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我选猪
鲛人小女孩抱着安文崩溃大哭。
她不知道最亲近的爷爷为什么要对她举行那样痛苦的仪式，她不知道鲛人和人类为什么要爆发战争，她更不知道被这么多人类围着自己该怎么办。
所以，她唯一认识的安文，也成为了她唯一的救命稻草。
“没事了，都过去了！”
安文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唯一能做的就是抱着鲛人小女孩，轻轻抚摸她的脑袋，给她带来一些不知道有没有用的安慰。
这不禁让安文想起之前。
鲛人小女孩因为一块巧克力对自己信任，她瞒着爷爷偷来避水诀只为带他去看水下的景色，她在比武时在台下为他欢呼，向鲛人族长求来御水决……
不过就是一个无忧无虑的小孩子，却被至亲之人用作战争的工具，真的是很可悲。
战争是残忍的，小女孩是无辜的。
小女孩紧紧抱着安文哭泣，安文见状对周围的医生道：“她的性命应该已经无碍了，你们去帮其他人吧。”
医生走后，一号得知章鸣也来说，便说先去看看二号，然后去找章鸣就离开了。
安文则抱着鲛人小女孩走上前往村落的路，想去看看鲛人的情况。
千雅颂也无事，就跟他一起去了。
鲛人小女孩渐渐哭不动了，开始转为抽泣，千雅颂才有机会说话，“以前没看出来，你还挺有爱心的！”
安文不置可否，只是看了眼怀中的小女孩，“她太可怜了！”
“你跟她很熟吗？”千雅颂问道。
安文点了点头，“算是吧，我刚来岛上时，见到的第一个鲛人就是她，她当时正在吃河边的毒蘑菇，我夺过来给她扔了，结果她嗷嗷大哭说我是坏人，然后我给了她块巧克力，她马上改口说我是好人……”
走在路上，安文将这几天在珠礁岛的普通经历详细讲了讲。
说实话，不只是鲛人小女孩，这里的鲛人都很不错，海叔、二明、游离、游方，如果没有这场战争，安文相信自己能跟他们成为非常好的朋友。
只可惜……
其实，直到现在，她依旧很难相信，那个宠溺孙女的族长，竟然会那么残忍的献祭自己的亲孙女。
听完安文的讲述，千雅颂看向鲛人小女孩的目光中多了很多的伤感。
“那她还真是可怜，鲛皇血脉却落得这样的下场。我觉得，你说的那个族长应该早就决定要献祭她了，所以才那么宠爱她，应该是在弥补心里的愧疚。”
“或许吧。”
安文不置可否，鲛人族长已经死了，现在说这些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
不多时，鲛人小女孩许是哭累了，躺在安文的肩膀上睡着了，安文怕把她弄醒后也是继续哭，就一直抱着她。
鲛人小女孩睡着的同时，他们也走到了村子里。
数百名鲛人被军舰士兵从河中带上来，他们大多都是青年、少年和孩童，还有一小部分非常苍老的老人。
此时，他们的脸色无不是面如死灰，就算是那些少年、孩童，也是暮气沉沉的样子。
安文还从中看到了游离、游方，他们跟安文对视了一眼，看到安文怀中的鲛人小女孩眼神亮了一下，然后紧接着又低下头，跟随着军舰士兵的安排行动。
安文见也没什么可帮忙的，便假借章鸣的命令，告诉士兵们对鲛人态度好点，然后就离开了。
回去的路上，千雅颂有个问题很不明白：
“你说鲛人为什么要反叛啊？他们被保护在这样一个环境优美的地方，只需要到老了之后贡献自己的鲛珠，便不用为生计发愁，更不需要为生存牺牲，多好的生活啊！”
安文想了想，道：“可能剥离鲛珠对他们来说很痛苦，也可能鲛珠是他们的尊严。”
说完，安文觉得自己说的有点抽象，又道：
“打个不太恰当的比喻，就好比我们，现在摆在面前的有两种选择。一种从小生活在保护之下，吃喝不愁，但长大后会变成一头猪；另一种是去外面拼搏闯荡，做一个有尊严的人。你会怎么选？”
千雅颂毫不犹豫，“我选择变成猪！”
安文：“……”
再回过头来仔细一想，安文觉得千雅颂说的也没错，如果让安文自己选的话，他估计也会选择前者。
“你这解释根本就站不住脚。”
千雅颂反驳道：“我觉得，没你想的这么复杂，应该就是鲛人太久没见过外面的世界了，他们只知道人类在圈养他们，禁锢了他们的自由，却不知道外面生存环境的险恶……”
两人聊着天又折返回了军舰。
九条升天的冰龙依旧结结实实的矗立在海面上，几乎没有融化的痕迹，而军舰士兵为了防止冰龙塌陷伤人，甚至是损伤军舰以及港口，便派了几名超凡者将它推到远处。
港口上的士兵也都井井有条的处理各种工作，装殓尸体、收拾武器、检查城墙……
就在安文打算抱着鲛人小女孩返回军舰房间的时候，一号突然找来他的面前，告诉他章鸣找他。
然后安文将鲛人小女孩交给了千雅颂，自己则跟着一号离开。
两人离开港口，来到了珠礁岛外侧的半山腰上，安文远远的便看到一栋栋的房子整齐的排列在那里，走进了看，安文觉得或许称之为别墅更为合适。
“珠礁岛竟然还有这种地方？”安文还是第一次来这边。
一号似乎看出了安文的疑惑，便解释道：“珠礁岛不仅是联邦圈养鲛人的地方，更是军方的一个着名的退休基地。
“鲛珠的重要性之前跟你说过了，是联邦顶级战力的保命符，对联邦甚至整个人类的重要性不言而喻，但这里又基本不会发生大规模的战斗，需要的仅仅是防御海兽，以及对某些非法捕猎的人类威慑。
“所以，联邦便将那些上了年纪该退休的高级超凡者送到这里养老，既不会损失军中的中坚力量，又可以很好的安置上了年纪的超凡者，还可以让他们发挥威慑作用，一举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