哈哈哈……”
“陌烬，我要诅咒你，永远也留不住那个凡人！”
“住口！”
阿陌突然双手抱住脑袋，蹲下身去。
“你……该死！”
阿陌咬牙切齿地吼出声，似乎是恨极了。
阿陌突如其来的变故，把关希整了个措手不及，但她知道，阿陌的愤怒不是冲自己。
“阿陌！”关希焦急地喊他的名字，当务之急还是先把阿陌安抚下来才是。
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应该是自己刚才的话刺激到他了。
冒着被伤到的风险，关希试探着靠近，还好，阿陌即便是这样也没伤她。
成功将阿陌揽进怀里，关希轻抚着他的头发和后背。
柔声安慰：“没事了，没事了……”
天色渐沉，太阳已经完全落下去了，阿陌终于在关希的安抚下平静下来。
两人本来都是蹲着的姿势，现在变成了关希瘫坐在地，阿陌一整个扎在她怀里的姿势。
阿陌收回了自己非人类的特征，整个头被关希揽在怀里，而自己的双臂则是紧紧地抱着她。
保持这个姿势太久了，关希觉得自己的屁股都在地上坐凉了，腿脚也有点麻。
稍微动了动，看阿陌没再有激烈的反应，才开口：“阿陌，对不起。”
怀里的脑袋左右摇了摇：“不是你的错。”
声音很平静，但里面包含的感情有点复杂，关希听不懂。
只能叹口气：“既然不是我的错，就不要再惩罚我坐地上啦！”
闻言阿陌一骨碌就起来了，顺势也拉起了关希。
“嘶！”腿上的酸爽，让关希忍不住出声。
“腿麻了吧，回屋给你揉揉。”阿陌说着，竟然直接将关希横抱起来。
关希一惊，敏锐地察觉阿陌的状态有点不对劲。
似乎是，脑子比以前灵活了？
以前阿陌听见自己嘶一声，一定会问怎么了，而不是光靠他自己就知道这是腿麻了的！
而且，回屋揉揉？
这是仅凭阿陌那个脑回路能想出来的方法？
不用再问她一句“怎么做才能好”？
关希可以确定自己眼前的妖魔没被掉包，所以在阿陌给她揉腿的时候，开口了。
“阿陌？”
“嗯，我在呢。”
手上动作不停，阿陌抬眼看她。
“你……”关希上下打量着他，总觉得他和之前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