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象？”听到这里，顾艺澄的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扯着似的，有一种撕裂的疼痛。
她以为两人分开的后果没那么严重，原来只是她以为。
顾艺澄眉头拧得更紧，视线也逐渐模糊起来。
傅时川点了点头，但他看着顾艺澄眼角的泪水，已经不想再接着说下去，他用指腹轻辗着她眼角的泪水，有些后悔了。
他还是不该跟她说的。
可顾艺澄却是坚持着要听下去，她边哽咽边说道：“然后呢？你有没有去治疗？告诉我，傅时川，完完整整地告诉我……”
傅时川心里也难受的紧，他双手捧着她的脸，看她情绪逐渐变得激动起来，他最终还是开口：“有，现在状况也好多了，已经不会有幻象了。”
“所以你现在有的时候会以为你跟我在一起不真实吗？”
顾艺澄几乎是一针见血。
她当初也学过一些心理学，他既然已经出现幻象，定会偶尔分不清到底是梦境还是现实，他又一直做那些有关于她的梦。
或许他与她重逢的第一天，他的眼神不只是震惊，她记得他当时的目光几乎全程落在她身上，似乎是在确认着什么。
所以他当时也以为自己是出现了幻象吗？
那他的自我否定又是什么？
傅时川点头承认，“最初见到你的时候，我以为是自己看错了，后来在郊外的那一周我仍然觉得不真实，一直到后来，我们同居之后，我才切切实实地感受到你是在我身边的。”
他的话犹如一把把尖锐的刀子，不只是刺在她的心上，她的全身都疼。
顾艺澄已经无力去问他为什么不早点告诉她，傅时川的这一点倒是一直都没变，他很少告诉她他消极的一面，他不想让她担心。
但他如此报喜不报忧，她现在知道了更加难受。
她现在总算知道他为什么回家之后总是要问问她有没有想他，总算知道他在与她结合时为什么一次次深刻而又剧烈。
因为他迫切需要她的反应，他要她一次次的承认一次次的肯定。
这样他才能确定她在他身边，才能确定她是爱他的。
那他的自我否定，是因为以为她不爱他么？
顾艺澄艰涩地开口：“那…你是不是…是不是以为……我并没有那么爱你？”
梦境与现实纠缠，他变得患得患失，不再肯定她是否真的爱他。
傅时川眼眸猩红，他的手掌包着顾艺澄的手，顾艺澄感觉到了他力度的加重。
还有他轻微的颤抖。
她已经不需要他开口了，她的猜测已然被验证。
顾艺澄直接过去抱住他，她用尽所有的力气把他紧紧抱住，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不断往下掉，洇染了他的居家服。
顾艺澄边哭边说：“傅时川…傅时川……你听好了，我现在就真实的在你眼前，并且一心一意地爱着你，我爱你，云城的薰衣草花、我一直戴着的项链，还有江城城湖的每一场夕阳都是我爱你的证明……对不起…对不起……我以后再也不会离开了……傅时川…你听到了吗傅时川……”
她的每一个字重重的落入他的心里，傅时川也没忍住落了泪，眼角的湿润聚集，最后从眼眶滑落。
他的嗓子有些沙哑，好不容易才应了她一句：“听到了…我听到了……”
眼神里有抑制不住的喜悦。
他再一次获得了她的肯定，他再一次听到她说她爱他。
顾艺澄又接着补充：“傅时川，你在我心里的分量没有人能比的……真的没有人能比……如果你不想我跟别的异性有过多交流，我以后就不会了……”
傅时川深切地感受着她的温度、她的字句，她的每一个字就像是给他的定心丸，连带着他的那点坏情绪已经一扫而空。
他慢慢抚平情绪，然后安慰着顾艺澄，两人在暖黄的灯光下紧紧相拥，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停止了哭泣。
顾艺澄松开他，双手捧着他的脸，面露苦涩，这是第一次她见到傅时川落泪。
他脸上有轻微的泪痕，眼眸微红湿润。
他温柔地看着她，而后才开口：“澄澄，我现在知道你的心思了，完完全全地知道了，你不用跟我说对不起，这一切都是我的问题，而且我现在已经没有事了，真的没事了，但是我并不想限制你的自由，交朋友是你的自由，虽然我确实会吃醋，但你已经给了我肯定，这就足够了。”
顾艺澄听着他的话，已经是在迁就她了，他并不想让她自责，所以他现在总是这样把所有的一切都揽在自己身上。
做梦，出现幻象，成为工作机器，父亲也待他不好，他变得心思敏感，甚至进入自我否定，变得患得患失。
这就是…他三年的变化吗……
三年的空缺，他竟已经变了这么多。
原本平复的情绪再一次翻滚，顾艺澄心疼地看着他，而后站起身过去吻上他的唇。
泪水夹杂在两人的唇中，咸涩温凉。
她不等他思考，紧紧围绕他的脖颈，而后将唇下移，埋在他的颈项，这是顾艺澄第一次如此。
她学着他先前的模样去啃咬着，最后在他薄薄的一层皮肉上留下红痕。
傅时川也有些诧异，但他并没有反抗，因为他能真切地感受到疼痛，能够感受到她的存在。
顾艺澄也是全心投入其中。
而后，她又学着他先前的模样将人拉起，最后进了房间。
她迫不及待的就要扯下他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