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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求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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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李崇训从衣襟掏出一封信笺,递予安歌。

她望着上面如刻印般的方正字迹,瞠目结舌,“李氏崇训,因燕雀鸿鹄、才户不配,有妻符氏安歌,请愿立此休夫之书,此后各自嫁娶,永无争执。恐后无凭,立此文约为照。”

“李崇训,你当真是周到至极啊!”安歌默念着这份绝无仅有的、女子为男子下达的休书,哭笑不得。

她想起晨间的誓言,也想起他在自己命悬一线之际的挺身而出。

自己虽对他并无太多男女情谊,可一想到他无尽可悲的过往,想到他今日对自己敞开心扉后的贴心举止,她便无法忍心将他一个人孤零零的抛在脑后。

牺牲他换来的自由,已不再是心无杂念、畅快淋漓的自由,她宁可不要。

“崇训,对不起……”

念及此,安歌将手中的信笺撕个粉碎,抛向天际,那些轻薄的纸屑随泥土中的落花交织交融在一起,宣告了它们不可复活的未来,“真是可惜了这么端正的字迹,若这不是休书,该有多好。”

既已笃定,安歌笑意盈盈地伴着漫天飘撒的纸屑问道,“父亲,还记得您教我的清乐戏《木兰辞》么?”

说着,安歌追溯着记忆,一板一眼地亮起嗓、拿起势、踱起步来,“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归,可汗问所欲,木兰不用尚书郎,愿驰千里足,送儿还故乡。”

见她以蹦跳代步无法保持平衡,崇训上前扶着她的手臂,却不想手掌被安歌紧紧握住,嘴里依旧唱着她熟记于心的韵律,“脱我战时袍,着我旧时裳,当窗理云鬓,对镜贴花黄。”

而后,她终于喘息着地停下来,自嘲地边笑边擦拭着香汗微浮的饱满额头,“父亲,木兰的戏……我唱不动了。下一幕,我想换一曲《凤求凰》,凤兮凤兮归故乡,遨游四海求其凰,何尝不是女儿们又一个毕生所求呢?”安歌的温柔,引导着崇训与她十指渐渐交叠,“凤与凰,聊写衷肠,慰我彷徨,携手相向。”

她自信而又霸气地微微侧头,朝他露出惊鸿一笑,拉着他一同跪倒在地,“经过这么多事,希望正如君欣所说,这段姻缘,以阴差阳错而起,以花朝月夕为终。父亲,我想试试,找寻下战场之外,新的幸福。”

符彦卿的眼里顷刻浮现出一层若隐若现的水光,“为父知道,你一向心如明镜,选择决断,从不优柔寡断。如今又接连经历九死一生,势必思虑得更加通透。既是你所喜所求,为父怎能还有不允许的道理?”

安歌望着他因笑容而沿着眼尾生出的上调皱纹,一道接着一道,好似直直地插进自己的心里,“父亲,女儿不孝,不能悉心服侍您左右。”

符彦卿将手搭在他俩紧握的十指之上,而后用力拍了拍崇训肩膀,“崇训,今日我便正式将最珍爱的女儿交给你,她不善温柔娴静,总是爽朗无忌,性情刚烈时就像脱缰的骢马,可她又是特立独行,世间再找不到与之一样的姑娘,你千万不要和她介怀,她被我和符家宠坏了。”

安歌止不住扁起嘴,“我哪里有如此不堪……”

李崇训感到符彦卿那只平日里挥剑天涯的手,在交叠之中给他一股无形的爱的传递,他突然觉得,自己过去近二十年惨淡于谷底的人生并非白费,如今换来了这段能够点燃他余生光亮的牵挂。

以后的路,不管能有多长,能走多远,终于不再只是触得的一张纸、一管笔、一盒砚的冰冷沉重,还有知己相伴的温润、美人如玉的炽热,他自感何其有幸,那封闭和压抑了多年的郁结,似乎一下子全部释然开来,一去不返。

“岳丈大人在上,崇训必不负重托,陪伴安歌一日,全部心念,便唯系安歌!”崇训吸了吸发红的鼻尖,止不住羞赧起来。

“我这一生,戎马倥偬,握了一辈子的刀枪剑戟,驾了一辈子的战车缰绳,却经不住纯爱流逝于掌心,见你们能够扶持相依,为父着实欢喜。”

远处的天空渐渐深邃起来,符彦卿默默转身,走向院落的曲径亭廊,熹微的光亮致使其身影渐渐模糊,唯听他声如洪钟的话语响彻耳旁,“明日符家军将启程前往青州,安歌,想家时就多让崇训陪你过去看看!”

