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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穷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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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暮阴阳催短景,天涯霜雪霁寒宵。

五更鼓角声悲壮,三峡星河影动摇。

护宁门一开启,瞬间吸引来汉军的庞大火力围攻,张琼一手拽着安歌不放,另一只手扛着长剑同周围聚集的汉军搏斗厮杀,安歌看着那支敢死队的兵将悉数被汉军团团包围,多数尚未冲到投石车面前,就被聚拢的刀剑穿膛破肚了结了性命。

安歌凄愤地一声长啸,甩开张琼的保护,从腰间拔出武器,这一刻,她知道自己矛盾极了,她逼迫自己忘记崇训交待的计策,忘记应当剥掉黑色外衣向汉军投诚,更忘记了自己的计谋其实终极是为了拯救更多的河中百姓。

那一刻,她只记得那日苦苦寻找父亲的花袄女孩,只记得这些热血拼杀背后,有多少家人正凭栏驻足等待他们平安归来,只记得自己以往在战场上和兄弟们并肩作战的豪迈十足。

忽然,一驾从城内窜出的快马疾风驶过,与安歌擦身而过,马匹腾跃的力量将她一下子刮倒在地,那一瞬,她仿佛看到一张十分熟悉却又模糊恍然的脸,被李崇训方才塞在袖口的信笺同样被甩落在地。

在此性命攸关的厮杀之际,安歌本无意将这等身外之物重新拾起,却依稀瞥见那纸张背面隐约透着的一个“休”字。

她急促打开薄信,“休书”二字如重锤般砸入她的心脏。

脑海中闪回着昨夜至今晨离别前的各种景象,她才真真切切地明白,李崇训死意已决,再也不会和她一起逍遥河山!

“蓬山此去,青鸟殷勤,沧海月明,蓝田日暖。”

“沧海月明,蓝田日暖……”安歌手中的剑“当啷”一声砸落于地,她恍然大悟,接下来,便将是“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一位汉兵朝安歌背后悄然逼近,他正要举起刀尖,一袭身着红色甲胄的身影悄然出现,护在安歌身后,那汉兵见了红色甲胄,立刻恭敬垂首示意,放弃进攻。

安歌快速回过神,挥舞长剑,条件反射般地朝那红色身影刺去,还未见到他的真颜,耳畔便响起一方熟悉的故人之声,“许久未见,你还是如此粗鲁凶悍啊!”

“是你!”安歌下意识收了刀锋,再定睛一看,出现在自己身前的人,竟然是许久未见的钟子期!

“快跟我走,崇训要我把你安全带走。”钟子期奋力将安歌拉上马,就要挥鞭撤出已成一团混战的城门之地。

“撤回城内!”张琼见那驾高头骏马上同乘一骑的二人,心知自己的任务已顺利完成,连忙召唤早已寡不敌众、唯有寥寥幸存的兄弟逃回城内。

安歌心中大恸,在马蹄巅跑间,回首遥望早已硝烟弥漫的河中城,竟看到护宁门内,李崇训那张朝她静谧微笑又决绝赴死的俊美脸庞。

那一瞬间,她拼劲全身力气,代替钟子期调转马头,重新朝城门驶去。

“你可想好?回去便再也出不来了!”周围杀声震天,钟子期显得声嘶力竭又难以置信。

“我答应你的,绝不能抛下他!”安歌歪过头,脸颊轻轻掠过他颚下萌发的胡茬。

“好!果然是生死之交,那我便帮你一把!”子期嘴角轻翘,露出他那颗俊俏的虎牙,双手勒紧缰绳,朝着正在慢慢闭合的护宁门疾驰而去。

“快关城门!”

号令声起,看着安歌终于平安无恙地与子期一起,被这扇沉重的河中城门隔绝在外,李崇训心里忽然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轻松。

回顾二十载人生,无一不是被父亲按着头颅,循规蹈矩、战战兢兢地一路走来,即使近些年终可不问世事、放荡不羁地过活些时日,内心也敌不过望不到边际的压抑和空虚。

如今,自己也终于可以为今生最挂念于心的二人,做一件顺遂心思的主意了。

好极!好极!

