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红莲给你的哨子？”
吴老二一把扯下周七月脖子上系的玉哨吊坠，力道很大，将他脖子勒红了一圈。
周七月难受地咳嗽两声，眼里生理性泛起了泪花。
但他顾不得眼泪，扑过去抢哨子：“还给我！！”
“贱\/人，老实点！”吴老二又给了他一巴掌，将他推倒在地上，“别败坏了老娘的兴致。”
周七月撞到床脚，疼得整个人都忍不住蜷缩了一下，他喃喃：“玉姐姐……”
晶莹的水光顺着红肿的脸颊滑落，可怜至极，令吴老二的施虐欲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她兴奋地一手捏着周七月的下巴，另一只手急切地撕扯周七月的衣服。
鹅黄色的衣裳被扯下一块，露出雪色的肌肤。
周七月张口，用力咬了吴老二的手一口。
“啊——”
吴老二用力甩开周七月。
周七月往前滚了一圈，趴在地上捡起了被吴老二扔掉的哨子，再度努力吹了起来。
滴——滴——
混乱的山寨，清脆的哨声。
“贱\/人！”吴老二啐道。
她将周七月拎起来，摔回床脚，欺身而上，将他的衣服一寸一寸剥下来。
周七月努力把自己的衣裳扯回去，但他的力气不及吴老二，挣扎也是徒然，身体还是一点点暴露在吴老二眼前。
周七月恶心得想吐，他忍不住喊道：“放过我吧……我是礼部尚书的儿子，你要是动了我，我母亲是不会饶了你的……”
他从未想过说破自己的身份，毕竟，一个官家公子深入匪窝实在是一件有损名誉的事。
若不是到了这种紧要关头，他怎么都不会说出来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尚书公子，真是编的没影儿了，”吴老二没信，反而嘲弄道，“我还是皇帝呢。”
心一下子沉入谷底。
周七月感到绝望，痛苦不堪：“玉姐姐，救救我……玉姐姐……”
“原来还有心上人，”吴老二拍了拍她的脸颊，“聂红莲真是可笑啊。”
她似乎觉得这件事很有意思，没有继续剥衣裳，而是猥亵地摸了摸周七月的胸口。
周七月崩溃：“你别动我！玉姐姐！玉姐姐！！”
“吵死了，贱男人。”吴老二厌烦地去堵他的嘴。
嘭！
房门被一脚踢开。
周七月的眼睛里迸发出夺目光彩：“玉姐姐！”
他仰脸望过去，神情却怔住了。
聂红莲一身黑衣，大踏步走了进来，手里还提着一把滴血的大刀，宛若煞神一般。
吴老二笑道：“聂大当家，这回你可走了眼了，这贱男人是官府的细作，心里还喜欢着其它女人……”
聂红莲提刀。
吴老二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刀刃已经捅进了她的心窝。
“你……你……”
“我说过的，你动他一根手指，我就砍了你。”聂红莲淡淡道。
吴老二身子摇晃了一下，轰然倒地。
她自从入寨就与聂红莲不和。
她主张下山打家劫舍，扩展红莲山寨，聂红莲则觉得太过火，一力否决。
好不容易说服自己听从了聂红莲的决定，聂红莲又不安分了，觉得此地距离京城太近，怕京城派人剿匪，又撺掇着要迁寨。
她们积攒的根基都在这儿，再加上红莲山寨地形隐蔽，易守难攻，很难再找到第二个这样的好地方，她怎能同意。
她们爆发了大大小小的矛盾和摩擦，她也动过弄死聂红莲，自己上位的心思。
但由于聂红莲在山寨声望太高，若被发现了，自己讨不了什么好，便放弃了。
没想到最终还是死在了聂红莲手下。
周七月呆呆地看着聂红莲。
明知聂红莲下一个很可能砍得就是自己这个细作，但他却手软脚软，根本动弹不得。
聂红莲把刀扔到桌子上，脱下外衫，扔给周七月。
“你走吧。”
周七月喃喃：“……为什么？”
聂红莲瞥了他一眼：“哪有那么多为什么，你左右不了官府剿匪，你也不是领兵剿匪的主事人，这件事只怨我自己，我杀你没有任何用处。”
明明剿匪是正义的，周七月听了这席话，却难以抑制地生出了负罪感。
也许他不该来的，不该自告奋勇做细作，然后结识了聂红莲这个人。
周七月捏着外衫，挣扎着起身，力气却不足，又一屁股坐了回去。
聂红莲叹息一声，走过去，将外衫披到他身上，准备扶他起来。
门外传来急切的脚步声。
聂红莲抓住周七月的手腕，他拉了起来。
“不要！玉姐姐！！”
周七月面色骤变：“她救了我！她不是……”
坏人。
最后两个字没有说出，周七月已经愣住了。
一把利剑贯穿聂红莲的胸膛，鲜血喷涌，溅在周七月脸上。
这次的鲜血不是他想象中的了，而是实实在在的，温热的血。
聂红莲倒地，露出她身后楚明玉带着厌憎的表情的脸。
周七月脑中的那根弦瞬间断了。
他失掉所有力气，跪坐在地上，抓住聂红莲的手腕：“聂、聂红莲……”
聂红莲唇角溢出血迹，瞳孔逐渐涣散：“陆巧月……”
“我叫周七月，不叫陆巧月，”周七月痛哭出声，“对不起……”
聂红莲看着他，却没有说出一个字，而是慢慢闭上了眼睛，失去了所有气息。
“月儿，我知你心善，”楚明玉蹙眉，“但绝不该这般没底线，这人强迫于你，你却替她说话，为她伤心落泪，实在荒谬。”
原是误会了。
楚明玉误以为聂红莲是强迫他的人，所以一剑杀了聂红莲。
周七月仰脸看向熟悉又陌生的玉姐姐。
他现在实在狼狈，脸肿得高高的，还溅了满脸的血，哭的时候不让人觉得可怜，反而狰狞可笑。
“她没有强迫我，强迫我的是这个人，”周七月指了指吴老二的尸体，“而她救了我。”
楚明玉微微一怔，旋即道：“就算她救了你，也绝非好人，她是贼寇，救你也只是贪图你的美色，月儿，你不要被这种人蒙蔽了。”
周七月一时失语，他不可置信地看着楚明玉，惨然一笑：“玉姐姐，若不是她救我，躺在这儿的，就是我了。”
他若被吴老二奸\/污，自是无颜面对世上众人，定会以死明志。
“我明明说了不要，说了是她救了我，她不是坏人，你为何不能停一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