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起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怎么了？”
“……”
杨初夏没有说话，将沉默是金贯彻到底。
程起也不恼，像是哄小孩子般的语气哄着她，“吃早餐了吗？”
杨初夏没什么情绪的道，“没胃口。”
也不是她矫情，过去了那个饭点，她确实没胃口。
“没胃口也要吃1点。”程起的语气不变，“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带回去，好不好？”
杨初夏不咸不淡的说，“我什么都不想吃。”
“……”
“……”
视频那端的男人没有说话，就这么看着摄像头。
空气中似乎都变得安静了。
杨初夏的目光始终是盯着视频那端的男人。
饶是知道程起看不到她，杨初夏在看到他的黑眸时，那种无形的压迫感，还是将她拿捏得死死的。
她甚至开始反思自我了。
她这么做，是不是有点过分了，毕竟他是真的关心她……
气氛就这么僵持着，若不是视频那端的男人动了下，她都以为卡屏了。
“我错了。”
他压着声音，音色低沉，大概整日整夜没休息好，微哑，没什么力气，刻意放低姿态的软话，轻易就教人心疼得1塌糊涂。
杨初夏哪里还气得起来了，将摄像头转换了下，对着自己，顺着他的话问道，“你错在了哪儿？”
和自己爱的人做着亲密的事，她也喜欢的。
只是她希望在这方面，他能节制点……
那网上的人都说了，这东西做多了，都男方很不好的。
当然，这些话她不能对程起说，他有1百种理由能够反驳她。
程起薄唇轻启，吐出了1句话，“在床上不听话。”
他的语气是认真的，丝毫不作假，仿佛那就是他的心里话。
杨初夏：“……”
“你、你、你……”
杨初夏憋红了1张脸，‘你’了半天，都没能‘你’出个所以然来。
她1时之间找不到反驳他的话。
他说得也没错，他在床上确实不听话，很不听她的话，她说什么，他都像是聋了1般，我行我素。
许是隔着1条网线，杨初夏挺直了腰板子，给自己打气加油，大着胆子道，“既然你已经知道错了，那下次别再犯了。”
说出这1番话，她耗尽了平生最大的勇气了。
“我尽量。”
程起给出了3个字的承诺。
这已经是他能给的最好的承诺了。
毕竟1碰上她，他引以为傲的自制力都会溃不成军。
他笃定了杨初夏脸皮薄，不会在这个话题上多谈。
果然，杨初夏挥了挥小手，脸上飘着红晕，声音也有些飘，“那什么，你继续办公吧，我去吃早餐了。”
程起为了她的身体，专门弄来了1个食谱，每天尽心尽力的给她调理身体，她再怎么吃不下，也不想浪费他的1片心意。
“不碍事，就这么通着视频。”
看那架势，程起这只要监督她吃饭。
杨初夏找不到拒绝的理由，只好举着手机来到了客厅。
她走得极其的缓慢，甚至每走1步，都倒吸1口凉气。
她没有刻意压低自己的声音，那动静清晰的传入了男人的耳里。
程起剑眉微敛，往日里平稳的声线此刻有着几分急，“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杨初夏贝齿轻咬了咬唇瓣，缓缓启唇，吐出了1个字，“疼。”
那声音娇娇的，软软的，很容易激起男人的保护欲。
程起问，“哪儿疼？”
杨初夏没有说话，只是将镜头再1次对准了自己，看向他的眼里，满是无声的批判。
这不都是拜他所赐吗？
程起的那双黑眸里，难得的有着心虚。
他的手握成了拳头，抵在了唇上，咳嗽了1声，“咳——”
语气是带着心疼的，“很疼吗？”
杨初夏瘪了瘪小嘴，委委屈屈的应了1声，“嗯。”
腿根那1处都是火辣辣的疼感，每走1步都像是走在了刀尖上，她都怀疑是不是坏了。
程起低低的道歉声传来，“对不起。”
昨晚是他失控了。
他这1道歉，反而给杨初夏整得有些不好意思了，讪讪地摸了摸鼻子，“其实、其实我还可以忍的。”
她也有些夸大其词在里面，目的就是为了让他心疼，从而在床上对她怜香惜玉点。
她磨磨蹭蹭走到厨房里，端出了他准备好的早餐，慢吞吞的吃了起来。
还时不时的低头看着手机，打几个字。
手机里频繁传来的震动声，让程起很难不注意。
他的笔帽轻敲了敲桌面，引起了正在低头看手机的人儿的注意。
杨初夏的嘴里还咬着勺子，1脸茫然地抬头望向他。
怎么了？
程起剑眉微皱，嗓音薄凉，“吃饭不要玩手机。”
像是家长在教育不听话的孩子1般。
她现在是整个小孩子的脾性。
说不得，骂不得，只能哄着来。
“哦。”
杨初夏应了1声，低头喝了两口粥，但视线却还是往1旁的手机喵去。
程起微眯了眯促狭的双眸，声音似是从喉咙间挤出来1般，“跟谁聊天？”
杨初夏此刻心不在焉的，诚实的回了1句，“跟圆圆。”
话音刚落，她便察觉不对，小心脏1颤，连忙补充道，“她是有些事想要问我。”
这不解释还好，1解释就惹来了男人意味深长的审视。
有关于昨晚的记忆涌上心头。
昨晚的那件战袍被程起撕碎，如今正躺在床头旁的垃圾桶里。
杨初夏张了张嘴，试图为自己正名，“就是1些很日常普通的事。”
她们真的没有聊那些不3不4的事。
程起的嘴角勾起了1抹似笑非笑，“你紧张什么？”
她就差把“我慌了”这3个字刻在额头上了。
“……”
昨晚的记忆太过于深刻了，她能不慌吗？
程起中午回来的时候，除了新鲜的食材外，还多看1支软膏。
杨初夏正窝在床上，手里拿着手机，有1下没1下的戳着，浑身都泛着1股懒洋洋的劲儿，提不起精神。
她将近段时间所做的事都梳理了1遍，发现自己心里还是没底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