崇训眼中泛起点点泪光,努力朝城门越来越窄的缝隙里扬起毕生最快意、最纯净、最坦然的笑容。

酒窝卷起时,他在心底向安歌与子期暗暗倾诉,“对不起,我不能和你们一起走。父亲一路走来踏过无数人的血肉白骨,直至今日才垒起这座阙起高耸的河中城。这里恐将成为李氏全族覆灭的葬身之地,他一生深陷权势钻营之能事,不能了悟悔过,这份善恶有道的轮回,只能父债子还。我不走,是代他受过,是代他向城内数万百姓忏悔,更是纠结落寞一世的我最好的解脱。安歌,我常说,你本不该属于这里,我不愿连累你,这便送你归于自由,归于沙场,归于天下。”

钟子期见沉重的城门即将彻底关闭,顺势敏捷地从身旁汉军手中抻出一对长柄捶,竭尽全身力气将它们向即将合拢的门缝投掷出去,并示意身后的汉军莫要上前围攻,留出缓冲余地,让守城士兵不觉危险,才能将安歌重新送回城内。

可是,护宁门内似乎是铁了心要将他们拒之于外,子期与安歌跳下马,一人顶着一根嵌入门缝的铁锤,想要逼迫城门重新打开,不知僵持多久,他们似乎听到城内传出许多来来往往的脚步之声,两人尚未来得及判断,大门便突然开启,直接令措手不及的安歌趔趄倒地,下一瞬,从门缝伸出一双孔武有力的手臂径直将她粗鲁地捞回城内,并用麻绳将她五花大绑起来。

弓箭手从半敞的门隙中,对准了同样匍匐在地的钟子期,“嗖嗖嗖”三箭齐发之后,城门轰然合闭。

“不!”同样被人押解起来的李崇训撕心裂肺地呼喊,才让安歌从眩晕中清楚地见到李守贞那副已近疯癫的仰天狂笑。

“老天有眼啊,竟让逃走的你又重新落到我的手里!”李守贞抹了一把脸上被溅到的血滴,已是笑容扭曲,他随即下令,“把少爷和少夫人带回书房,攘外须先安内,本王今日要好好肃清一下家法。”

这座并不算大的书房改作接见臣下的殿宇后,因李守贞好大喜功,迅速从各处搜罗来奇珍异宝放置其中,加以修饰点缀,故而这里显得格外粗俗且局促。

李守贞坐在桌前,全然不顾府外的节节败退,依旧气定神闲左手执黑、右手执白地自顾自来回博弈,堂下默默跪地的安歌与崇训二人,虽是满腹情意,却也是妾有气、郎有愧,各自两相无言、黯然神伤。

“禀报秦王,外城……已被攻破,汉军开始围攻子城了!”信兵磕磕巴巴地来报,李守贞手指稍稍停顿,很快便收起因惊诧而上扬的眉毛,整体上仍旧维持着大将风范,面不改色,气定神闲。

“国师曾占卜,说本王在登极之前,必先经历置之死地而后生般的危困之局。路已尽,唯剩单枪匹马之日,才是本王凌风而起之时!”李守贞拖着充满中气的尾音刚落,一道闪电刺破苍穹,随后一声惊雷划过天空,足以令人胆寒。

李守贞仿若接到了上苍指令,惊喜雀跃、长笑不止起来,“你们听听,苍天都发出转机的预兆,本王且让你们看着,这天下是如何归入我们李氏的!”他拉开屋门,朝信兵吼道,“传国师速速觐见!”

未料,李守贞可怖的笑音刚落,安歌这边便戏谑地笑弯了腰,只因她终于回想起今日在城外差点用马蹄踩到自己的究竟是何人,“李将军也别去找他了,您的僧总伦估计现在已经逃到几百里外去了!”

“你信口雌黄!他说过的,本王一定能当上皇帝!”李守贞满脸不可置信,朝着呆立在门口的信兵嘶吼得颈上青筋皆露,“还不快请国师来!”

