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诸葛平的问题，卡特并没有像霍华德那样爽快地回答。
她想了一会才说：“我可以学习魔法吗？”
“不行。”诸葛平回答的更是斩钉截铁。
“为什么？”卡特说：“我并不需要那些给物体变形或者穿过空间的魔法，你教我一两个就行……类似于你把我击倒的那种魔法。”
“这么说起来可能有些伤人，”诸葛平转向霍华德说：“你刚刚才问我世界上有多少法师。其实这不好估量，不过……地球上的魔法师应该只有几百人……注意，是整个地球上只有这么多。而且像我这样的野法师很稀少，大部分的法师都集中在一个地方，卡玛泰姬。”
“什么？”
“一个地名，总之是在雪山深处。”
“哦，那他们想滑雪一定很方便。”霍华德挑了挑眉毛。
“法师们想做什么都很方便，他们有魔法。”诸葛平笑着说：“大部分法师都对世俗财富不是很重视，因为他们太容易获得世俗的财富，当然了，只会一两个魔法把戏的半吊子除外。”
“所以……你的意思是法师很稀少，你们为了维持法师的珍惜特性很少教授他人？”卡特以为自己揣测到了他的意思。
“不是的，法师之所以稀少，是因为很少有人具备足够的天赋。”诸葛平从系统空间里取出一顶女式礼帽。“请把这个戴上。”他说。
“哦……好的，”卡特接过来打量了一下，虽然不太明白但是还是戴了上去。
“瞧，什么都没发生。”诸葛平朝着而然摊了摊手，接着把帽子摘下来戴在自己头上。
“如果是有足够魔法天赋的人，应该是这样的……”只见帽檐中飞舞出来几只闪闪发光的小蝴蝶，绕着帽子开始飞舞。
“哦~”出于女性对于美丽事物的本能，卡特发出了赞叹的声音，只是……一想到自己刚才的表现，脸色瞬间暗淡了下来。”
“真的不能想想办法？”卡特不死心。
“魔法的话，确实不行。不过……”
“不过什么？”
“我猜你不是为了变出绚丽的戏法才打算学魔法的吧？”诸葛平反而问道：“能说说原因吗？”
“其实是……因为你，”卡特捋了捋头发：“霍华德给我看了你那天从神盾局一路打出去的监控录像，他说伱模仿我十分相像，连他都看不出破绽。但其实……如果真的是我，可能没办法那样一路畅通无阻地通过那些卫兵。”
卡特一边说着一边想起了她看到的景象，她设身处地的想，如果是她自己在那个局面下，应该会有很多迂回，借用地形的打法，但绝不会像诸葛平那样——一路沿着最短路线前进，“顺手”把所有挡路的敌人干掉：“那看上去就像是一个……全面强化版的我。”
“所以，你的核心诉求是想要变强。”
“是的。”卡特连连点头，这是她最近越来越频繁的念头——二战期间，她就是盟军甚至人类最强单兵，那时候的她可以说是最先进的科技代表。但是，也就停留在那个时候了——战后的灯塔国吃足了战争福利，科技日新月异，装备、武器、工具全都在全面的进步。作为十级特工的卡特很清楚战斗装备的更新是如何得快，毕竟很多先进装备无法大规模列装到普通士兵，却都由特工先行使用了。
现在的她还可以在日常训练中面对一整个战术小队的时候游刃有余，但是她自己却很清楚地看到了趋势——她身为超人的优势正在越来越小。
最简单的例子，之前她暗算诸葛平用的那个电击装置她自己是完全扛不住的，至少会倒地抽搐浑身麻痹，可是诸葛平却跟没事人一样。
“我明白了……这样的话，其实问题很好解决。”诸葛平拍了拍手，“我猜你要的也不是什么先进装备，而是提升你自己身体的力量对吗？”
“没错！”卡特点点头，装备的力量可以通过各种途径去寻求，但是对于人体素质的增长……有一说一，在没遇到诸葛平之前，她以为自己就是人类极限，且很难再去突破了。
