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目光触及到男人那张冷若冰霜的脸时，到了嘴边的话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放在大腿上的手互绞着。
她还没退房呢，还有那押金，没给她退呢……
车前的雨刷在奋力地摇摆工作着，车内一片沉寂，气氛有些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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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初夏缩在副驾驶座，没敢说话，怕让他分心。
由于下雨天，饶是有车灯照着，她都看不清前方的路况。
噼里啪啦的雨声砸在车身，一下又一下……更像是砸在她的心口上。
也不知过了多久，车子停下了，两人冒着雨冲进了程起的住处。
饶是有程起护着，她身上或多或少都被大雨淋到了。
楼道的灯是感应灯，但好像坏了。
男人默不作声地走在了前面，杨初夏瞪大着眼睛想要看清脚下的台阶。
她抬脚，往台阶狠狠一跺脚，那灯光随着她的脚步声一闪一闪的，给这种雨天增添了几分诡异的恐怖气氛。
“……”
恐怖片都不敢这么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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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毛巾递给她，声音有些冷硬，“自己擦。”
杨初夏手比男人更快做出了反应，她伸手接过男人手里的毛巾，心不在焉地擦了擦自己的头发，余光时不时的瞄着他，欲言又止。
“我——”
她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张嘴，话音未落，程起抬脚，又往厨房走去了。
“……”
他这是……在躲她？
杨初夏坐不住了。
她拿着毛巾，也跟着他走进了厨房里。
只见他正背对着她，炉子是点着火的状态，锅子里面的什么东西烧开了，发出了“咕噜咕噜”的声音。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姜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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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
他在煮什么？
她探着头，问道，声音带着一抹小心翼翼的试探，更像是在示好，“你饿了吗？”
程起将锅里的水倒进了碗里。
杨初夏鼻子动了动，没忍住，走到他的身后，侧着头望去。
那股儿生姜味越来越浓，以至于都有些呛鼻了。
碗里那水的颜色呈红色。
杨初夏有些不确信地问道，“这是……生姜红糖水？”
程起在端起碗的同时，凉凉地睨了她一眼，语气有些淡，“不想喝？”
杨初夏的心猛地一咯噔，摇头如拨浪鼓，连声道，“喝喝喝，我喜欢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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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端着碗走了出去，杨初夏屁颠屁颠地跟在了他的身后。
男人在沙发上坐下，杨初夏就坐在了他的身侧，一个拳头不的距离。
“那个，我擦好了，你也擦擦吧。”
杨初夏将手里的毛巾递过去，灯光打在她的脸上，那双眼也似乎蕴含着光。
“不用。”
程起淡淡地吐出了两个字。
杨初夏看向他。
他为了护着她，肩上，后背湿了一大片，就连头发，也是湿的。
但从一进屋到现在，他却只顾着照顾她。
说不感动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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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帮你。”
杨初夏说完后，直勾勾地看向他。
程起没有拒绝，也没有答应。
杨初夏见状，松了一口气。
还愿意给她碰，那说明事情还不算太严重。
杨初夏卖力地擦着他的头发，而后是肩上，背上。
但由于面积大，湿得太透了，没法擦干。
杨初夏建议道，“你去洗个澡吧。”还不忘补充道，“等你洗好了，我们再聊。”
至于怎么聊，聊什么……取决于程起。
程起撩了撩眼皮看向她，黑眸冷沉，那一瞬，竟透出种难以言说的侵略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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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初夏就连站姿都不由得挺直了些。
又是这种眼神。
她觉得，在他的这种眼神下，她无可遁形。
程起命令式的语气响起，“坐下。”
杨初夏想也没想就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两人平视着。
杨初夏放在身侧的手不由得捻了捻衣角，这是她一紧张就会有的小动作。
男人睨了她的手一眼，缓缓地开口，往日里低沉的声音此刻透着一股不知名的危险，“为什么不事先跟我说？”
该来的总会来。
杨初夏双唇蠕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