他显得愈发焦急,在厅堂内来来回回地踱步,又唤了两个侍从去往国师堂,这边新派出的下人还未出发,信兵已是急匆匆地折返回来,“国师他……他不见了。”

晴天霹雳一般的消息传来,就连方才外城被破的消息传来依旧镇定自若的李守贞,此刻像釜底抽薪一样失了全部硬撑的精力,他亦步亦趋地走到台阶前,脚下终还是被凸起不平的地毯绊倒,原本离他不远的崇训下意识地露出关切之情,却因想到他射向钟子期的三发冷箭,便再也毫无怜惜,愤愤将头扭向旁侧。

李守贞蹒跚地坐在宝座之上,大口大口喘着气,似乎久久无法接受这个夺去他精神支柱的噩耗。

安歌冷哼一声,满脸皆是挑衅意味,“国师都尿遁了,您老这皇帝梦也该醒醒了罢?”

却不想,这句话竟彻头彻尾地刺激了李守贞,他彷如在浩瀚汪洋中抓住了一根浮萍,从宝座上弹跳起来,一股脑凑到安歌身前,瞪圆了眼睛,望了她好一会儿,才叉着腰笑得前仰后合,“哈哈哈哈……那个和尚走了我不怕,你还在这里,本王绝不会输!”

安歌原本对他的若癫若狂满脸嫌弃,却听闻言语里似有深意,深感怪异,“你什么意思?何谓‘我还在这里’?”

“可是不对啊……”李守贞自言自语地“咦”了一声,两只手摩挲着,开始掐算起来,“总伦说,你这女子是母仪天下之命,我这才让崇训娶了你……你是皇后,崇训必然是皇帝,那我儿子成了皇帝,我也必定是皇帝才对!”

他这边说着,攻往内城的炮火声愈发剧烈,李守贞捂着耳朵,似要抓狂,“可是,如今搞成这样,到底哪里不对?到底哪里不对!”

真相从李守贞嘴里脱口而出的那一刻,安歌的心似乎被人狠狠地踩在地上蹂躏,禁不住全身打起冷颤来——原来这就是自己嫁到李家来的真正原因!这便是自己拼命想要守护这段感情背后被全盘利用的真相!

她忽然觉得自己愚蠢到极点,竟然被这样一个虚无缥缈的预言捆绑住自己原本潇洒无忌的一生,拒绝了父亲要自己领兵符家军的邀请,放弃了那个曾经以命换命、仍在后蜀默默等候自己的初心恋人。

“老爷,”屋门此时忽然被人大力推开,走入殿内的姨娘初蝉,一反平日里浓妆艳抹的俗脂打扮,身披一袭白底银花的素雅斗篷,破门而入,“妾身知晓其中的关窍。”

她缓缓移步到李守贞跟前,脑后瀑黑的长发束成最简单不过的汉式简辫,显得极为楚楚可怜,以至安歌望着这番背影,才真正相信,初蝉和次翼真的是一对至亲姐妹。

“你来作甚?”李守贞烦恼不堪,挥挥手想令她赶紧退下。

“妾身前来,便是为老爷解惑,为何少夫人的‘皇后命’没有兑现。”初蝉言简意赅地淡淡说道,“昨夜妾身亲耳听到,少爷和少夫人长久以来,并无夫妻之实。可见,她虽为祥凤之命,却不一定为李家的皇后!”

门外此时,信兵火急火燎的声音响起,“将军,内城顶不住,就要失守了!”他见屋内没有任何回音,便三下五除二地剥掉黑色盔甲,嘴里念念叨叨,“我也只能做到这儿了……将军,大难来时各自飞,您多保重!”

