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幕舞结束后，各个校领导开始轮着讲话，江梨初着急着到看台这边看周宴允拍的照片。
男人看她走过来，脸色却并不怎么好的样子。
江梨初眨眨眼睛，“哥哥，你心情不好吗？”
周宴允视线停在她身上，微皱着眉，一向多情温柔的桃花眼，添上几分晦暗不明的意味。
他声音淡淡的，听不出什么情绪，“你们跳舞怎么穿这么短的裙子。”
小姑娘肤色很白，最近一次量的身高是163，算不上特别高。
但她身材比例很好，穿着拉拉队统一的短裙，显得一双腿笔直修长，在阳光下白的晃眼。
周宴允看了一眼，就不动声色地移开视线。
江梨初愣了一下，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裙子，“这……不短吧？”
他们跳舞，女孩子穿的是那种长度不到膝盖的百褶裙，就是普通短裙的长度，她没觉得特别短。
“这还不短？”
就在这个时候，周恬也过来了，一脸期待地凑过来，“照片在哪，给我也看看，给我也看看。”
江梨初就也没再继续跟周宴允争论裙子的话题，“哥哥，给我们看一下你拍的照片。”
两个女孩子脑袋凑到一起，先看的拍立得拍的几张成品照片，发现都是只拍到了江梨初自己。
“一定是拍立得视角太小了。”江梨初以为是拍立得的镜头容不下太多人，便道：“我们看看相机里的。”
但又去看相机和周宴允的手机，发现也都是她的镜头，根本就没有大家一起的合照。
就算拍到了别人，也只是模糊的背影或者侧面。
就好像是把别人都拍成了背景，而江梨初是唯一的主角。
“哥哥，你这怎么……都拍的我一个人啊？”
江梨初一张一张地翻着照片，圆润的杏眼因为讶异，微微睁大。
男人听了皱眉，一副理所当然的语气，“哥哥不拍你拍谁？”
江梨初：“……”
她沉默了一会儿，抬眸，漂亮精致的小脸上出现了一抹一言难尽的表情。
“哥哥，我的意思是，让你拍我们大家跳舞的照片，留个纪念，而不是只拍我自己。”
周宴允：“……”
拍别人干什么？
江梨初有点发愁地叹了口气，“哎，大家都想要集体照，这下好了，没有一张集体照。”
“……”
“没事。”周恬看过周宴允拍的那些照片，意味深长的目光在自家小叔身上流转了几个来回，挑了挑眉，“我们再拍就是了。”
还好这时候大家都还没换上自己的衣服，还是统一服装。
舞蹈老师就又把大家集合起来，一起拍了几张合照。
周宴允看完开幕舞，一问江梨初没有报名其他项目了，就说自己要去公司了。
毕竟，他本来就是为了来看他家小姑娘。
周恬听了啧一声，故意道：“小叔，你亲侄女我，一会儿有八百米跑，你不留下来看看？”
闻言，男人漫不经心地看他这个亲侄女一眼。
“让小梨初代我看。”
周恬：“……”
她唇角抽了抽，也不知道是有意无意，拖腔带调地道：“初宝又不是我小婶婶，怎么代表小叔你啊？”
听了她这话，江梨初脸一热，悄悄戳了戳她的胳膊，压低声音，“瞎说什么呀。”
“走了。”周宴允神色倒是没什么变化，只是视线落在江梨初身上，嘱咐了一句，“一会儿赶紧换上自己的衣服。”
江梨初乖乖地哦了一声，“那哥哥再见。”
周恬的称呼就跟她就有点格格不入了，“小叔再见。”
“嗯。”
今天要跳舞，江梨初和周恬都化了点儿淡妆，等周宴允走了，两个女孩子便拿着拍立得拍照。
拍完两人坐在人工草坪上欣赏照片的时候，周恬突然冷不丁来了句，“初宝，你说我小叔不会真想老牛吃嫩草吧？”
“……”
“说什么呢。”江梨初心口一跳，随即又佯装淡定地看着照片，软声软气，“他不是那种人。”
倒是她……真的很想嫩草钓老牛。
但是又没有那个胆子。
周恬笑起来，一脸意味深长地摸着下巴，“难道是我想多了？你看我小叔，拍个照片眼里也只有你。”
“……”
“哎，可能是我没跟他交代清楚吧，他才以为只用拍我自己。”
江梨初话是这么说，但想到周恬说，周宴允眼里只有她。
还是忍不住弯了弯唇角。
欢喜和雀跃的情绪，慢慢地在胸腔蔓延。
——
北宜的秋天很短促，十一月刚到，就匆忙进入了干燥冷冽的冬天。
江梨初从小生活在南城，还是第一次体会到北方刺骨的寒风。
幸好室内有暖气，不然她觉得自己可能都抵抗不了这样的寒冷。
周宴允也早早带她买好了羽绒服、手套、帽子和围巾等必不可少的御寒用品。
这天，中午还没放学，周恬就小声问道：“初宝，你中午想吃什么？”
“我没有什么想吃的诶。”江梨初看一眼讲台上的老师，也压低了声音，“你是不是想到了吃什么？我们一起。”
周恬使劲点点头，“我想吃学校外面的麻辣烫。”
启明中学附近也有挺多小餐馆，他们偶尔不想吃学校餐厅，就会出去吃。
“好。”江梨初弯着眼睛，“今天这么冷，感觉吃麻辣烫很适合。”
于是下课铃一响，两个女孩子就直奔校外。
江梨初怕冷，出教室时，厚校服外面还要套上一件长款羽绒服，显得整个人像个球。
周恬属于要风度不要温度那一挂，看她这样就忍不住笑，“初宝，你走路好像个企鹅，太可爱了，哈哈哈。”
“你怎么跟你周宴允说的一样。”江梨初鼓了鼓嘴，语气十分不满，“我哪里像企鹅了。”
周恬笑的合不拢嘴，“反正就很可爱。”
“……”
两个女孩子吃完麻辣烫要回学校的时候，路过一家刚开张的店，卖毛线之类的东西。
从玻璃门上可以看到，墙上挂着毛线织好的成品，有围巾，帽子，毛衣等。
周恬顿时来了兴趣，拉着江梨初进去，“初宝，我们进来看看吧，刚好我想给季修然织个围巾，你也帮我挑挑用什么毛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