安歌和崇训对着父亲离开的方向郑重俯身相拜,而后踏上墨车,恍惚间,她觉得这好像才是真正的出嫁,自己依偎在李崇训的肩头,双手环绕着他的腰,甚感恬静安宁。

“我是有多么不堪,才让你一而再再而三地反悔,将我拒于千里之外。刚才在父亲面前,我不跟你追究,但现在,我要问个明白。”安歌眼光凌厉地飞转。

“不是你的原因,是我,我觉得配不上你,不配拥有你,你值得更好的男子。”

安歌顺势揪住他整齐的衣领,“你再说,我就把你踢出去!”

“好了!为了赔罪,我带你去个地方……”他神秘一笑,起身将车夫打发回府,而后独自驾着墨车、载着安歌,朝城外的飞云峰疾驰而去。

安歌扒在窗边,观望着窗外烛光点点的街景和流动的人群,心也跟着明亮起来。

“只是,君欣,你是否可还安好?是否还能得见这轮皎洁完满的明月?”

墨车“吱呀”一声停在飞云峰顶,崇训扶着安歌坐在一处平坦厚软的草丛,一同俯瞰山脚下星星点点的太原城,仰望着夜空中云朵在闪耀的银河间漂浮逸动,似乎骨子里都被暗夜的柔光,渗出无穷无尽的温柔与沉醉。

安歌见身旁之人似乎又重新陷入沉默少言,便想方设法从脑海中搜刮着言语和话题,心里紧张地敲罗起来。她似是下了好大决心,突然转向李崇训,嘴里尚未蹦出一个字,只见他正痴痴望着自己,眼角眉梢充斥着满满笑意。

安歌心跳得更加厉害,“你……你这样瞧我作甚?”

“一想到你说你已经找到了自己的凤求凰,我就抑制不住地想要看着你。”说着,他便扳过安歌的身子,将脸凑上前来,“安歌,请你看清我,我是李崇训,不是别人。”

“你太小看我了,若不是心意已定,我怎会将自己轻易交付给他人?”安歌因羞涩躲闪着他纠缠的目光,“我在性情上虽与普通女子有所不同,可对婚姻的正视却与别人别无二致,我也不愿背负被夫家休离的名分。孟昶是我的恩人,你如今是我的夫君,他远在天边,而你近在眼前。崇训,其实我也认命,我相信每一个遇见,都会有它的道理和成因。”

李崇训又将脸凑得更近,“这事从何时开始?”

“何事?”

“你不再厌恶我这事。”

安歌将头埋得更深,“或许在栾城的陪伴,或许每一次交集,其实都是一次潜移默化地攻城略地。”

“如此,还是我输了。”李崇训拉起她微凉的双手,“早在汾水河边见到未曾出嫁的你,我就不再厌恶你,高高的心墙堡垒就轰然倒塌了。”

安歌嬉笑着调戏,“你还是我认识的李崇训么?这么深谙花言巧语、巧舌如簧。”

崇训抿着唇,强忍笑意,“还说我,你还是我认识的符将军么?这么柔情似水、人比花娇。”

“那今日就让你见识一下本将军的厉害。”安歌心里一横,突然发力将李崇训压倒在地,“以天为盖地为庐,本将军便收了你!”

她用力扯开李崇训并不厚重的衣衫,但就在恍惚地推搡间,她一下坐在自己虚跪的右腿上,整个人重心不稳,朝身下之人重重倒去,只听李崇训闷哼一声,安歌这才知道,触碰到了他右手的累累伤疤。

只见他咬紧牙关,嘴角依旧荡漾着温暖的笑容,“以前从不觉得伤口疼,今日却有了痛感,你真的令我感受到什么是真实地活着。安歌,谢谢你!”

她心头一酸,便闭着眼,一件一件褪去自己的外衣,被泪水沾湿的睫毛因紧张而微微颤动。

起初,晚风袭来,她觉得身上的皮肤被吹起一层密布的颗粒。

她停在那里,不敢睁开双眼。

崇训轻轻拾起地上散乱的衣服,帮她将外衣重新裹在身前,“夜晚风大,安歌,不许胡闹。”

“今日,我便要胡闹!”安歌笃定心意,要将他掀翻在地。

“安歌!”崇训赶忙箍住她那双冰冷的手,叫她无法动弹,“你听我说!我不能这么做!”

安歌整个身体不由得僵硬起来,伤心地咆哮,“栾城之战败了,被自己的亲人算计了,被结拜的义兄所不齿,如今,连夫君都不肯碰我……我究竟是怎样的不堪,令人唾弃到如此地步!”

“不是你想的那样。”李崇训连忙紧紧拥住她,“秦先生说,你的身子还未完全将养好……一年内不得行夫妻之礼,我一直谨记。”

安歌睁着朦胧的泪眼,回眸确认,“此话当真?”

崇训将唇移至她耳畔,悄声说道,“‘嫣然一笑,惑阳城,迷下蔡’,我愿意只做被你迷惑的登徒子。咱们先把身子养好,以后的路还长。”

安歌破涕为笑,胡乱抹着满脸泪痕,和他击掌盟誓,“好,姑且信了你!”