初蝉的简明字句,一下下如重锤般狠狠捶打在李守贞胸口,他对信兵回报毫无回应,只是呆呆地望着被映在棱窗之上府内四散奔逃的身影,才终知大势已去,已彻底陷入穷途末路。

“我原来苦心经营的一切,竟是因为这般……走罢,你们都走罢!”他恍恍惚惚地扶起初蝉,眼中闪过片刻犹豫,最终还是为安歌解开松绑,“崇训,爹想跟你说会儿话。”

安歌揉了揉被勒出血印的手腕,再不想于这无知可怖的府里多呆一刻,她连崇训也不想多望一眼,就要夺门而出。

初蝉突然使出浑身解数,从身后束缚住安歌,歇斯底里地喊道,“老爷,您还有其他儿子,大少爷不是她的夫君,别的李家人也能是她的夫君!小少爷们,快进来吧!”

说罢,她狠狠地用头撞向安歌的后脑,两人应声倒地昏厥。

李守贞的两个庶子平日一向游手好闲,只唯父命是从,今日被初蝉假传旨意,候在正堂之外,听闻父亲传唤,进门后见此惨烈场景,顿时吓得手足无措,正要唯唯诺诺地躬身告辞,面色阴沉的李守贞突然露出森森笑意,抬手示意他俩将安歌带走。

“把你们的长嫂带回甘棠苑罢,要知道,谁得到她谁就能当皇帝。你们大哥没本事,这女子就归你们罢!”

“你们谁敢动她!”崇训此时再也不顾父子兄弟礼数,从地上弹立起身,拼命想要将捆绑于身后的双手挣脱出绳索,却苦于无济于事,只得破口大骂,“你真是个疯子,枉我敬你为父,你却皆要夺走我今生所爱所盼,你对我怎样我认命了,可是,若要染指安歌,待我腾出手来,便夺了你那最珍惜的性命!”

“儿子,我现在最不怕的就是死!”李守贞若无其事地高坐于位,将王冠重新戴到头上,又掸了掸满身尘土,“你要知道,是这女子害了我们全家,不毁掉她,我可不甘心从容赴死。乖孩子们,爹最后教你们一句话,温柔乡里死,做鬼也风流!快去罢!”

李氏兄弟二人相互对视了一眼,看了看安歌白皙姣好的脸,下意识舔了舔唇,便顺从李守贞的意思,合力将安歌抬出了门。

惊慌失措的崇训飞身扑上前想要阻止,却终因双手紧缚,又遭遇李守贞从背后的偷袭,整个人被他用木椅定在脚下,动弹不得。

“崇训,我的儿……爹一直给你机会,让你娶了那女子,谁知你竟视若无睹,如今便宜了你庶弟,是你自己咎由自取。崇训,爹这一生所做全部,都是为了你,你原谅爹,好不好?”李守贞单脚踩在椅子之上,一阵哭腔,一阵大笑,整个人已然癫狂无状,“那个钟子期,是郭威派来刺探咱们李家的奸细,爹亲手帮你解决了他,也算为你对他枉费痴心所做报偿,还有符家那女子,自进家门,做了多少忤逆之事,让你费了多少心神,闹了多少家宅不安,甚至差点让你为她丢了性命。我的儿,只有爹娘是真正疼惜你的,其他人都是骗子。”

亲见两个混蛋将不省人事的安歌挟走,李崇训早已焚心似火,他咬紧牙关,听着李守贞至今仍不知悔改的话语,内心燃起平生从未有过的悲愤填膺,他拼尽全身力量,想要从绳索中挣脱,好几次,肩膀都因过度用力而止不住抽搐起来,可他一想到安歌当前面临的极其危险的境地,即使手腕已被磨损得鲜血淋漓,再不敢有片刻停留。

“啊!”崇训的双手终于将绳索崩裂,他极其迅捷弹身,将压在自己身上的椅子与李守贞一并推开,木椅腾飞着撞倒了立在地上的枝形连灯,架倒灯落时,周身又是连篇累牍的木质器具,正堂内瞬间火苗高耸,连成一片火海,将李守贞结结实实地困于其中。

