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鱼和小孩？”秋辞暮抿唇，一下子从凳子上站起来，目光死死盯着木辞晚。
木辞晚点头，“对，小孩，人类小孩儿，我偶尔能够听见他们的惨叫或者是他们的模样。”
“有些是正常人类小孩儿的模样，有些却变了样子，脸上有鳞片，或者是双腿残疾，具体情况我也不知道了，这都是有一次在抽血的时候发现的。”
当时原主反抗剧烈，挣脱了遮挡眼睛的布带，也挣脱了束缚，冲到了外面，就看见牢笼里面关押着的人或鱼，大多都是痛苦或者死寂地坐在地上，没有一点活着的感觉，但又确确实实是活着的，因为他们的眼珠子在转动。
原主被吓到了，也给了他们将她抓回去的机会。
因为她是登记在册的人鱼，所以他们不敢直接对她下手，就饿了她三天，又抽了两倍的血，这才放过她。
“那些人鱼呢？”
“瘦骨嶙峋。”木辞晚说了一个成语，秋辞暮一时间也没有去琢磨她怎么会知道这个词，沉浸在思考之中。
“他们被放在鱼缸里面，手上有锁链，身上的血甚至能染绿鱼缸里面的水。”
人鱼的血是绿色的。
木辞晚每说一点，秋辞暮垂落在身侧的手就握紧一点。
他们做这份实验的目的只要被暴露出来，没有人会想不到。
当年发现人鱼能够长寿之后，就有很多人提出意见让人类研究人鱼基因，探索人鱼寿命能够这么长的原因。
但是由于人鱼和人类格外相似，都是高智慧生物体，所以这个提议最终被否决了，没有想到那么久过去了，居然还有人为这个而执迷不悟。
“如果要行动的话就快点吧，把柄不好抓，或者你可以先斩后奏。”木辞晚看着他愤怒地表情，从水中立起来了一点，身体探出去，这样能够轻巧地握住秋辞暮的右手，拉到面前，一点一点将他的手指拉开，又怜惜地摸了摸他手心因为用力挤压出来的几块月牙形状的痕迹：“生气归生气，不要这样伤害自己，我会心疼的。”
秋辞暮的怒气被这么猝不及防地打断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要说什么，目光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面，思绪一时间有些蔓延，不过很快就回过神来，将自己的手抽了回去。
“我知道了。”他抿着唇说着。
右手虚虚握成拳头，放在身侧，在木辞晚看不见的地方轻轻摩挲着。
“还有一件事，最近注意一点，诺西想要对你动手，更想将事情嫁祸给你，你要小心。”
诺西是谁秋辞暮心里自然清楚，但是木辞晚为什么会知道的这么清楚？
像是察觉到了他的疑问，木辞晚用左手摸了摸自己的右手，像是在擦水一样继续说着：“他做实验的时候我无意间听到的。”
这是一个怎么也圆得回去的借口。
秋辞暮暂时想不出有什么别的可能性，也只能相信木辞晚的说辞。
“我知道了。”说完这四个字，他顿了顿才继续说道：“谢谢你。”
“这次麻烦你了，为我提供了很多有用的信息，你有什么需要也可以告诉我。”
“不用谢，或者需要的话……可以请你当我的伴侣吗？”
秋辞暮瞪大眼睛，面色有些复杂，他现在有些分不清楚，木辞晚究竟说的是玩笑话还是认真的。
“你们人鱼……都是那么随……性吗？”
他斟酌了半天自己想要表达的意思，最终把“随意”变成了“随性”。
“嗯……当然不是，人鱼是专一的生物，一辈子只会有一个伴侣，当然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从我看见你的第一眼开始，我就认定了你是我的伴侣，也只会是你了。”
说着，她用手指绕着自己卷曲的头发，认真说着。
秋辞暮的大脑一时间联想到了生殖隔离那方面的事情上去，又想到也不乏有有钱有权的人将人鱼买回去，但大多数都不是拿他们当做伴侣，一般是情人或者宠物。
他想从木辞晚的眼中看出对方是在开玩笑随后编的情绪来，但是他失败了，那一双黑色的眼睛不同于脸上的随意，看向他的视线温柔而又深情。
他像是被烫到一般收回视线，觉得浑身发热，整个人都格外不自在，想要逃离这里，却听见木辞晚独有的声音穿过他的耳膜直直刺进他的大脑：“元帅，逃避是可耻的哦，你分明也对我有感觉的，第一眼看见我的时候根本挪不开眼睛。”
她的话直直将秋辞暮一直忽略的内心激动给剖露出来，秋辞暮的大脑彻底死机，耳廓泛红，甚至没有说一句话，直接狼狈逃出了木辞晚所在的房间。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甚至还能听见房间里人鱼传来的若有若无的轻笑声。
他则靠在自己卧室的门上缓缓跌落下来，坐在地上，整个人都充满了茫然。
他喜欢木辞晚吗？
剧烈跳动的心跳好像在告诉他，他确实是喜欢的。
对方精致的容颜，偶尔一句话，总是能撩动他的情绪。
脑海中闪过一些画面，他茫然地抬起头，终于直视了自己地内心。
他好像确确实实是喜欢上对方了。
他们才认识四个小时。
相处了三个小时。
他就这么喜欢上她了？
甚至还不知道对方真实的性格和底细。
“文森。”
“天……主人，请问有什么事吗？”2022差点暴露，连忙转变了称呼。
秋辞暮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也并没有注意到这件事情。
“你觉得木辞晚怎么样？”
秋辞暮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才会对一个人工智能问出这样的话来，可是他也确实找不到人来询问了。
2022：[！！！]
怎么跑来问我这件事情，我怎么知道，我只是一团你和宿主能量构成的意识而已。
但是宿主的话……
“木小姐长得漂亮，性格好，人品不错，看起来非常优秀，而且一看就很喜欢主人你。”
2022面无表情说着，这里面有些是它自己瞎编的，有些是秋辞暮在创造2022时无意识添加在2022的意识之中的自己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