听见安歌空旷的肚子于此时不合时宜地发泄着不满,崇训笑着帮她整理好衣衫,驾着墨车准备打道回府。

安歌坐在他身后,环住他纤瘦的腰,在他耳边吐气如兰,“崇训,为我诵首诗吧……”

“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他信手拈来那支似乎可做定情之诗的《凤求凰》。

“哼,你日后胆敢像司马相如待卓文君那样待我,休怪我动手不动口!”

崇训无奈而又宠溺地笑着,握紧那双纤纤玉指,此时,他觉得无比心安,真想一辈子驾着这台墨车,带着失而复得的爱人,就这样不问前路地朝远方驶去,直到天涯海角、地老天荒,直到山崖无棱、江水为竭。

“我想听你再为我唱遍及笄那日的曲子。”

“曲词可是柴氏兄嫂所做,别怪我没跟你说清楚。”

“那曲调转折是你所谱吗?”

“嗯,音律确为我即兴所谱。”

安歌伸着拇指,极尽赞赏之能事,“快唱快唱,我要听!”

“巾帼名天下,清隽如烟霞,小镜云鬓展,蜡炬泪始干……”

安歌上翘着骄傲的嘴角,欣然接受着这份突如其来的睡意与爱情的痴缠。

离开军营后的平静生活,对安歌而言,就是一种新奇享受和自我放逐,过往充斥着杀戮、得失与生死的岁月,沉积了太多的浮躁,如今,她终于可以成为一名清道夫,逐笔逐条地将那些书写生死无常的压抑历史,慢慢地封存淡忘。

往后每日,她都会到解忧亭练习作画,从最初的一草一木一花一茎,到如今能将就着画出扁舟浮动、山影缭绕的阑珊意境,安歌在手中那支温顺笔管的指引下,将自己的心境全然融汇在柔软平滑的纸面,她最喜欢将轻柔笔尖蘸满墨汁的感觉,感受着一根根狼毫无拘无束地吮吸那份浓稠飘香,更感受着自己的心,加足一分宁静与充实,抹去一分迷茫与戾气。

当崇训精神好时,总是背着手,静静站在她身后观摩,不发出一丝声响,当安歌长吁口气、放下袖管示意完成画作时,他便探过身来,用精妙绝伦的笔法增添几下画龙点睛之笔,饱满的意象顿时跃然纸上。

他总会微笑着鼓励安歌,“不过短短几日,笔法就能进步如此,你有这个天赋。”

安歌作势捏起他脸颊的两个酒窝,肆意将指尖残墨拨动到他的脸上。

逗他开怀,日渐成为她每日必备的功课。

可是最近几日,安歌每每放下笔管,身后却是鸦雀无声,除了老实站在一旁守候的次翼,他都不再出现。

自那日飞云峰二人冰释前嫌,安歌原本以为,能够就此令其开怀,然而随着时光流淌,她才发现,这个在他心底深埋了近二十年的症候,绝非是一日两日可以一笔勾销的事。

有时他们一行三人去寺庙读经,去山顶览景,去碧波泛舟,去旷野奔腾,无论白日里他们有多快意人生,夜晚的到来,总能将一切毫不留情地打回原形。

“睡眠”之于他,更像是一场“仗”,一场旷日持久的战役,不停地打击他以为自己渐渐向好的身体和意念,给了希望,才发觉,希望也不过一遍又一遍沦为失望,陷在死循环里,根本找不到走出来的方向。

一宿宿的彻夜难眠,钟子期和安歌知道,他的病又无法挽回地复发了。

“离梦”之词名副其实,剥夺了他入梦的机会,鱼儿离不开水,笔离不开墨,人活着亦离不开入睡,剥夺了获得生命源泉的人,只能等着被匆匆流逝的时光抛弃和风干。

这场仗没有援兵、没有助力,独留精疲力竭的他,每当山顶间的晨钟低沉响起,之于他,不过又是一个战败的丧钟,一下下撞击着他那不堪一击、濒临破碎的脆弱灵魂。

安歌边走边想,突然产生紧紧拥抱他的冲动,他太需要关爱,哪怕只是微不足道的瞬间的快乐。

“你在做什么?”

