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昊嘴里吧唧着鱼鲜，低着头回道。
“哎！说是这么说，可是呢，有时候做起来又是另外一回事咯。”
张芸芸也知道，人无完人，更何况一家公司呢。
可自己在博梦灵广告公司身上研究了老半天，真没发现对方有啥可利用的漏洞。
整个公司由下到上，环绕着低价为核心驱动来掠夺市场，他们已然有着一个非常完整的体系，张芸芸怎么看对方都像是有备而来。
因此，不止是张芸芸，包括公司高层所有人在内，愣是没找到什么真正能够有效反击对方的点，要不然也不至于陷入今天这困境了。
“来，倒酒。叹啥气呢。”
陈昊不以为然地随手端起了杯子，毫不客气地伸了过去。
“要喝不会自己倒啊，姑奶奶我可没心情给你倒！”
张芸芸本来还想着跟对方好好聊一下这事的，结果不知道怎么，看他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气就不打一处来。
她撅着小嘴，把头瞥向一边，那张俏脸红得跟个小苹果似的。
最近博梦灵的事已然如同一座大山，压在所有人的身上。一想到不久后，公司的同事可能就要各奔东西，张芸芸心底就泛酸。
在酒精的刺激下，她埋藏心底的委屈，毫无征兆地一下子就涌了上来，眼角处开始泛起了泪花。
与其说今晚是请陈昊吃饭，倒不如说她想多个人倾吐着心中的憋闷，只可惜……她找了个只会让人更加生气的邋遢鬼……
“哟～不倒就不倒，咋还哭上了呢。多大点事儿，可不是在公司受委屈了吧？”
陈昊眼尖，一眼就瞅到了对方眼角的泪痕。
这时，窦靖雯起身绕到张芸芸的身后，握着她的玉手，一边把酒徐徐倒满在陈昊的手中杯，一边说道:
“芸芸姐呀她不是不给你倒酒，她是真没心情。你不知道她这几天为公司的事可烦心了呢，你呀，还不懂得给她安慰安慰。”
说完，窦靖雯冲着陈昊笑笑使了个眼神。
只是，陈昊的关注点似乎完全落在了那俩小酒窝上……
不过还别说，雯雯这丫头笑起来，那两个小酒窝是真好看。
陈昊之前没怎么注意，这近距离一瞅，倒有点像神雕侠侣里面的那个郭襄扮演者，灵动又可爱。
“看不出来，还有烦心事了。我说我的张大美女，到底啥事来着，说说看。”
陈昊从小酒窝上转移了视线，饶有兴致地瞅着张芸芸。
这一向没心没肺的一个人，也能有憋在心底的烦心事？
嗯……
看来事情还真有点严重……
“要你管，哼！”张芸芸看都不看陈昊一眼，径直回了句。
“你呀，真的是一点都不关心一下我们芸芸姐，实在太让人失望了，哎！”
窦靖雯跟着微微摇头回道。张芸芸则扭头看向一边，轻轻擦拭着眼角的泪痕。
“嘿～我的错。说吧，到底发生啥事了。”陈昊干笑一声说道。
“博梦灵广告公司，知道吧？最近势头可猛了。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它们抢夺了不少于三四成我们的客户，导致我们公司业绩大幅下滑！公司今天都开始做调休降薪处理了，下一步大概率就要准备裁员咯。”
窦靖雯仰起小脖子，替张芸芸悠悠说着。
只是……
听完陈昊接下来的话，顿时让她们想吃人的心都有……
“嗯……照我说，做不下去就不做了呗。有开张就有倒闭，有崛起就有没落，这不很正常嘛。”
说着，陈昊脑海里迅速过了一遍博梦灵这个名字。
顺便摸出一根烟，毫不理会对面两美女的不爽，小抽一口笑笑接着说道:
“不过，有些人就为此感到伤心难过了。但其实仔细想想，天下哪有不散的宴席，有些东西啊，顺其自然就好了，没必要太过于放在心上。”
“你这……哎……”
“怎么说你好呢。有你这么安慰人的嘛，真是的，怪不得芸芸姐老被你气哭了。”
窦靖雯一时间也是无语了，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摇摇头。
本来还想着指望对方能够给芸芸姐一个安慰，结果反而在伤口上狠狠捅上一刀，对此她是真的服了。
“跟他说话能把人气死！”
“我们走，让他一个人在这里跟空气吃去吧，哼！”
张芸芸狠狠地瞪了一眼陈昊。
冷哼一声，拉着窦靖雯的小手就转身离开，留下陈昊一个人怔怔愣在了原地。
“喂～没买单就走啦！”
陈昊无奈地笑笑，连忙喊了一声。
“给你的惩罚，你买！”
窦靖雯向上摇摇手，替张芸芸头也不回地回了句。
看着两人渐行渐远，敢情还真的把自己丢下就走了。
陈昊郁闷地叼着烟，不由得摇头嘀咕两句。
“女人天生感性。看来跟女人，最好还是不要讲理，得谈情，谈情就对了～”
接着随手掏出手机，迅速打开今日头条号，搜索着博梦灵广告公司的相关信息。
头条的引擎搜索做得还不错，没一会，该公司的一些大体信息报道就立马跳了出来。
只是底下的每一条资讯，看得有些辣眼睛。
其标题发文无不彰显着博梦灵公司的霸气十足，骄傲不羁，与充斥着一股浓浓的火药味。
“年度广告新秀，博梦灵火力全开，短短半年实现从零到百！”
“博之所梦，唯我精灵！”
“深市广告界的噩梦之博梦灵崛起！”
……
博梦灵广告公司，赞誉之声铺天盖地。
它这一手牌打得确有当年小米的风范，采用的恰恰是最为低级，且奏效的低价营销模式。
可以说，走的完全就是小米当初的路线，就差饥饿营销这条没法引用了。不过在此基础上，却进行了升级与完善，营销手段运用得更加纯熟。
不得不说，低价营销确实是简单粗暴的市场掠夺手段之最。
只要相比同行的价格足够低，就可以在短时间里赢得大片市场消费者的青睐。
从目前博梦灵公司所取得的成绩来看，显然，对方再次将低价营销策略发挥到了极致，同时将市场的恶意竞争之势推向一个新的高度。
陈昊点燃一根烟，抽了一小口，看着资讯相关悠悠说了句:
“这家博梦灵公司，确实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