“崇训,救我!”李守贞努力朝崇训伸长手臂,苦苦召唤。

只要他稍稍探身,便能将父亲从火圈中救出。

可此时,崇训已经没有时间、也没有任何意愿要去拯救这个将自己全部美好撕成碎片的罪魁祸首。

“少爷……”初蝉也被浓烟呛醒,她抱住李崇训的****婢喜欢你,这一辈子只喜欢你一人,是那个女人毁了我留在你身旁的可能,那我便也毁了她……”

李崇训懒得看她一眼,径直拾起门前那个信兵逃跑前丢下的剑,狠狠地刺入初蝉的脊背。

“儿子,求求你救我……救我出来!”李守贞几乎伏在地上苦苦哀求,“李崇训,我是你爹啊!你不能这样,你会下地狱的!”

李崇训竟第一次感到手刃敌人的快意,他双目空洞地摇摆着手臂,就要迈出门槛,最终,他还是停顿脚步,头也不回地对自己的父亲和毕生最大的敌人,做着最后的告别,“当你夺走河中城百姓生命的时候,你没有念及他们卑微无助,当你亲手毁掉我毕生最爱的两个人时,你没有顾及我痛不欲生,如今你犯下的滔天罪孽,我愿全部替你承担。这辈子,即使我手刃亲父,忍受地狱里的刀山火海之刑,下辈子,即使我堕入牲畜轮回,做牛做马做蝇做犬,我也不愿再与你同行,希望你我永世,不再相见!”

说罢,李崇训面无表情地从背后带上木门,同时也隔绝了李守贞最后一道向生命门。

待他刚走出几步之遥,横贯天空的霹雳在头顶炸裂,惊雷正中厅堂,立刻淹没了从里面发出的微弱声响,正堂的砖瓦全部被高耸的火舌吞没,片甲未留。

眼角泪滴划过,崇训那张原本已然麻木的脸上,依稀荡漾着解脱笑意,“这下可好,不用我为你收尸,便全都干净了。”

当李崇训提着剑,一路狂奔到甘棠苑时,屋内传出的淫笑与惨叫声尽然令他发指眦裂。

他飞身踹开屋门,眼前尽是被撕扯得七零八落的衣衫,次翼无助地躺在门前,两个衣衫不整的男子正将自己心爱的女人压在他们曾经相拥而眠的干净的榻上,拼命撕扯着她的衣服,刚刚恢复起意识的安歌双手双脚均被二人按住,毫无缚鸡之力,她毫不犹豫地将舌头抵在皓齿之间,准备下一秒便咬舌自尽,决不允许此般莫大屈辱发生在自己身上。

几乎与她舌头被咬断的同一时刻,两个禽兽依次被尖刀刺穿了胸膛。

两个人倒下的背后,是她此生从未见过的嗜血狂暴的李崇训。

“你给我滚!”安歌双耳开始无穷无止的嘶鸣起来,她不愿让任何人见到她如此狼狈不堪的模样,她满心愤怒羞愤又无处发泄,双手紧紧拉紧衣领裹住身体。

情势虽险,崇训见她终究秋毫无犯、安然无恙,从心底长舒一口气,神情渐渐平复和缓许多。

他像平日就寝前温柔地帮安歌解开床幔,杏黄色的薄纱围帘柔弱无骨地垂在地上,仿佛掀开围帘后,又能见到安歌如往昔时日,翘着腿躺在榻上,目不转睛地望着帷幔上她亲手绣的一朵朵其貌不扬的“芙蓉花”,隔空所想,若有所思。

他望着悬在空中浸染鲜血的双手,心如刀绞——若是及笄那日自己没有伸手掏出长笛为她奏曲,若是出嫁那日没有伸手揭开她的盖头,若是归宁那日自己没有将唱着木兰辞的她从地上扶起……她这只自由徜徉的火凤凰便不会遭此劫难,更不会险些堕入万丈深渊。

若重新选择,他宁可安歌不曾认识自己,也不愿让她对自己恨入骨髓、万劫不复。

所有美好不曾存在,所有痛苦便同样不会存在。

烽火然不息,征战无已时。野战格斗死,乌鸢啄人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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