安歌掀开卧室珠帘,惊诧地望到初蝉正扒在床头,将脑袋依偎在熟睡的崇训怀里,眼前这个摇曳生姿的面孔,正如初夏湖边迎风初绽的荷花,全身上下浸透着无法抑制的娇嫩柔软,脸颊晕染的两抹绯红,彰显了她此刻的心摇神驰。

初蝉顿觉异样,睁开双眼,惊悚地与她对视片刻,手中的茶具便毫无察觉地从手中脱落。触地后的破碎声,在午后平静安逸的小院内徜徉,惊得门外一群栖息在树上的麻雀,扑棱着翅膀,四散飞逃。

李崇训一下从睡梦中惊醒,望着怒气冲冲站立门前的安歌和散乱满地的陶瓷碎片,不明所以。

安歌箭步冲上前来,气愤地将羞愧不堪的初蝉朝屋外推去,柔弱的丫头抵挡不住她惊人的力气,只得死死扒在门槛上,指甲几乎嵌入到木头中,直至渗出血来。

“自小至大,我符安歌从未亏待过一个丫鬟,但如今,你既失了下人的本分,又扰了少爷来之不易的安睡好梦,行为不轨,举止轻佻,我没法子再容下你!”安歌脸上泛起厌恶的表情,再不想多看她一眼,“从此以后,你不用伺候我们,因你原是太太拨来的丫鬟,如今犯了事,从哪里来,就回哪里去罢。各中缘由,我自会向老爷禀告。”

初蝉将安歌绣满兰花的裙裾揉成一团褶皱,哭噎得几乎背过气去,“奴婢再也不敢了!求少夫人莫要赶奴婢走!看在奴婢过往忠心伺候您、逗您开心的份上,绕过奴婢这一回吧……求求您!”

李崇训示意次翼将极尽失礼的初蝉迅速拉走,“这是少夫人的意思,也是我的意思。是我之前太纵容你,你快些离开罢。次翼,带你姐姐去找管家,分配到别处伺候。”

初蝉嚎啕大哭,全身无处不在地拼命挣扎,终还是被李路带来的人手哄抬着赶出甘棠苑。

屋内重归寂静,李崇训捧起安歌的肩,望着她眉间拧着的一团耸起,“你这是怎么了,火气为何这样大?”

安歌一把甩开他的双手,“怪不得那丫头一提起你便双眼冒光,还口口声声要做你的侍妾。说吧,你之前如何纵容她的?难道已经贴身伺候成通房丫头了不成?”

“你啊你,怎么瞧这些话,都不像是女子该说的……”李崇训无可奈何地摇头苦笑,“初蝉和次翼本是一对孤苦无依的姐妹,在我早前出征时结识,看她们实在可怜,便召入府中做了侍婢。次翼倒是恪守规矩,初蝉却总是无拘无束,日久天长我也习惯了她的疯傻。只是没想得到,如今闹出这等事来,令你怒发冲冠。”

安歌哼了一声,“聪明如你,别告诉我没看出她对你的感情并非涌泉相报这么简单。”

“她对我怎样我不知,我只知,今生,唯尔足矣。”崇训宠溺地捏着她略带婴儿肥的俏脸,不由笑开了花,“可不可以将你的胡搅蛮缠理解为打翻了醋坛?细细想来,我当真还要感激那丫头,若不是她,怎能见到不可一世的符将军局促如此?你说,若是子期知晓此事,该会怎样嘲笑你?”

安歌张牙舞爪地捂住他嘴,“你敢让他知道,我便连你一并赶出去,再也别进我的门!”

崇训顺势抓住她的手,在沁香的手背轻啄一吻,“我身体如此这般,你必舍不得。”

安歌望着他眼下的乌青色,心底的恐惧又被触及,顺势依偎在他瘦弱的胸膛,“不过细细想来,初蝉这丫头的身世也着实可怜,等过几日,她反省好了,咱们再给她安排个好去处。”

“过一阵子,给她挑户好人家,总比一辈子伺候别人的强。”李崇训若有所思地说,“只是次翼……希望她能想清楚,不被她姐姐的事受到影响。像她那样踏实肯干又不张扬的人,实在是凤毛麟角了。”

安歌轻声制止了他的滔滔不绝,嘟起樱桃小口,“你不要为丫头们的事替我担忧,我一切都好,最大的心病,便是你。子期近些日子为你走访名医、寻医问药,你也不尝一口,你为何要这样折磨自己呢?”

“我有你们悉心照料陪伴,这不是一天一天好了很多?”崇训翩跹地转了转轻盈的身子,“其实我是怕喝这么多种类的药,相生相克间药性延绵,对身子更不好。若我的身子不好,以后对我们的孩子也必定不好。”

“孩子?”安歌瞪大双眼,她从未想过自己会有孩子,更甚是他的孩子。

“嗯,孩子。”李崇训将头转到一旁,眼眶流光忽然黯淡,自顾自说着她和他其实并不相信有朝一日可以真实获得的未来。

不管怎样,她只能默默祈求上苍,能够赐予自己源源不断的灵感和力量,以此换来他一日日更加明显的健康无恙。

即使终有一日还是会离开,也能够让自己走得洒脱无憾,问心无愧。

杨花落尽子规啼,闻道龙标过五溪。

我寄愁心与明月,随风直到夜郎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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