“那你觉得这样的力量够不够？”诸葛平伸出手掌，四指蜷缩，只留一根食指。他动作做的很慢，把那根食指点在桌子上，缓缓地按下去。
木质的桌子被按下去一个凹坑，接着诸葛平缓缓地移动手指，手指的边缘锯末横飞，桌子被刻出了凹槽，寥寥几笔，便画出了一只猫咪的简笔画。
“我保证，这不是魔法。”诸葛平在这些天的修炼中“虎”的技巧突飞猛进，现在他的手刀完全媲美高周波振动刀，木头上雕花只是随手为之。
“这……我可以学会？”卡特用手抚摸着桌上光滑的凹槽，一脸震惊。
“可以，甚至几秒钟就可以入门——但最终能不能做到这种程度要看你自己练习的程度了。”
“请等一下，”霍华德插了一句：“我承认这很难做到，但是……这有什么用，做个街头艺术家？”
“请闭嘴，霍华德。”卡特横了他一眼，对诸葛平说：“见谅，他对武术一无所知。”
“哈！”霍华德夸张地干笑了一声：“现在我倒成了那个外行人了是吗？”
…………
诸葛平开始介绍“念”的概念。卡特听的目不转睛。
其实诸葛平也很好奇，卡特开启了“念”的修行之后到底会变成什么样子？
他略微想下，就能明白为什么卡特对变强如此渴望
要知道，按照漫威宇宙的设定，“美队”战斗表现最辉煌的年代也就是二战期间了。再往后，凡有大战美队都只能起一个居中调度和精神领袖的作用。一直到雷神索尔为地球带来了喵喵锤，美队才有了一次史诗级加强的机会。
而这个宇宙，美队变成了一位女士，情况可能更不乐观。
诸葛平又不是不看新闻的原始人，他从最近新闻的字里行间已经看出来了。政客们有不少讨厌“卡特队长”，这很正常，军政两方互相看不上嘛，灯塔特色了。
但民众对于卡特队长的态度也很有问题——美队被通缉的消息一出，很有一波老白男欢欣鼓舞地唱衰这位战斗英雄，而他们那些故作曲折的观点要是翻译成白话就是……女人还是得在家照顾孩子做家务，女人一有地位就会变坏。
这样的言论还挺有市场。也许再过十年八年，卡特队长连作“精神领袖”也难当了。
…………
“简单来说就是这样，本质上讲，每个人都有掌握念的可能。但实际上，这话就跟‘每个人都有中彩票的可能’是一个意思。”诸葛平大致讲完。
“那你觉得我有这个可能嘛？”卡特有些患得患失地问。
“当然，就像你在魔法方面的天赋差的让人绝望那样，你在念能力修行方面的天赋也好的让人惊叹。”诸葛平这话不是恭维。念能力的基础是健硕的身体，除了极少数天赋异禀之外，将身体磨炼到极限就是觉醒念能力的第一要求。
而卡特完美的符合这一点——这是科技的力量。
听到诸葛平的回答，卡特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那我们什么时候开始？”她说。
“随时可以，又不麻烦。”
“现在！”卡特已经迫不及待了。
“那你转个身。”
卡特乖乖地背过身去。
诸葛平用一根手指头点住卡特的后脖颈，“念”气在她颈椎的位置渗入。
卡特感觉脖子上有一丝热气传了进来，紧接着沿着身体中轴脊柱，往上到天灵盖，往下到尾椎骨——整个人像是被灌入一杯了热水，由内而外地发烫。下一秒，热力横向扩张，延伸到她的四肢百骸，身上的每一寸肌肉每一缕肌肤都像是要往外冒热蒸汽一样。
“感觉到身体在排出热气了吗？那就是你的念，闭上眼睛，想象着这些蒸汽不会远离你的身体，而是在你的体表慢慢流动——为它们设立一个起点和终点，比如从左脚开始，沿着身体流动一圈又回到左脚……”
大概过了二十秒，卡特体表的“念”稳定了下来。
“天分还是不如奇犽和小杰，但也算是天才了。比智喜强。”诸葛平暗自评判。
