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圆圆坚信这是顾行之搞的鬼。
若当初是这样的霸王条款，她必定是不可能签的。
顾行之神色未变，伸手指了指她签名的地方，“白纸黑字，还有你的签名。”
意思明了，她想抵赖都抵赖不了。
陈圆圆想也没想，就伸手撕掉那份合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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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万？
他明明可以去抢劫的，但还是走了这么个流程。
顾行之也没有阻止，似是早已预判了她的动作，风轻云淡的道，“这只是备份，原件在我办公室里。”
陈圆圆撕着合同的手一顿，恶狠狠地瞪向他。
看来这个老男人是有备而来的。
陈圆圆试图从气势上压倒他，“别以为我不懂法律，你这是造假！我签合同的时候，明明就没有那条霸王条款，我可以去告你的。”
顾行之凉凉地睨了她一眼，那眼神，带着王之蔑视，提醒道，“你确定要跟我谈法律？”
若是她没记错的话，这个老男人是双修学位，其中一个就是学法的。
他的话，彻底激起了陈圆圆的那点叛逆因子，索性直接躺平了，“那你就告我好了，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顾行之似是对她的话，习以为常了，幽幽的道，“我订好了下午四点的飞机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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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圆圆越看他，越心烦，直接上手，将他推了出去，“你走，我家不欢迎你。”
顾行之也没有反抗，顺着她的力道，走了出去。
他来这里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顾行之一走，陈圆圆直接拿出了拖把，将顾行之走过的路都拖了一遍，嘴里还囔囔着，“晦气。”
杨初夏看着她的动作，眉头微挑。
不对劲。
陈圆圆就算是再讨厌一个人，明面上的功夫总会做到的，现在看起来，并不像是这么一回事儿。
杨初夏朝着程起使了个眼色，后者手插着裤兜走了出去。
院子外，顾行之并没有走。
当看见程起走出来时，没有丝毫的意外，他伸出手，不卑不亢，动作举止之间皆是高贵，与面前陈圆圆时，完全不同，“小程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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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起伸手回握。
顾行之从口袋里拿出了烟盒，从里抖出了两根烟，将其中一根递给了程起。
两人就这么站在院子外，吞烟吐雾的，没有任何的交流，却丝毫不尴尬。
或者，这就是男人之间的默契。
反观屋内，陈圆圆还在拖地，像是把地板当成了顾行之，恨不得将他薅光。
眼看着那拖把就要被她弄折，杨初夏上前一步，从她的手里将拖把解救了出来，“好了，都能当镜子照了。”
陈圆圆又翻箱倒柜的，“家里没酒精了。”
恨不得将家里重新消毒一遍。
杨初夏及时出声道，“你打算怎么处理？”
陈圆圆打定了主意，“他若是想告，就让他告。我反正不会再回那个公司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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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陈圆圆怎么可能会是那种为了五十万而屈服的人。
“那五十万，我……”
她想，若是她跟傅娇容谈条件，肯给杨暖暖捐血，这五十万，她应该是可以要到手的。
“就算我有五十万，我也不可能给他！”陈圆圆的音量提高了好几个度，“凭什么！我就辞个职而已，还犯法了不成？！”
“你跟他，好好谈谈。”杨初夏给出了一个建议。
看顾行之那个样子，估计也不是想要那五十万。
陈圆圆嘴硬道，“我和他，没什么好谈的。”
杨初夏看向她，斟酌着用词，“你们……”
她嗅到了他们之间那点不同寻常的味道了。
陈圆圆一听到她的话，瞪大着眼睛，想也没想就开口道，“没有，我们什么都没有！我怎么可能会跟那个老男人上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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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初夏：“……”
她可什么都还没问，她就自己都交代了。
陈圆圆后知后觉自己都说了些什么，伸手就给了自己一个大嘴巴子。
典型的嘴在前面跑，脑子在后面追。
看着杨初夏，她试图解释，“不是，我们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种关系。”
杨初夏没说话，静等着她的后文。
陈圆圆见事情败露了，一屁股坐在了满是灰尘的沙发上，自暴自弃的道，“说起来很狗血，我和他是酒后乱性，是一夜情。”
“……”
任凭杨初夏的脑洞大开，都没想到会是这样的一个答案。
“但他一直都以为跟他睡的人不是我。甚至在跟我上床的同时，喊了另外一个女人的名字。”说到这里，陈圆圆的声音低了低，下一秒，又扬起了一抹大大的弧度，似是松了一口气，“这样也挺好的，我可不想因为这件事，跟他这种老男人绑在一起。大家都是成年人，谈负责什么的，就太low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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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那么笃定他不知道是你。”杨初夏问道。
从顾行之的种种表现来看，她觉得，这件事未必就像陈圆圆想的那样。
“他从没有提及过这件事，要么就是不知道，要么就是不想知道。”陈圆圆分析得头头是道，“无论是哪种，现在都不重要了。”
她必须要辞职。
杨初夏闻言，也没再多说什么。
毕竟身为一个旁观者，她也没有太过的立场对这件事进行批判。
两人简单的收拾了下房子，便走了出来。
院子里，只剩下程起一人。
他们往于奶奶的家里走去，午饭也是在于奶奶的家里解决的。
吃完午饭后，陈圆圆便回房间午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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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初夏不放心，也跟着回了房间。
卧室里，陈圆圆躺在床上，抱着被子，在床上滚了个遍，嘴里哼哧哼哧的。
杨初夏见状，眼里满是无奈的笑，走过去，坐在了床边，伸手推了推她，“再滚就掉下去了。”
陈圆圆将被子一扯，蒙过了头，哼哼吱吱的，半天都不肯说一句话。
杨初夏怕她缺氧，伸手去扯了扯她的被子，“要缺氧了。”
“毁灭吧！”陈圆圆一把掀开了被子，呈大字，嗷嚎了一声。
顾行之那个老男人，说不定真的会起诉她的。
说不担心，都是假的。
可她又不想就这么屈服在那老男人的淫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