“这就……完成了？”卡特感受着身体的变化，有些不可置信。
“恭喜你，你现在是正经的超凡了。”诸葛平也不管卡特能不能懂，自顾自地恭喜了一下。
…………
诸葛平把“点、缠、绝、练”的修习方式一股脑地介绍给了卡特，然后就要送客了。
卡特却忽然提了个要求，她说：“为什么我感受不到您的念呢？”
“因为我时刻都保持着‘绝’的状态。”诸葛平随口说道。
“那我能不能见识一下你的‘练’？”
诸葛平犹豫了一下，说：“你认真的？”
卡特点点头。
诸葛平只好说：“霍华德，你先上去吧。”他一挥手，头顶上高悬的天花板打开了一个孔洞，刚才他坐的那把椅子也变成了一座楼梯，连接了地面和天花板上的洞。
“有什么我不能看的画面吗？”霍华德好奇：“其实我满十八岁了。”
“霍华德！”卡特板着脸。
“好吧好吧……”霍华德一边说着，其实已经一边沿着楼梯走上去了。而当他走完最后一节台阶身形消失不见时，诸葛平一挥手，天花板上的洞也合上了。
“你最好退远点。”诸葛平说。
“嗯哼。”卡特答应了一声，象征性地往后退了两步。
好言难劝该死的鬼。诸葛平解除了“绝”，进入比较平缓的“缠（念气缓慢流动）”的状态。
但既然卡特说了“让我见识一下你的练”，但诸葛平还是没一步到位，直接展现了全副武装的“练（念气沸腾活跃的状态）”，只是用“缠”让卡特感受一下差距。
诸葛平还记得当年第一次近距离感受尼特罗会长的念，感觉浑身像是被针扎一样难受。不过他自己现在念力的浓厚程度已经是那时候尼特罗会长的几倍了。
而卡特目前还是个绝对的新手……
“诶……卡特女士，何故行此大礼？”
…………
霍华德站在旅店套房里，看着摆在桌子上的那个手提箱。
“刚才我就是从那里钻出来的……这太美妙了。”霍华德揪着小胡子说：“可是……如果我们都在箱子里，就算体积可以缩小，那重量去哪了？——那个桌子怎么可能承受得住？”
正当霍华德满脑子疑惑的时候，手提箱再次打开，诸葛平一跃而出。
“卡特需要冷静一会。”他说：“要不要再喝点茶？”
“不用了，只是……我现在说我不要这个了，还是想学魔法，你看可以么？”霍华德作势把手上的两个“钢铁战甲核心反应堆”递还给他。
“当然不行，而且你也是个麻瓜。”诸葛平摇摇头。
两人等待了一会，霍华德忽然说：“宇宙立方在你手里应该很安全，对吗？”
“比在你们手里安全得多。”
“那就好……可惜了，那可是无限能源。”霍华德叹了一口气。
“专注眼前吧，霍华德……那也是无限能源，还是可复制的。”诸葛平指了指霍华德手里。这让霍华德的眼睛重新亮了起来。
“真的？”霍华德打量着手里两个不起眼的核心。“我就把两个可以引发世界大战的东西拿在手里？”
“你应该知道怎么做。”
“我明白，”霍华德点点头：“我会进行一些理论研究和复刻模型的建造，但我不会实操和公开……直到有一天我有足够的能力保护这项技术。如果……我一生都没有把握阻止它被滥用，那我会把它藏起来，留给我的孩子。”
“你挺相信你的孩子？”
“当然，虽然他还没有出生，但我相信他一定比我更好。”
说话间，卡特从手提箱里钻出来了，裤子也换过了。
“我就不留你们吃宵夜了，好吗？”诸葛平下了逐客令。
“再见，雅各布先生。”霍华德点点头。
卡特则有些发愣地问出了和霍华德一样的问题：“我们刚才一直在那个手提箱里？”
“显然如此。”
夜已经很深了。
霍华德开车离开了酒店，卡特坐在副驾驶上沉默不语。
直到开出了很远，她才忽然叹了一口气，说：
“这真像爱丽丝漫游仙境，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